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奴隶一个都没有了?”大河族族长气的差点想把背上的粮袋子砸到游商身上去。
但看着一脸笑的坐在树桩子上的游商,大河族长还是制止了自己的冲动。
这女的可不是好惹的。
上一任族长,也就是他阿父经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
虽然常挂在嘴边的还有一句,没有游商,就没有大河族的今天,但已经做了很多年族长的他,选择性把这句话给忘了。
大河族能变得强大,是因为他们会烧红陶。
游商不也是借着红陶,才能讨好大城里的那些大人物吗?
现任族长最近时常这么想。
无论是做实事的才能,还是看待事情的远见目光,这一任大河族族长,都远远不如上一任。
上一任算是个真正的聪明人,制作出红陶的第一时间,就主动来找祝葵,寻求两方的合作。
如果是这一任,如此平庸的一个人,绝对想不到找当地的大商人合作这样的办法。
真可惜,祝葵想。
如果风氏没来,她倒是可以任由大河族仰赖着她收回来的奴隶们继续壮大。
附近没有更好的部落让她安排奴隶了。
尽管去年大河族累死了几个奴隶,但祝葵知道人总归是要死的,而且还是几个年老多病的奴隶。
不用再继续做奴隶了,这样看,死了有时候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祝葵当时还这样想过。
但新来的风氏,似乎有成为更好选择的可能。
“今年没有奴隶换给你们了,你们大河族,已经是附近奴隶最多的部落,你不满意吗?”
祝葵喝了一口茶,用的是白陶的杯子。
这种叫做茶的东西,她昨天第一次喝的时候还觉得没什么,今天突然就觉得很适口。
那风氏的族长昨天告诉她,最好不要喝生水,也就是没烧开的水。
“水一定要烧开再喝,怕烫就晾凉一些,不过就这么喝的话太寡淡,我会泡些茶叶进去。”
芮当时还给祝葵演示了一遍泡茶的流程。
这些野茶叶都是以前在平原上时,族里的小孩们抽空在去年秋天时采摘茶籽的那片茶林里摘的。
摘回来以后,寒枝教着她们把野茶杀青,然后泡开。
虽然是自制的野茶,杀青的手艺也很随意,但胜在香气独特。女娲氏的人也没喝过更好的,无从对比口感高低。
就这么喝着喝着,不少人都觉得茶水比单调的白开水好入口,也更解渴,于是很多人养成了喝茶的习惯。
“少喝茶啊,刮油呢。”寒枝有时候会劝一下喝的过多的族人。
营养不良的人不要喝茶,祝葵这样的人,却越喝越觉得好喝。
大河族族长看着那杯子,发现是自己没见过的样式。
他心中的危机感更浓。
这个风氏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会的东西可真不少啊!
对于游商的问题,大河族长很不满。
“你不是知道吗?去年黍米歉收,我们就多开了些地,今天再不换新奴隶回去干活,那些地就要变回荒地了。”
祝葵笑了一下。
“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些种地的奴隶是累死的?”
大河族长慌了一下,又很快镇定下来。
他们族里又不是经常发生累死奴隶的事,和旁边的部落比起来,他们大河族对奴隶已经很好了。
不会无缘无故的打骂他们,吃的也能给个半饱,只是做的活多一些而已。
累死也不是他们的错啊!是那些奴隶年纪太大了,哪个部落不死奴隶?年年都死的!
知道是累死的怎么了?附近除了大河族,游商还能把奴隶放在哪?
等等,好像...
大河族长觉得哪里不对,想了一下才发现,他觉得游商的奴隶只能换给大河族,但现在大河族一个奴隶都换不到了。
这...
大河族长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
“你们族里的奴隶够多了,不要再开新地,开了也没人给你们种。”游商又喝了一口茶。
大河族长带着族人背着粮食返回了族中。
奴隶就是财产,不能增加新的奴隶,就代表不能增加新的财产。
族里几个精明的老人劝大河族长先不要冲动。
“听说那个叫季的孩子,从集市上拿回了两件白陶,你去要过来。”
“我们可以做出红陶,一样可以做出白陶。”一位大河族的老人很有自信。
“等我们做出了白陶,就可以重新和游商交换奴隶。”
老人们认为是白陶的出现,导致游商改变了态度。
大河族长厚着脸皮去和季把白陶要过来。
要到手以后研究了大半个月,也没研究出个名堂。
一个叫白陶一个叫红陶,就差一个字,做起来差别可太大了。
大河族的人陷入了误区,他们认为既然是叫陶,那肯定也是黏土做的。
压根没想过原材料不是一个东西。*
*
进山的队伍上山时背着空袋子,下山时,个个负重而行。
“这要不是跟着小巫医,都不知道山上有这么多好东西。”一群人嘻嘻哈哈的从山上下来。
卸了袋子一看,个个后背都湿透了。
贪心啊,一下子背了太多东西。
就这也没背完,山上还有很多不怕被鸟兽偷吃的东西就那么扔在地上,比如砍下来的水竹还有摘的一堆堆放在地上的桐子。
“你说这个桐子可以做灯油,哎呦,这满山的桐子要都做成灯油,咱们不是每家晚上都能点灯了?”
电灯没有发明之前,光源向来是珍贵的东西。很多平民都不舍得用油灯,天一黑就速速睡觉。
新灯油的出现,无疑让所有人都期待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