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绿色的光刃攻击过来的时候,赵佑宁揽住已经完全动不了的楼夜雪滚进了河里,河水几乎没有激起一点水花。
就好像那不是清澈的水,而是一种黏稠的透明水状物,就是这样黏稠的东西,却在她们下去的那一瞬间就紧紧的包裹住她们,往下撕扯。
那股力道根本容不得一点抗拒,赵佑宁只能紧紧的抓住楼夜雪,他在进入水中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完全的昏了过去。
赵佑宁也觉得有些昏沉,她受的伤也不轻,失血更是不少,能撑这时候也是意志坚定,但是现在她还要继续坚持下去。
楼夜雪的背上现在还扎着无数的枝叶,那没有止住的血依旧在往外流,从她们进入水中的那里氤氲出一道鲜红的痕迹。
那痕迹很快就淡了下去,赵佑宁和楼夜雪被裹挟着迅速往那水底而去,因此她并没有看见那碧绿小树在看见她们入水的那一瞬间,突然间无比惊惶的样子。
本来在一棵树身上想要看出惊惶的样子是不容易的,那树并没有长成人的样子,但是它却能让人一见就自然而然的知道它现在要什么样的表情,也实在是奇怪至极。
那碧绿小树惊惶着立即后退,但是却依然没有逃过,本来平静无比的河水不知怎么的,就在赵佑宁她们进去之后,就仿佛被突然激活了似的。
蓦的卷起一道水流,如同透明的匹练般直冲那碧绿小树而去,那小树几乎没有任何挣扎的就被那水流裹挟着卷入了水中,只余下那难听至极的咒骂。
赵佑宁觉得仿佛只是过了极短的一瞬,又好像过了很久很久,被水流裹着的她们突然间来到了水底一处泛着水蓝色的光幕。
那是灵力,赵佑宁本来已经混沌的脑子陡然间清醒过来,自从被拍下这山脉以来,她还没有碰到任何蕴含灵力的物什。
就算是那古怪的从树中冲出来的碧绿小树,也是不能使用灵力的,它那些光刃也只是天赋之力而已,是没有丝毫灵力存在的。
这水中这是,虽然不知道这水中到底有何古怪,但是确实不含一丝灵气,现在陡然间见到了这有灵气的东西存在,怎么能不让赵佑宁欣喜若狂。
她在水中换了个姿势,用左手紧紧的揽住楼夜雪,右手握紧手中的剑,不管那道禁制后面是什么她都要抓住。
游向那道光幕非常顺利,想象中的阻碍也并没有发生,她带着楼夜雪很轻易的就冲了过去,那一瞬间重新充盈在体内的灵力,简直让她舒服的差点叫出来。
经脉中重新流淌起磅礴的灵力,那些伤口就算没有灵药也开始缓缓恢复,赵佑宁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应该是山腹之中,脚下是潮湿的碎石。
山道甚是狭窄,赵佑宁她们两人在这里都略显拥挤,但暂时没有危险是肯定的了。
她立刻取出上好的丹药来给楼夜雪喂了一把下去,当然她自己也吃了不少,现在这情况还是得尽快恢复实力才行。
吃完药又拿出一条毯子来铺在地上,把楼夜雪放了上去,楼夜雪身上那件衣袍已经破碎的不成样子了,背上密密麻麻的根叶枝条,简直与刺猬无异。
赵佑宁手上运起灵力,把那些东西全部拔掉,清理掉这些东西之后,楼夜雪那件衣服就更是不堪了,赵佑宁索性把它撕开,这样也更方便她上药。
楼夜雪昏的极深,即使现在灵力恢复也暂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这样一来他就只有身体的自主恢复能力能用,所以还是得上点外伤药才行。
上好的疗伤丹药被赵佑宁碾碎跟不要钱似的撒在楼夜雪的背上,然后又用灵力化开让药效尽快的吸收。
如此这一番折腾下来,楼夜雪终于有了动静,他豁然睁开眼,眼中没有一丝刚清醒的迷惘,全是紧绷的杀意,那手中就算是昏迷也一直紧握的剑上立时便布满了剑意。
在看清这里的环境和身边的赵佑宁之后,才突然松懈下来,这一松懈便看见了几乎赤裸的身体,还有师妹依旧放在他背上的手。
“轰!”
楼夜雪的整张脸,甚至整个身子好似都瞬间爆红了起来,大概是修习的剑意有关,他肤色极为冷白,就算是修士之中没有多少黑的,但是像他这样白的男修也不多见。
现在那冷白的脸上,染上一抹红色,看起来就如同暖玉般的粉,让赵佑宁一时有点看得呆住了,她师兄确定是一百多岁而不是才十多岁?
直到楼夜雪猛然间披上一件新的袍子,她才反应过来,忙收回手掌,怎么说呢,刚才那情形好似真的有点尴尬。
但是她真的是很纯洁的在为师兄治伤,这不脱衣服也不好治啊,更别说那衣服都跟破布条也差不了多少。
真是没想到师兄都一百多岁了,还纯情的跟个小男生似的,就被看一下还能羞得满身通红。
有什么大不了的,她还不爱看呢,想当初她赵佑宁也是看过多少好身材的男人的,别看她那时候年纪小,但是赖于网络的发达还真没少见。
更何况她还有一个最爱给她分享这些的闺蜜,不过话又说出来,刚才楼夜雪虽然是在趴着的,她并没有看到正面如何,但是那背还真是挺养眼的。
只有薄薄的一层肌肉,却让人无法忽视那里头暗藏着的绝对力量,其实虽然网上见得虽多,但却并没有多少真实感。
赵佑宁在现实中见过的也就只有楚行简,周可颂,现在再加上一个楼夜雪,这三个人可都不尽相同。
楚行简的肌肉虽说也不是很夸张,但却让人一看就觉这个人非常强壮有力量。
至于周可颂,那时候他还没有修炼,泡药浴的时候真跟那白斩鸡没什么区别,就是那最常见的脆皮大学生体格。
“师兄,你在害羞什么?”赵佑宁本来是有些尴尬的,但是她看着楼夜雪这么纯,又不禁想要逗逗他。
楼夜雪不语,只默默的把衣服穿好,一丝不苟的系好每一根系带,严谨的很,甚至连法诀都不用,那脸上的一抹粉依旧鲜艳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