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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里,木香觉得自己好像捋出了一条线。

“老人家,您说的袁家是在哪里?”

“逐州,就因为地处偏远,那些人的手难以伸过去,所以爹娘才放心送姐姐到袁家去。”

“您家里有没有什么信物?可以用来相认,独一无二的那种。”

老头沉思了一下,为了方便,当时的各种头面首饰都没有打上记号,如果说独一无二的话,“我姐姐有一只木头镯子,是家里代代传下来的,传女不传男。”

快了,快了,快破案了!木香心里也逐渐激动起来。

“什么样的镯子,有什么标志,您还记得吗?”

“就有点乌黢黢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拿在手里还有点坠手。嗯,标志的话,内壁好像刻着字呢。”毕竟时间久远,一时之间老头也没想起刻的是啥字。

穆熙煜见木香有些着急,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老人家就在跟前,慢慢问,慢慢想就好了。

深呼吸了几口,木香慢慢平复的心情,当初自己就对奶奶的来历有疑惑,对于空间手镯到底来自爷爷还是奶奶,也有着疑问。

现在按照这个老丈所说,很有可能,奶奶就是他口中的大姐,而空间手镯真正的传承也是来自于他家。

努力回想了之后,木香听到了答案,“我想起来了,里面刻着一个木字,木头的木。”

果然如此,眼前这位落魄的老人家,确确实实就是木香的亲人,奶奶的亲弟弟,嫡亲的舅爷爷。

木香抬手,露出手腕上的木镯子,撸下来递过去:“老人家,您看看,这个跟您说的像不像?”

板上钉钉的舅爷爷,颤颤巍巍的接过木镯子,用指腹在内壁上摸索。

当摸到记忆中的那个字时,强忍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姐,大姐,这是我大姐的镯子!”

张着泪眼望向眼前的小姑娘,他看出来了,这个小姑娘一定是大姐的后人,所以他才会一眼就觉得熟,就觉得亲。

“这是我大姐的镯子,没错,姑娘,你跟我大姐是什么关系?”

“如果没错的话,那您口中的大姐,应该是我的奶奶。”

“奶奶?你姓袁?”脱口而出后,老人家立马意识到了自己的错,“不对,你不会姓袁!”

“您说对了,我不姓袁,姓杨。”

姓杨!也就是说,当初大姐根本就没有跟袁家大郎成亲!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袁家,骗得他好苦呀!

木香不知道当初奶奶为什么没有到袁家,反而嫁给了穷小子的爷爷。只能将自己家的事情,简单的告诉了舅爷爷。

当知道自己惦念多年的大姐,早就已经离开人世时, 杨承业哭得泣不得成声。

他就知道,大姐绝对不会弃他们于不顾,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大姐早早的就香消玉殒。

满腹经纶,才华横溢的姐姐,会跟着一个不起眼的农户在偏远山村安家,肯定有苦衷。

“你说,你爹爹十岁左右时,爷爷奶奶因意外离世?”杨承业也是大家出身,天生的警觉,让他察觉出了不对。

“是,原本爷爷奶奶和爹爹在村里,日子过得挺幸福的,奶奶还一心想让爹爹考取功名,却突然间双双遭遇不测,爹爹也被迫卖身侯府。”

杨承业理清了时间线,姐姐他们夫妻出事,跟家里出事的时间,几乎是前后脚。要说这里没有袁家的事儿,谁都不会信。

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家里落魄到如今的田地,就算知道是谁害了家里,谁害了姐姐,他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孩子,既然你们现在过得好,当日的那些事就让它过去吧!”毕竟是上了年纪,杨承业不想让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的外甥一家再趟浑水。

“舅爷爷,您放心吧,木香知道了。”不想让老人担心,木香答应了下来,不过,该讨的债肯定要讨。

看着舅爷爷他们老两口,现在过得挺艰难,木香也询问起了家中情况。

舅爷爷两口子生了一子一女,女儿很孝顺,可是生了一副好样貌,没有好家世衬着。嫁了一户农户,被搓磨的不成样子,又有无所出的理由休弃。

本来老两口想将女儿接回家中,可儿子儿媳不干,嫌他丢人,硬生生逼得走投无路的女儿投了河。

将人救回来之后,舅爷爷听说这边有个姑子庙,干脆将心如死灰的女儿送到了娘娘观,没有做道姑,谋了个洒扫伺候的活。

面对毫无悔意、振振有词的儿子儿媳,舅爷爷觉得这儿子养废了,不要说以后闺女没依靠,就是老两口以后动不了了,也从他们手中讨不到好。

跟舅奶奶商量之后,两口子跟儿子儿媳分了家,家中房产田产都给了儿子,他们才肯放过两个老人。

身无长物的舅爷爷两口子,没想到养出了个白眼狼,看着爹娘被媳妇欺辱,不仅不帮,还伙同媳妇将他们上下搜了个遍。

一气之下,舅爷爷将分家文书报到了官府存档备案,跟那个不孝子一刀两断。

女儿求得娘娘观的道姑们垂怜,帮着他们在街尾搭了这处草棚,前面可以张罗点营生,后面就是老两口的栖身之地。

日子虽然过得艰苦,可是定期可以跟女儿团聚,做的生意也足够日常嚼用,他们很是知足。

“舅爷爷,现在家里日子过得不错,可却没有什么长辈帮着镇场子,要不,您二老带着姑姑跟我回逐州吧?”

杨承业愣住了,去外甥家吗?刚才小孙女也说了,家里现在产业什么的都做得挺好,孩子们也有出息。

虽然说是邀请自己过去帮衬着些,其实就是想接济这个自己这个舅爷爷。

“我,……”杨承业有些语塞,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去投奔,跟去打秋风没什么区别。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起码得去姐姐姐夫灵前上炷香吧?

“舅爷爷,咱家有现在的日子,可全都靠着奶奶当初留下的东西,是您跟太爷爷太奶奶给我们积的福,您过去是理所应当。”

虽然杨家有现在的日子,离不开爹娘跟木香三兄妹的努力,可是奶奶留藏在墙里的那些东西,在起步之初确实是帮了大忙的。

木香见杨承业眼神有所松动,立刻再加码,“如果我爹知道舅爷爷您不肯过去,只能把产业收拾收拾给您送回来了。”

“这怎么行?怎么行?”杨承业连连摆手,不要说大姐的嫁妆,基本都是自己挣的,就算是家里给的,出嫁女子的嫁妆怎么还能往回要呢?

“那您就跟着我走,实在不行,我我让人护着您先走。”

杨承业还在犹豫,外面烧水的舅奶奶爽利地说:“去,咱带着姑娘跟着去,不说去投奔外甥,起码得去给大姐她们敬柱香吧?”

这个舅奶奶是个利索的性子,虽然上了年纪,但是做事果决,木香觉得很投缘。

“就是,您二老带着姑姑跟我走一趟,住得惯咱就住,要实在住不惯,我再把您给送回来不就成了。”

经过一番游说,杨承业终于答应了跟着木香走。还有十多二十天,老两口将茶棚处理一下,给闺女传信,让她也辞工,那不孝子不用管,可闺女得带走。

木香给老两口留下了二张一百两银子的银票,几个十两二十两的银锭子和一些铜板。

本来老两口不想接,但木香说让姑姑突然辞工,人家不一定放,到时候可不就要使银子。

舅奶奶想得很明白,要离开京都了,各种亲朋好友什么的,该走还要走,再说头一次去见外甥他们,怎么说也得置办些东西,这处处都要钱呢!

最后,老两口还是将银钱接了下来,拒绝了木香留人帮忙的好意,约定十天后还来这里接自家一家三口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