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衍缓缓地挪动着身子,背靠着一处相对平整的岩壁,缓缓地坐了下来。
他的身体沉重得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每一次轻微的动作都牵扯着伤口,疼得他眉头紧皱。
他微微闭上双眼,开始运转体内的灵力,试图先缓解一下身体的疼痛。
灵力如同涓涓细流般在经脉中缓缓流淌,所过之处,那如被火灼烧般的剧痛稍稍减轻了一些。
王衍能清晰地感觉到灵力在修复着那些受损的经脉和血肉,可这伤势实在太过严重,每修复一分,都像是耗尽了他几分力气。
“咳咳……”
剧烈的咳嗽让王衍的身子微微颤抖,喉咙间那股腥甜的味道再次涌起,他强忍着才没有吐出血来。
每一次咳嗽,都像是在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疼得他浑身冷汗直冒。
但王衍不敢有丝毫的停歇,他知道现在必须争分夺秒地恢复。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然后继续引导着灵力在体内流转。
随着灵力的不断运转,五脏六腑处传来的剧痛逐渐缓和。
原本好似被无数钢针猛刺的脏腑,在灵力的温养下,慢慢恢复了些许生机,这也让王衍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
“呼……总算可以服用丹药了。”
王衍抬手一翻,一颗散发着浓郁药香的丹药便出现在他掌心。他微微抬起下巴,将丹药送入口中,缓缓咽下。
丹药入喉,一股暖流瞬间顺着喉咙流淌而下,在体内散开。
那股温暖的治愈之力与正在运转的灵力相互交融,形成了一股更为强劲的修复之力。
王衍能明显感觉到,体内的经脉和五脏六腑在药力与灵力的双重作用下,开始加速恢复。
“接下来,只能慢慢修养了。”
王衍轻声喃喃道,缓缓睁开双眼,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坚毅。他深知,此刻伤势虽稍有缓解,但距离完全恢复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他微微抬头,望向这处暂时栖身的岩壁洞穴。四周一片昏暗,只有几缕微弱的光线从岩壁的缝隙中透进来,在地面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洞穴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那是他受伤后留下的痕迹。
“也不知道那些家伙追过来没有。”
王衍心中暗自思忖着,眉头又不自觉地微微皱起。他回想起之前那数头聚集在山洞外的天境荒兽,心中不由泛起一阵寒意。
“老实说,我这命还真大,这都没给我整死。”
王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可那笑容中却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缓缓地抬起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有些昏沉的头脑更加清醒一些。
“罢了罢了,还是先别想那么多。当务之急是先将伤势彻底恢复。”
王衍缓缓闭上双眼,重新将注意力集中于伤势的恢复上。
……
三日后,
王衍缓缓睁开双眼,眸中闪过一丝喜悦,经过这几日的调养,他的伤势恢复的差不多。
他试着动了动四肢,虽仍有些许酸痛,但无伤大雅。
王衍缓缓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略显僵硬的身躯,关节处传来轻微的“咔咔”声。
“还行,恢复的不错。”
王衍轻声呢喃着,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
“是时候该出去看看了。”
说着,王衍迈步朝山洞外走去,
踏出山洞的刹那,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让他微微一怔。
眼前的景象与他之前所在的蚀月山脉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地依旧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宛若被鲜血浸染过一般。
远处的山峦在血月的映照下,轮廓显得格外狰狞。
“我不是掉下深渊吗?怎么还……”
想到这,王衍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疑惑与不安。
他环顾四周,发现这片空间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而沉重。
“这里究竟是何处?”王衍喃喃自语,脚下不自觉地放慢了步伐。
突然,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从远处传来,打破了这片寂静。
王衍的神色一紧,他停下脚步,目光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前方的血雾中,隐隐有一道人影在晃动。
王衍眉头一皱,迅速调动体内灵力,做好了应对危险的准备。
那道人影在血雾中若隐若现,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与神秘,让人难以捉摸其真实意图。
随着那人影逐渐靠近,王衍的目光也越发专注,试图看清来者的面貌。
只见那身影缓缓从血雾中走出,身形高大魁梧,足有九尺有余,仿若一座移动的小山。
其身着一袭破旧不堪,满是血迹与裂痕的黑色战甲。
他的面容被一团浓郁的血雾所笼罩,只能隐约瞧见一双闪烁着幽光的眼睛,犹如两盏鬼火在黑暗中跳动,透着无尽的冷漠与凶狠。
一头杂乱无章的长发肆意披散在肩头,发丝间似乎还缠绕着丝丝缕缕的血痕,随着他的走动微微飘动,更添几分诡异之色。
王衍心中一紧,当即决定先撑开五行领域。
然而,在他准备施展五行法则之际,却惊愕地发现,周围的空间仿佛有着一种无形的禁锢之力,完全限制了法则的施展。
那股禁锢之力如同一座无形的牢笼,将他体内的法则核心牢牢束缚,让他根本无法调动起一丝法则之力。
“可恶!”
王衍低咒一声,额头上青筋暴起,他不甘心地再次尝试,可结果依旧如此,那禁锢之力就像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横亘在他面前。
就在王衍为无法施展五行领域而心急如焚之时,那血色身影已然步步逼近。
每一步落下,都好似带着千钧之力,震得地面微微颤抖,周围的血雾也被搅动得翻滚不息。
王衍的目光紧紧盯着来人,片刻后,心中一横,既然无法施展五行领域,那便只能以纯粹的灵力和肉身力量来应对眼前这未知的危险。
“别以为小爷我只是个弱不禁风的法修。”
王衍一指点出,刹那间,血芒乍现,一道血影划过长空直指前方那道人影。
血色长剑裹挟着尖锐破风声直刺而去,却在距那身影三尺处陡然停滞。
王衍瞳孔骤缩,只见对方布满鳞甲的手掌竟后发先至,五指如钢钳般扣住剑身。
暗红血雾顺着甲缝滋滋渗出,将灵力凝聚的剑刃腐蚀出细密气泡。
“铛!”
金铁交鸣声炸响,气浪掀飞满地碎骨。
“硬接?!”
王衍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惊诧之色,与此同时,身形猛地后退,刹那间便与那道人影拉开十丈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