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覆盖的幽静花园。
一棵粉重瓣山茶花树盛开绚烂,白雪点缀,瑰丽吸睛。
鹤砚礼搂着桑酒细软的腰肢,挑开她唇缝,抵入深缠,粗沉滚烫的呼吸融在一起,他没闭眼,一边肆意掠夺,一边垂眼看着她长睫蝶翼般轻颤,眼尾浸染潮湿媚色。
直到桑酒缺氧娇哼,鹤砚礼才后退。
他大手托着桑酒的脸,鼻梁骨蹭抵着她鼻尖,嗓音哑喘,“桑桑,以后每一年,我都会陪你玩雪。”
他早就想在雪地里吻哭桑酒。
这个念头,大概始于他和桑酒婚后不久江北的第一场大雪。
那时,桑酒邀请他出去玩雪堆雪人,她灵动澄澈的水眸里满怀爱慕期待,用娇软的调子喊他老公,缠了他许久,久到已经说出拒绝的他逐渐心软动摇。但是,秦少煜来找他,给桑酒带了红茶栗子小蛋糕和珍珠奶茶,然后,她邀请的玩雪对象变成了秦少煜。
她吸着珍珠奶茶,水眸弯弯,说,老公,你不是忙么,快去书房工作吧。
上一秒还缠着他的撒娇精,赶他走。
他去楼上书房。
心脏却仿佛坏掉般淤堵窒闷,又好似什么东西生根疯长,让他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大脑不听使唤,腿也不听使唤,他鬼使神差地走到窗边,看庭院雪地里的桑酒和秦少煜追逐玩闹,莫名觉得刺眼。
那年江北的第一场大雪,也是鹤砚礼人生中第一次嫉妒失控。
视野中,桑酒玩得很开心,脸颊边的酒窝深深荡漾,她团雪球,砸雪球,捧起一团雪往空中抛,她跑来跑去,靓丽甜美,像是冬日里唯一幸存的蝴蝶妖精,绕在他心尖,飞来飞去,让他变得心燥奇怪。
他打开隔音窗户,只拉开一掌的缝隙,就听见桑酒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她在喊秦少煜,眼睛里也只有秦少煜。
他心脏坏得更严重了。
指骨攥得发白。
他忽然萌生一个邪恶的念头,下楼,吻她。当着秦少煜的面,把她的唇瓣舌尖吻出血,他才是她老公。
再后来的几场雪,陪着桑酒玩雪的人,变成封廉,蒋乘,他始终站在书房窗边,嫉妒眼红。
桑酒逐渐对他冷淡,不再缠着他撒娇,不再喊他老公,不再去书房闹腾他,教他接吻,而他,疯了一样开始日夜想着桑酒,做各种荒唐弄哭桑酒的梦……
此时,桑酒唇瓣泛着酥酥麻麻的疼,她从鹤砚礼发狠的吻势中,品出一丝翻帐惩罚的意味。
转而想起宋兰亭说过,鹤砚礼察觉到喜欢她时其实早已经爱疯了,对她的迷恋,独占欲,堪比病态,和她走得近一些的人,不分男女老少,全是他臆想中的‘情敌’,人人都和他抢。
那之前打雪仗……
“鹤砚礼,你要吻死我么?”她嗔。
眸色湿漉潋滟,“还是,你在翻陈芝麻烂谷子的‘打雪仗’酸醋?”
鹤砚礼黑眸深邃危险,承认,“我们婚后的第一场雪,你跟秦少煜挨在一起团雪球时,我就该这样吻你。”
桑酒诧异,勾唇,“我们冷冰冰的鹤总那个时候就暗恋了?”搞不好鹤砚礼是在婚礼上对她一见钟情。
鹤砚礼指腹擦去桑酒唇角牵扯出的水光,眸色暗沉灼热,“一块儿蛋糕,一杯奶茶,你就不要我了。”
桑酒:“……”
好一个颠倒黑白的倒打一耙,他脑子是监控录像吗笔笔记得这么清晰。
桑酒娇哼打趣,“拜托欸鹤总,是你冷落美丽可爱的小仙女,选择你的破工作的,我那个时候,不赏你小巴掌就已经够善解人意了~”
那时,秦少煜的到来,是她屡次碰钉子的台阶。
‘冷落’二字,可以一笔勾销全部的醋账,是鹤砚礼对桑酒的亏欠。
鹤砚礼抓起桑酒温凉柔软的小手,贴上他脸,“桑桑可以随时扇我。”
“我才不要奖励你。”
扇他一下。
更疯更猛。
鹤砚礼喉结滚动,白皙冰冷的俊脸蹭了蹭桑酒掌心,“桑桑,我那时候,还有一件事情想做。”
桑酒经受不住鹤砚礼乖欲勾引人的妖孽样,她抿唇,心跳加快,猜,“想做?”他除了想做还能有什么想做的事。
鹤砚礼胸腔震出轻微低磁的笑,桑桑很懂他,但他那时候还没想过碰桑桑。
“可能有点脏,但是树叶每天都有人冲洗打理,我只含上面一层的一点点。”鹤砚礼抬手掐下一片山茶花的树叶。
上面落满细碎干净的白雪。
桑酒看见鹤砚礼张开湿红的薄唇,含了一点雪,他丢掉树叶,吻向她。
冰凉的雪在唇齿间一触即化。
那时的鹤砚礼,想冲下楼,吻哭桑酒,想吃一口雪,狠狠吻她,让桑酒记住他和雪的味道,记住他的吻,记住他才是老公。
~
午饭延迟到两点钟才吃。
是下雪天适合吃的火锅。
刚巧秦少煜来看望鹤砚礼,拎着果篮和炸鸡奶茶,赶上因为打雪仗而耽搁的饭点,添副碗筷,坐下一起吃火锅。
火锅就是要热热闹闹的人多才对味。
鸳鸯锅,一半菌菇清汤,一半番茄浓汁。
桑酒没吃秦少煜买的奶茶炸鸡,怕某人又双叒叕翻旧醋,嘴巴里的软肉一吃东西就隐隐泛疼,罚某人今天不许再亲她。
秦少煜依旧是稳定发挥的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壶手,他兴冲冲地看向桑酒,“小嫂子,吃完饭我们一起玩雪吧!我看雪很厚实,可以滑冰,可以堆雪人!”
桑酒:“……”也可以给你堆个坟。
一旁安静吃清汤嫩肉片的鹤砚礼,漠然抬眸,嗓音冷沉,“你哥死了吗,需要你陪你小嫂子玩雪?”
秦少煜:“!!!!”
听到皮带炒肉丝召唤的秦少煜,惊吓得慌忙拿起筷子捞菜,烫出眼泪花子也硬着头皮狂塞,为他的莽撞自罚嘴巴烫秃噜一层皮。
差点忘了,他哥已经不是以前的strong哥了,现在是开屏妻痴骨灰级恋爱脑!
宋兰亭给秦少煜夹了一筷子绿油油的青菜,暗示:少说话,多吃菜,说多,绿多,死得快。
蒋乘给秦少煜夹了一块儿鲜脑花,暗示:多吃,补脑,多说,你脑。
封廉给秦少煜夹了一个藕片,暗示:吃点藕吧孩子,补补心眼子,在座的除了我这个老头子,你们肩上都扛着随时挖墙角的锄子。
火锅吃到一半。
鹤砚礼的手机震动响起。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鹤宅效忠他的老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