十八把大刀如同一座巨大的帐篷般笼罩下来,遮天蔽日,整个天空都被染成了一片猩红之色,仿佛末日降临。
突然间,一张万米宽的血盆大口突兀地出现在天空之上,张开的獠牙如同一排排锋利的锯齿,闪烁着寒光,狰狞而恐怖。这张巨口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带着无尽的威压,径直朝着刘醒咬去。
刘醒孤零零地站在地面上,距离那血盆大口如此之近,以至于他能够清晰地看到那狰狞的牙齿和长长的虎牙,甚至连牙缝间残留的血丝都历历在目。
随着巨口的下压,刘醒周围的地面也承受不住这股巨大的压力,开始缓缓下沉。
仅仅只是一瞬间,地面就已经下陷了十几公分,并且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痕,仿佛大地都要被这恐怖的力量撕裂开来。
此时此刻,刘醒根本无法动弹分毫。他的身体就像是被一座山压住了一样,沉重无比,连一根手指都难以移动。
不仅如此,他的神魂也在这股强大的压力下被压低了两寸,仿佛随时都可能被挤出体外。
如果不是他脑海中有一方玉玺散发着荧光,在悬空防御,恐怕他瞬间就会变成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永远沉沦在这无尽的恐惧之中。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毫无征兆,速度快如闪电,让刚刚从死亡边缘逃脱的刘醒完全措手不及。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已经被那血盆大口死死地锁定在其中,无法挣脱。
刘醒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张血盆大口慢慢地落下,带着死亡的气息,越来越近……
十八个出窍期高手,合成一个阵势,对着他出手!
这怎么逃?
铁身的绿汁和皮肤上的黑色黏液就像黄油遇到了熊熊烈火一般,瞬间剧烈反应起来。它们流淌得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汹涌澎湃地倾泻而下,落在地面上后迅速向四周蔓延开来。
原本在他身上游动的白玉蚺,也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压在了地面上,它痛苦地挣扎着,朝着天空发出不甘的咆哮声。
与此同时,无数颜色各异的白毛蛇从刘醒的胸膛中喷涌而出,但它们同样无法抵挡天空中的威压,纷纷被狠狠地压在地面上。这些原本体型巨大的蟒蛇,此刻被压在地面上变不了巨蟒的模样,显得微不足道,只有几米甚至十几米长,仿佛失去了往日的威风。
那血盆大口如同泰山压卵一般,一寸一寸地向下压迫着刘醒的身体。
他的身体就像被放进了一台液压器中,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而那绿汁和黑液则被挤压得越来越厉害,就像是高压水枪中的水一样,被喷射而出!
也正是如此,才给他讨来了一线生机!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些原本看似微不足道的绿汁,竟然溅到了那些彪形壮汉的铠甲上,不仅如此,他们的脚下也被绿汁严重污染,原本锃亮的血黑色金属铠甲瞬间失去了光泽,变成了暗淡无光的灰色。
而就在这一刹那,天空之上那原本气势磅礴、令人胆寒的巨大血口军魂,竟然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停顿了整整半秒钟!
然而,正是这微不足道的半秒钟,却成为了整个局势的转折点。
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地面上原本被压制得无法动弹的上千条小蛇,如同被解除了束缚一般,瞬间疯长起来,眨眼间便长成了几万米乃至二十几万米的巨蟒。
这些巨蟒的生长速度快得惊人,仿佛是被一股无法抑制的力量所推动。它们以惊人的气势猛地撞击那些彪形壮汉,将他们统统撞飞出去。
这些彪形壮汉就如同被炮弹击中一般,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最终与那些同样被击飞的大老虎一同重重地撞击在空间的墙壁上,仿佛变成了这片空间的一幅诡异壁画。
而天空之上的那个血盆大口,在这一瞬间也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突然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它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与此同时,地面上的白玉蚺迅速地游上了刘醒的左肩,它的身体紧绷着,嘴里发出一阵凄厉的嘶吼。
显然,它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感到非常愤怒!
听到白玉蚺的嘶吼声,那些巨蟒似乎得到了某种指令,它们根本无暇顾及地面上的绿汁,毫不犹豫地朝着那些挂在空间壁垒上的彪形壮汉和大老虎猛扑过去,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獠牙,狠狠地撕咬起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那十八个彪形壮汉的反应却出奇地一致。他们在被镶嵌的地方稍稍晃动了一下脑袋,然后毫不犹豫地对着扑过来的巨蟒抬手就是一刀。
刀穿体而过,在那些白骨擦出一大串火星,带出一大堆血焰、灰铁与白骨。
只是,两拳不敌四手,他们本就是这机关的主人,用机关术与阵法缔造出来的傀儡,本着节约能源的原则,他们的威力视闯入者的实力而定。
此间实力爆炸,全是因为那把在壁垒处爆炸的破境飞刀,抬手便是元婴期巅峰强者全力一击,可不就是出窍期巅峰强者了么。
只是这傀儡毕竟只是傀儡,实力有了,速度没跟上,这当然也有被绿汁污染的原因,势大力沉,却越来越慢。
被砍飞的巨蟒再扑上去时,却是连一块肉都没有吐到,早已被之前挤在它们身后的巨蟒,趁着攻击缝隙将他们撕咬到一滴不剩。
无数血焰贴着空间壁垒流下,底下的巨蟒舔得那叫一个欢。
因为他们身体有足够的绿汁,可以将这些血焰给存下来。
那些比较长的巨蟒白讨无趣,只好舔着地面上的绿汁与那些个灰色金属,与一些令它们作呕的飘在绿汁上的黑色黏液。
刘醒方圆三千米,没有一条巨蟒敢进入,而且也没有一条巨蟒敢打闹,因为那条白玉蚺还生着气,瞪着血色的双眸,口中不时吐信,似是要择人而噬。
刘醒满头大汗,大口喘着粗气,此刻他全身疲软,有种说不出来的虚弱感,似乎要触发机制,随时要昏厥过去。
泥宫丸内的玉玺已经不再散发荧光,而静静躺在那废墟之上。
那宫墙已经自我修复了大半,一直顶着殿门的血柱渗着血,那些血似是拥有意识一般,像一条条蛞蝓顺着墙壁爬出。
刘醒的筋如大龙,随着这些后背有三条金色丝线的蛞蝓融入,之前绷紧到要断裂的感觉才渐渐消失。
与此同时,血液也同煮沸的开水,接受那蛞蝓消散后溢出来的精华。
牵一发而动全身,胸膛之处如同一个核反应堆,对着他的铁身与骨髓疯狂泵入绿汁与血焰。
突然之间的身体异样,让刘醒顾此失彼,瞬间身体抽搐,如同羊癫疯发作,径直倒在地上,口中吐着白沫,翻白的双眸爬满血丝,耳膜被瞬间洞穿,蜂鸣声伴着他坠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