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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俩来到一间幽深庄严的高柱大堂,坐北的整面墙都打铸成供桌祭台,八九寸的高阶梯状的排位格,仅放了五面牌位,分别是年庚先父母贺重齐、慕容飘,以及锦绣的太祖魏慈,以及生父母魏云华和萧萝。

祠堂便设在正院旁,从正院走出海棠垂花门,沿着东侧厢房院门前的碎石幽径前行,只见一片极宽阔的甬道,通道前往五十余步便是这间庄严肃静之地。

祠堂背面种了一片竹林,春风拂过竹叶细响,敞开的窗户依稀可见着垂落的竹叶,此刻祠堂内萦绕着香火,供桌上的香案可见燃烬了许多香枝,想来,竹青已在此侍奉已故几位主子多时。

年庚和锦绣跪于祭台前的蒲团上,执过点燃的三柱香,恭敬的给先祖们磕首。

一旁的魏娘和竹青默默地压下眼底的泪,事隔多年,总算等到主子后人出现,为主子们孝敬香火。

“当年夫人命我等潜入敌营搜集军情,不想这一别,再也见不到夫人和先生,这些年,奴家追随皇后,暗下得知少主消息,为保少主安危,皇后不得己暗下不动,静待少主与郡主回京相认。”

年庚默默压下眼底湿意,抬头看向那几面牌位,“爹,娘,孩儿带瑶儿回京了。”

锦绣眼里也压着泪,声音稍显哽咽,“爹爹,娘亲,女儿和年庚会传承你们的遗志好好活着,带着我们的孩子为百姓安宁,倾付家族使命。”

夫妻俩再三叩首,相携起身将香插入香炉。

他们在祠堂待了好一会儿,由衷悼念先逝的先祖,缓过心底里的那层压抑,适才相伴走出祠堂。

墨白和玄夜已安排来两顶抬轿,几名轿夫候在一旁,其实,年庚和锦绣当下已没有多大的心情继续游园,但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不想拂了下面人的心意,便坐上了那两顶轿子前往后头的林院。

院子很大,从主院后头的月洞门出来,入目是一片翠绿的草坪,边上还种植了颜色娇艳的花卉,有些瞧着像是山上独有的野花,生长在这其中倒也显得矜贵。

再往前,有一条延伸至野外的池塘,走近边上能看见池塘里游走的鱼儿又肥又大,据说,是她太祖当年命人挖下这条塘,从野外的河流引水灌鱼,方便了自个垂钓的喜好。

池塘中还搭了一条石板半月桥,可欣赏美景,也方便穿过对面的桃花林,眼下已过了桃花盛开的时节,远远看去,似还能看见凌星挂在枝上没来得及刁落的花瓣。

夫妻俩从轿子上下来,相伴走上那条石板半月桥,望着这片风景清幽的林子,锦绣不禁感叹,“从前,我以为搛了钱便是体面,现在才知道,在一定的权势面前,连住的宅邸端的都是气派非常。”

年庚随她的视线观望,说道,“据说,在京城里比镇国将军府还要气派的还有祺王府,后来的安国公府也比这座院子大上一半不止。”

锦绣意外的挑挑眉,旋即无奈摇头失笑。

想来如此,不然,以魏邦贪婪的心性,又如何甘心看着皇上手里攥着镇国将军旧邸。

而祺王,听说是安国公府为先帝找回来的私生子,遗失在外二十多年的孩子失而复得,先帝自然心疼得紧,更有意为了私生子几番起了废太子的想法,却是位了得的【好父亲】。

住在比这座院子还大的府邸,即便被圈禁,祺王也不会闷死,闲来无事还可在府邸配备的林院跑马,倒是惬意得紧。

站在石桥正中央,锦绣抬头看着身旁的男人,说道:“孟举人自个引荐入你门下这事,你可是想好了?”

在皇榜发放当日,孟伯弦便主动向年庚引荐入门下,这事无不让他们夫妻感到意外,以孟伯弦的学识,一朝失利倒不是什么大事,潜心修学三年再入会场,也不是没有希望高升皇榜。

年庚想了想,说道:“孟兄才情豪迈,是官场上少有的豁达性子,他若不怕将来磨了性子,却是个可继续深交的关系。”

锦绣心下了然,她向来不掺与年庚在这方面的决议,微笑道:“回头,让府里人手乔迁时收拾出二进的一间客院。”

“好。”

孟伯弦即要入他们贺家门下,日后自然是住进府里,无论是提前培养助力,还是发展未来势力,即入仕为官便绕不开这其中的门道。

年庚牵着锦绣的手,欣慰的扬起唇角,媳妇任何时候都相信他的决策,顷刻又如一股暖流注入心底。

“辛苦你了。”

锦绣故作娇嗔的白他一眼,“自然辛苦,也不瞧瞧这么大座府邸,日后要操心的事可多了去。”

年庚不由得笑开,回头看向桥边候着的魏娘和竹青,“日后,可不许让郡主累着,不然,拿你们事问。”

魏娘和竹青不禁相视一笑,纷纷低头应声,“是,主君。”

——————

刚回归皇室的永安郡主得了这么重的赏赐,自然在京城权贵圈子里掀起小小风波,也引来旁人的眼红妒忌。

好比,宰相之子皇后胞兄,户部员外郎邢安青,在户部当差的他,昨儿还喜滋滋暗下在叛党私库录案里做了手脚,瞒过众人搬了些许好处到自己的私下小金库。

今儿得知,皇室认回的永安郡主得了这么大的便宜,妒忌得直泛酸水,急头白脸的找到老子的书房。

“爹,镇国将军府那么大的院子说给一个郡主就给了,爹你在前朝为皇上鞠躬尽瘁呕心沥血,居然还不如一个流落在外丫头重要,我看呐,皇上就没把爹您放在眼里。”

靠坐在书案里的邢如章,脸黑如墨地瞅着儿子在面前跳脚,他本就心情烦闷,眼下更见不得没脑子的跑他跟前来咧咧。

“闭嘴吧。”

老子听似不咸不淡的喝斥,霎时,让邢安青呆愣当场,有些仗二摸不着头脑,又道:“爹,这事难道就这么算了,以往儿子不觉得,现在儿子觉得咱这座宰相府住得憋屈,要儿子说,刚抄的安国公府就很适合给爹您当相府,回头儿子让人给皇后递话,没得爹您老人家在朝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住的还不如个孤女——。”

邢安青话音未落,兜头被老子顺手抄起桌面的书砸来,疼得他龇牙咧嘴,不明所以然的揉了揉脑门,庆幸老子抄的不是那硬实的砚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