茸茸在停车场逗留几圈,雨刷器贴车窗的位置,塞卡片的只有出租车。
私家车全都完好无损。
出了停车场,茸茸看到门口偏左的位置有个捐款箱。
停车场的保安在收取停车费后,若有所指的用言语示意出租车司机们。
向捐款箱中多少给点过路费,破财免灾。
茸茸投以怀疑的目光,怀疑这一出是不是保安为了敛财,自导自演,伪装【热情】组织的人收取保护费。
“呸,”满脸苦样的出租车司机瘪了瘪嘴,“辛苦跑一天,才赚个养家糊口钱。
嘴巴一张一合,钱包掏空一半,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是被保安提醒的出租车司机不买账,憋的黑红的脸大声嚷嚷,要保安给个说法。
“我车子,我车子的雨刷器都坏了的,维修不是钱啊,大风刮来的。
你们这样完全没有道理。
我付了停车费,凭什么看不好我的车,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保安的脸色不太好,嘴巴开合几下没吭出声,干脆抬头望天,左手握住右手腕,交贴在肚脐上,不和人争辩。
发泄了一通的出租车司机,嘴里嘟囔着什么,走向自己的出租车,准备开走。
茸茸隔着一段距离,冷眼观望争执。
保安在出租车司机转身后,掏出手机快速打字点击一番,最后摁下发送键。
做完一切后,保安的情绪转阴为晴,眼珠转动在背后戏谑打量出租车司机,并记住了和自己起争执家伙的车牌号。
茸茸看出来了,停车场保安虽然不是贴卡片的人,但绝对沾点助纣为虐。
故意放任外人摧毁车子,通风报信,指认不服气反抗的家伙。
保安联系的人很快就到了。
这时,和保安起争执的出租车司机才将出租车倒出车位来。
刺啦刺啦的磕碰钝声从停车场外响起,来人正是掰断刷雨器塞卡片勒索的家伙。
棕色短发椰子头,一身不伦不类的非主流棕色西服,胸襟大敞,露出显瘦的骨头。
佝偻着腰杆,手上拖着铁铲晃荡着在地上磕碰,发出声响。
最显着的特点,是他右半张脸上一道一道划过的泪痕,用手帕擦拭都难以擦拭干净。
“鲁卡大哥好,”保安立正站的笔直朝对方致敬,而后犹如摇尾巴的哈巴狗般,围着鲁卡讨好。
鲁卡没有理会谄媚,率先摇晃了下捐款箱的重量,手上传来沉甸甸的安稳。
满意的点头,鲁卡似撸狗一样的拍了拍停车场保安的脸颊,而后蹂躏弄乱了保安的头发。
“乖,你做的很好。”
“鲁卡大哥,你看,就是倒车的家伙,十分不尊重您,不但把您留下的卡片撕得粉碎,还骂您骂的老难听了。”
顺着所指的方向看去,眯眼的鲁卡突然右眼一片模糊,习以为常的他掏出手帕擦了擦涌出的泪水。
过去打群架时,鲁卡右半张脸曾被人用刀子刺入,露出里面的筋膜血骨。
但纵使这样,血流如注染红了半张脸的鲁卡,也没有停止殴打动作。
血与痛激发了凶性,形同恶鬼的鲁卡下手越发肆无忌惮的凶狠。
赢了之后,辗转送到医院的鲁卡错过了最佳救助时间,大面积坏死的神经无法自愈。
右眼时不时的会流出眼泪。
今天太阳毒辣了点,热泪流的尤为频繁。
不过啊,这种天气还敢挑衅他的尊严,让他从舒服的空调屋里走出来。
在水泥地上拖拉铁锨,烦闷的鲁卡握紧把手,准备狠狠地给对方一个刻骨铭心,此生难忘的教训。
走到目标出租车旁,在驾驶座的司机不解中,鲁卡猛地举起铁锨,表情崩坏的奋力一砸。
嘭
碎玻璃向内震飞,扎的,亦或者是吓得司机发出凄惨的喊叫。
砸破车窗的铁锨惯性依旧,在车门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扭曲重响。
拽开车门,鲁卡攥着司机胸口的衣襟,将还在颤抖的司机从驾驶座上拖拽下来,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