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热热闹闹的时候,商砚礼正在外头清除整个八卦村里的剩余阵法。
碧落女皇和恶魔面具联手后,所的下阵法越来越阴狠毒辣,比起过去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这些阵法对他而言,实在太小儿科了。
他轻松破除后走进帐篷,淡淡扫过一眼帐篷内众人。
一瞬间,帐篷里的温度似乎低了好几度。除了云观月外,两个女孩吓得立刻不敢再哭,眼泪还挂在脸颊上,看起来越发可怜。
庄图南和白哲也不知怎么了,他们又没做错什么,但还是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至于那两个黑衣面具人,更是意识到眼前进门的这个男人不好惹。
苍天啊,有一个云观月站在面前已经够可怕了,怎么还有另一个?······
他们两个明明被符纸定住身形,却还是腿一软直直跪了下去。
刚看他们有异动,云观月还有些警惕,却没想到受了他们这么一个大礼。
她压着嘴角、摇了摇头:“还没过年,行这么大的礼?”
她侧头看向商砚礼,语气里十分无奈:“到底也是恶魔面具的手下,怎么这么怂?”
听到她这么说,两个黑衣面具人忙不迭地点头:“没错,我们确实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大仙行行好,还是放我们走吧!”
见他们这个样子,商砚礼上前一步,转头看向云观月:“你不太了解恶魔面具,他们还是挺像他的。”
云观月失笑、耸了耸肩,也是,恶魔面具和白嘉瑶一贯的作风就是偷偷摸摸,又怂又没本事。
见这俩货就跪在面前,她抬脚踢了他们一下:“恶魔面具和碧落女皇收集这么多魂魄要做什么?”
黑面具人怔住,想不到云观月了解得这么清楚,知道老大和谁合作,还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其中一个黑衣面具人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底气,昂起头说道:“虽然我们很怂,也打不过你们,可我绝对不会出卖老大!绝对不会说的!”
这个答案让云观月有一点意外,连跟他们动手都不敢的人,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
倒是让她刮目相看。
想不到另一个面具人立刻瞪大了眼睛:“你是不是疯了?说什么胡话??大仙!不是我们不想说,我们根本就不知道。”
“我们两个不过是小喽啰,这种机密的事情怎么可能让我们知道。”
云观月点头,这个答案就合理多了。
她之所以对这两人提问,并不是想从他们这里得到答案,而是给商砚礼留出时间。
进八卦村之后,他们两人就有一个大胆的猜想,这阵法还在源源不断吸取生灵的精气,说不定那些魂魄和精气都还没有交到碧落女皇和恶魔面具手里。
控制住这俩货,商砚礼正用自己的灵力去寻找那些被吸走的魂魄。
沉默了片刻,他微微摇了摇头,面上神色并不好。
他从这两个黑衣面具人身上追踪其他魂魄去处,不知是不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和那些魂魄接触过,一点都追踪不到。
云观月伸手在他肩头上轻轻拍了两下:“没事。”
刚把两个主播送到车上,折返回来的庄图南和白哲进帐篷时,就恰好看到这一幕。
惊得他们下巴都快掉了,商砚礼一向非常讨厌别人触碰他,更别谈是在他肩膀上拍两下······
他对云观月果然非同一般!
感受到气息,云观月转头:“你们回来了,正好这俩货就交给你们处理。”
“不要杀我们大仙,我们很有用的!”两个黑衣面具人不断地求饶,但庄图南面色一沉,根本不听他们说话。
恶魔面具手下哪里会有什么好人,他们都死有余辜。
把这俩货扔给庄图南,商砚礼和云观月并肩走出帐篷。
所有八卦村的阵法都已经破除,但天色依然黑压压的,闷得人难受,这冲天的怨气压都压不住。
不光是八卦村被怨气笼罩,连接太极村和八卦村的山头上,也都弥漫着越来越浓郁的阴气。
商砚礼站在原地,脸色越来越凝重,周身都是低气压。
庄图南和白哲把那俩货处理完走出来,站在身后忍不住偷偷吐槽:“云医生,你看他,事情都已经解决了,他还是这样,古怪地很。”
白哲也忍不住点头:“没错,他的脾气确实有点古怪,好像总是这样莫名其妙就不开心了。”
云观月抬头看着商砚礼的背影,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受漫上心头。
难怪他和恶魔面具之间的往事并没有告诉庄图南和白哲,他们两个人虽好也是好朋友,却好像并不懂他。
她想了想,还是转头看向庄图南和白哲,一字一顿说道:“他并不是古怪,而是你们不懂。”
商砚礼不是什么莫名其妙地不开心,他是悲天悯人。
他此刻面色凝重,是因为此处的怨气太不正常,那些被碧落女皇和恶魔面具抓走的灵魂怕是会被迫成为他们的工具去做坏事。
听到云观月的话,庄图南瞪大了眼睛,伸手指了指商砚礼,又伸手指了指着自己。
他不懂他?他们可是最好的朋友,他怎么可能不懂他。
他还没开口,就见云观月抬步走到商砚礼身边,微微一笑:“我有办法。”
商砚礼转头,深黯眼底掠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情绪。
两人对视,嘴角皆是挂着笑意。
庄图南挠了挠头,转头看向白哲:“他们在说什么你能听明白吗?是我蠢吗?”
白哲点头:“当然,是你蠢。”
话虽这么说,但他心里也在打鼓,他也没听懂。
眼看庄图南还想上前,去追问他们到底说什么,白哲忙伸手拉住他:“求你了,你还嫌自己不够亮吗?”
“什么意思?”庄图南吃惊。
白哲无可奈何地摇头:“你也知道自己蠢,那就别总是做一些无谓的事,他们两个能懂彼此在说什么就可以了,不需要你知道。”
庄图南甩开白哲的手,轻声哼了一声:“恋爱的酸腐!”
他们二人窃窃私语,云观月仿佛没有听见、往后退了一步,从怀里摸出好几张符纸,现场龙飞凤舞画了起来。
待她再次抬头,手中一沓符纸往五行八卦的方向飞去,每一张都停留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