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苦笑着,无奈地举起双手投降:
“好好好,我教,我教还不行嘛。”
杜墨雨眼珠子转了转,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心里隐隐觉得不妙。她想,这种情况,得赶紧让人给姑奶奶通风报信才行。
自从有了音乐班,赵安感觉比以前更累了。
不仅要给学员们授课,还要教陆小蔓和另一个名媛音乐知识,忙得焦头烂额的。
这不,金岳林和梁思辰也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消息,跑过来要学《梁祝》。赵安之前已经答应过别人,这下也不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还好,那个小仙女似乎把这事儿给忘了,赵安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又有点小小的遗憾。
不过,黎亮来当化工公司经理,还有陈雅姿这个秘书帮忙,倒是分担了他不少工作,让他轻松了一些。
“姑爷,姑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这天,赵安刚教完课,六姨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
赵安正悠闲地晃着二郎腿呢,冷不丁听到六姨这一出,整个人跟触了电似的。
他猛地一哆嗦,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嘴巴微张,愣了一下神才开口:“啥事儿啊?”
六姨那模样,活像个犯错怕挨批的小学生,两只手不安分地搓着衣角,脚在地上来回蹭,诚惶诚恐地小声说道:
“姑爷,就那边四合院,跟变魔术似的,突然冒出来一个塑像。”
“塑像?啥塑像啊?” 赵安一听,眉头瞬间拧成个麻花,身体前倾,屁股都快离开凳子了,着急忙慌地追问。
六姨喘着粗气,手在胸口直扇乎,跟个破旧的风箱似的,缓了缓又接着倒豆子般说道:“
姑爷啊,我瞧见的时候也是一头雾水,就瞅见四合院那儿,平白无故多了个塑像,好家伙,好多老百姓跟下饺子似的围在那儿,也不知道在鼓捣啥神秘玩意儿呢。”
赵安心里 “咯噔” 一下,暗忖:“这不会是有人搞幺蛾子,给我整什么幺五幺六的吧?”
念头一闪,他麻溜地站起身,跟个被点燃的炮仗似的,大步流星就往四合院冲去。
到了四合院门口,嚯,这大门紧闭得严严实实,跟防贼似的。赵安猫着腰,眼睛凑近门缝往里瞧,这一瞧,好家伙,里面人头攒动,热闹得跟过年逛庙会似的。
他二话不说,伸手 “嘎吱” 一声推开大门,昂首阔步走了进去,那气势,仿佛要去视察什么重大工程。
这一瞧,院子正中央摆着个塑像,赵安定睛一看,差点惊掉下巴,那塑像的模样,跟自己竟有几分相似,活脱脱一个 “分身” 站在那儿。
“这啥情况啊?” 赵安瞪大双眼,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大鸭蛋,扯着嗓子大声问道,声音在院子里回荡。
这时,一个四十岁左右、矮得像个小土豆似的王贱狗,瞧见赵安,跟个弹簧似的,“嗖” 地一下弹过来,弯腰弓背,那腰弯得都快跟地面平行了,点头哈腰地行礼:
“姑爷,您可算来了,这是我们给您立的生祠。”
“生祠?给我立的?” 赵安像被施了定身咒,呆立当场,眼睛瞪得溜圆,满是不敢置信,嘴里嘟囔着:
“没搞错吧?我咋感觉像在做梦呢,这都哪跟哪啊!”
另一个瘦高瘦高、跟个竹竿似的杜二狗,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脸上堆满讨好的笑:
“不错,姑爷,您可给咱做了老多好事啦,咱无以为报,就想着给您立个生祠,天天给您祈祷,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呐,以后干啥都顺风顺水的。”
赵安手摸着下巴,微微仰头,眼珠子滴溜一转,略一沉思,接着脑袋跟拨浪鼓似的直摇头,上前一步,大手 “啪” 地一下拍在杜二狗肩膀上,笑着说:
“杜掌柜,可别给我戴高帽啦,我不就给大伙指了条吃饭的道儿,让大伙暂时有口饭吃嘛,这算啥惊天动地的好事。”
“姑爷,您这话说的,您不光让咱有饭吃,咱刚来没几天,您甩手就发一个大洋,这天上掉馅饼的事儿,打着灯笼都难找,哪还有您这么敞亮的人呐!”
杜二狗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腰弯得更低,跟个大虾米似的谄笑着,脸上的褶子都快能夹死苍蝇了。
这杜二狗和王贱狗,都是六姨姐妹的男人,算起来是张光棍的老姨夫,现在一个正职一个副职,管着蜂窝煤生产呢,在这小天地里也算是有点小权力。
赵安感觉六姨这些亲戚,个个名字都非常奇怪,几乎都有一个狗字。
赵安心里那叫一个不踏实,就干了这点事儿,发了一个大洋,居然让他们给立了生祠,感觉跟穿越到什么玄幻世界似的,太不真实了。
赵安又晃了晃脑袋,长长叹了口气,冲他俩摆摆手:“两位掌柜,这生祠啊,还是拆了吧,整这玩意儿干啥呀,看着怪别扭的。”
“姑爷,这可使不得啊!” 杜二狗一听,嘴巴张得老大,下巴都快掉地上了,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双手在空中乱挥,
“这生祠,那可是我们大家伙一致点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操了老多心才弄成的,咋能说拆就拆呢?这不是割我们的心嘛!”
王贱狗也急了,浓眉拧成个麻花,心里惴惴不安,暗自寻思:“这可倒好,咱拍马屁,别是拍到马蹄子上,惹姑爷不高兴了吧?”
想着,他脑袋跟个拨浪鼓似的转向六姨,眼睛里满是求助的光:“六姐,这生祠钱您也出了,姑爷要拆,您看行不?”
他心里门儿清,六姨和赵安关系铁得很,又是内管家,她出面,准没错,这可是他最后的 “救命稻草”。
六姨一听,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跟个熟透的番茄似的。
她本想往后缩,把自己藏起来,可妹夫都指名道姓了,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小碎步挪出来,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
“姑爷,这真就是大伙的一片心意,没别的歪心思,就是感恩,您可千万别拆啊。”
说着,她双手不停地在工作服上蹭来蹭去,眼睛都不敢直视赵安,那模样要多窘迫有多窘迫,就差没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杜墨雨在一旁优哉游哉地摇着扇子,瞥了一眼众人,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那语气带着几分得意:“姑爷,奴婢可知道他们为啥给您立生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