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间昏暗潮湿、弥漫着腐臭气息的狭小牢房里,吴建明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呆呆地坐在那张破旧不堪的木床上。木床的木板早已松动,每动一下就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无奈。床上的被褥又脏又破,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霉味,可吴建明却毫无察觉,他只是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眼神空洞而迷茫。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甚至也不清楚自己此刻正在做什么,整个人形同一具行尸走肉。这个世界在他眼中仿佛变成了一幅模糊且不可捉摸的画卷,所有的色彩都变得混沌不堪,所有的声音都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缥缈而虚幻。他感觉自己的思维仿佛被一层无形的枷锁紧紧束缚住了,只要一尝试去思考,脑袋就会像被无数根针同时刺痛一般,疼得他几乎要昏厥过去。
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无比缓慢,仿佛时间在这里被无限拉长。这种令人窒息的状态,他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或许是一天,或许是一年,又或许是一辈子。他就像一只被困在黑暗深渊里的飞鸟,找不到出路,也看不到希望。
突然,木床对面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发出了“嗞嗞”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用力地摩擦着门框。这声音在寂静的牢房里显得格外刺耳,吴建明的耳朵微微动了动,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不一会儿,“吱呀”一声,铁门被缓缓打开,一道微弱的光线从门外透了进来,照亮了牢房里一小片区域。
在微弱的光线下,吴建明依稀地看到两道熟悉的身影。那身影逐渐走近,他这才看清,原来是叶文静和张相国。
“你们终于来了......”吴建明虚弱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仿佛是从干涸的喉咙里挤出来的一般。他的嘴唇干裂得厉害,一道道血口子清晰可见,上面还残留着一些暗红色的血痂,仿佛已经受了不少委屈一般。
叶文静快步走上前,眼神中满是关切。她轻轻地把手放到吴建明的头上,温柔地说:“可能会有点麻,不过不要紧,你坚持一下。”
“你要干什么......”吴建明隐隐感觉到一股不安,刚想问个清楚,还没等他说完,一道蓝色的电流突然从他的天灵盖灌入。那电流如同一条凶猛的毒蛇,瞬间在他的身体里肆虐开来。他只觉得全身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两眼翻白,顿时晕倒在地。
张相国见状,连忙快步过去,小心翼翼地扶起吴建明。他伸出一只手,探了探吴建明的鼻息,脸色瞬间变得紧张起来,说道:“没气了,你不会下手太重了吧!”
“怎么可能,我又没用多大功力。他只是暂时休克了,你快点把他头脑中的佛针取出来!”叶文静一脸镇定地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张相国不再犹豫,连忙从怀里掏出一根黑色的铁丝。那铁丝细长而尖锐,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幽冷的光芒。他深吸一口气,将铁丝缓缓地从吴建明的头顶插入他的头脑中。他的动作轻车熟路,眼神专注而果断,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这样的事情。
吴建明的身体微微颤抖着,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张相国在里面熟练地搅动着铁丝,每搅动一下,吴建明的身体就会抽搐一下。很快,那根金色的佛针就被张相国搅了出来。他连忙把那根佛针扔在地上,佛针一接触到地面,迅速燃烧起来,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最后烧得连灰烬都没有了。
“好了,怎么弄醒他?”张相国看着双眼紧闭的吴建明,焦急地问道。
“我试试看,不能保证一定成功啊!”叶文静说着,双掌来回快速地搓着。随着她的动作,那些微弱的电流在她的掌心噼啪地响着,就像一群调皮的小精灵在欢快地跳跃。
过了一会儿,她分开双掌,稳稳地放在吴建明的胸口前。突然,她猛地加大功力,强大的电流瞬间注入吴建明的身体。吴建明的胸口顿时挺了起来,像一张拉满的弓,随之又重重地平躺下去。他发出“啊”的一声,眼睛缓缓睁开,眼神中还带着一丝迷茫和恐惧。
幽暗的牢房里,弥漫着一股潮湿且腐臭的气息,墙壁上斑驳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种种不堪。张相国站在吴建明身旁,目光紧紧地落在吴建明那苍白而又憔悴的脸上,眼神中满是担忧。他微微俯下身,声音轻柔却又带着一丝急切,关切地问道:“终于醒来了,感觉怎么样?”
吴建明缓缓地睁开双眼,眼神中还残留着一丝刚刚从生死边缘挣扎回来的迷茫与恐惧。他虚弱地动了动嘴唇,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有气无力地说:“刚才我是不是死了一次?我好像见到地狱了。”
张相国赶忙伸出手,轻轻地扶起吴建明,一边动作一边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欣慰,仿佛在庆幸吴建明终于从那危险的边缘被拉了回来。随后,他神色一紧,急切地说:“我们快走,这里太危险了,那些秃驴随时会发现我们。一旦被他们发现,咱们可就插翅难逃了。”
在张相国的搀扶下,吴建明咬着牙,试图迈开脚步。然而,他的双腿就像灌了铅一般沉重,刚一用力,就感觉两腿一软,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木偶,又瘫倒下来。
张相国见状,顿时皱起了眉头,转过头对着不远处的叶文静,说道:“喂,女儿,我就说你刚才下手太重了嘛!你看建明现在这个样子,走路都成问题了。”
叶文静一听,立刻不乐意了,她双手叉腰,气鼓鼓地辩解道:“怎么又赖我了呢,你怎么不说这是取出佛针的后遗症?取出佛针本就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冲击,这怎么能全怪我呢。”
张相国无奈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好了,好了,咱们得想办法快点把他弄出去。你背着他,咱们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叶文静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不满地说:“干嘛不是你背他?刚才我多次使用法术,消耗了很多功力。我现在也累得不行,哪里还有力气背他啊。”
张相国苦着脸,拍了拍自己受伤的肩膀,说道:“我被利箭刺伤,又使用了驾驭鬼术,消耗更大,现在还剩下半条命了。你就照顾下你的老父亲吧,我这身体实在吃不消啊。”
没办法,叶文静只能不情愿地半蹲下身子,双手往后一背,示意张相国把吴建明放到她背上。还好叶文静练过道派法术,平日里也注重身体锻炼,身体素质强于常人。她咬着牙,深吸一口气,稳稳地接住了吴建明。虽然背着一个成年男人,但她的步伐还算稳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