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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张,今天喋血国会的刽子手、始作俑者,卫兵已经被杀得七七八八,直接指使的曹锟已经凉了,间接指使的张勋虽然还活着,但是在我的眼里,他已经是死人了,只是差最后一道程序没跑完而已——所以,你且放宽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在西城南半截胡同绍兴会馆的补树书屋当中,韩老实正与大先生相对而坐,没有喝酒,也没有吃肉。

只有一盏孤灯,半壶清茶。

昏暗的灯光照射之下,大先生瘦削的脸庞满是平静,但是满腔的意难平却在胸中翻腾,国会前面的青年的鲜血,洋溢在周围,艰于呼吸视听。

大军阀为了一己之私利,视人命如草芥,彼辈当权,怎会不苦了天下苍生?

本以为推翻了满清,大踏步走向共和时代,即便无法实现天下大同,却也能够富民强国,人人如龙。

结果却是南北对峙,军阀割据,民不聊生。特别是在今日,军阀露出的是狰狞爪牙,终于确定属于是走个孙悟空来只猴。

两个勾八炖汤——一个勾八味儿!

这如何不让人倍感失望。

而韩老实事情发生之后的实际反应,虽然当时也曾气血上涌,但是总体来说,却远没有大先生这么大。

一个是因为韩老实作为穿越者,熟稔这段历史,早就知道反动军阀到底是什么揍性,除了一部分有良知有底线的之外,其他大多都是披着人皮的狼,根本不在乎百姓的死活。

再一个是韩老实认为凭借胯下马、手中枪,道不平就赶紧踩,杀就完事儿了。

杀出个虎虎生风,杀出个一日千里,杀出个恍如隔世。

不过是一帮大流氓头子而已,白天时候如果那些督军团真都当场炸刺,那么韩老实并不介意把他们一窝端,眼眉都不会皱半下。

全都是欠收拾的货!

只不过与杀气冲天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此时此地的韩老实又一次换了装束。

只见他上身穿一件蓝布长衫,下身是西式裤子,脚踩黑布鞋,还戴了一副圆框金丝眼镜。

从里面看,应该是斯文败类。从外面看,却颇有一些儒雅气质。

其实这属于是典型的学校教员打扮,夹着讲义都可以登台授课了——给学生讲一讲杀人的一百零八种杀法。

所以在别人看来,韩老实就是来绍兴会馆的一个普通访客。在这个年代,京城当中出入各地区会馆的几乎没有白丁。

而大先生对于韩老实整出来的百变大咖秀,也十完全可以理解,毕竟刚演了一场大闹天宫,干系重大,再怎么小心谨慎也不为过。

韩老实主要是闲着也是闲着,回大杂院也只能是倒头睡觉。

索性就在补树书屋当中与大先生夜谈,权当是鲁豫有约了。

不过,对于大先生提起的政治议题,韩老实都会尽量岔过去,并不做出深入探讨。

因为说到底,老地主也只是一介武夫而已,真玩不了政治这种高端操作。

要论鲨人,他可以从白天说到晚上,绝对的行家里手。甚至可以说,这个世界没有人比韩老实更懂鲨人了,毕竟二十多万的系统点数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但是要论起政治,他纯纯就是一只天真烂漫的小白兔。

所以,韩老实自知真没必要掺和这玩意。

在他看来,只负责把列强势力彻底清出中国,顺便把小东洋压制在四国九州,不论是九一八还是卢沟桥,想都别想了,老老实实的蹲在小岛啃糙米饭团,能喝两口味噌汤就算过年了。

当然了,最好是多贡献一些爱情武打片,从而引导大家解锁一些新知(zi)识(shi),善莫大焉……

当韩老实把黑土地清除了杂草之后,那么有足够资格的就可以进场耕种了。

这就是心甘情愿的为他人作嫁衣裳。

老地主也不亏,他有自己的小快乐。

届时韩老实就会带着一帮小姑娘乘桴浮于海,逍遥去也。如果大先生还在的话,可以效仿张大千,前往巴西建造一个大庄园,想怎么住就怎么住,美滴很……

就在韩老实内心展望前景的时候,大先生忽然提起:白日里国会前面枪响的时候,北大有一个教员中弹亡故,还有一个教员受伤。

韩老实略有吃惊:卧槽,中弹亡故不会是秀儿吧?

还好还好,大先生说出的名字,韩老实全都没有听说过,虽然可能在学术界有些地位,但总体上却是路人甲——虽然这有些不厚道,但事实就是如此……

因为气氛有些过于厚重,不符合韩老实一贯的心态,再加上大先生的情绪也需要尽量疏导一下,免得肝气郁结。

而肝肾同源,肝不好,腰子就不会好——咳咳,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颈椎也不会好,会影响到大先生伏案写作,到时候没有了阿q,也没有了孔乙己,岂不是文坛不可估量的损失?

于是,韩老实为了拯救中国近代文学史的半壁江山,出于强烈的责任感与使命感,索性开始给大先生讲一些关东的趣事。

当然了,其中不免带有一些客观杜撰与主观夸张,反正有真有假,真真假假,就像是他这个闰土的身份一样。

在韩老实的口中,关东江里的鱼多到爆炸,用瓢就可以随便舀,想吃肉就拎一根棒子出去转一圈,狍子野鸡随便打。什么江南的鱼米之乡,与关东的物资富庶比起来,那都弱爆了。

但是嘛,关东也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冬天的时候忒冷了,滴水成冰,只能坐在家里的热炕头上猫冬。如果需要到外面撒尿,则需要手拎一根棍子,一边撒一边敲,免得那话儿被冻住,那可就悲剧了。

毕竟在猫冬的日子里,还得指望着这玩意解闷呢——当然了,最后这一句过于粗鄙的话,韩老实并没有说。

而大先生果然听得很认真,也很赞叹,认为虽然关东的天气苦寒,但是既然能够棒打狍子瓢舀鱼,那么想来必然是不愁吃穿,所以怪不得有人成群结队的去闯关东。

不过大先生是通晓时事的,于是就提出了一个疑问:闯关东的大部分都是山东人与河北人,而浙江人须是极少,几乎没听说过。

所以,你一个绍兴人,怎么想起来去闯关东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