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屏幕上那“发送成功”的四个大字,孤慕鸿一把夺过手机,想要将其删除掉。
然而点了半天,却迟迟没有找到有关删除二字的地方。
“那个啥…应该是阿哈搞的鬼,这部手机内根本没有删除两个字,应该是被祂吞了……”
“……”
看着已经发送而去的照片,孤慕鸿顿时心生绝望的向后踉跄的退了几步。
“完了…小镜流要进入二阶段了……”
五分钟前,小院内。
“老婆…咋了?”
看着镜流砍到一半,突然便将手里的昙华剑收了回去,孤慕鸿不禁小声问道。
“待会有客人要来,先暂时先不砍你了。”
冷冷的撂下一句话后,镜流转身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有客人要来?”
孤慕鸿看了眼冰刺遍布的院内,眼皮忍不住的跳动了一下。
“这温度和环境…指不定得把客人吓跑啊。”
摇了摇头,他微微抬手。
周围所有的冰刺开始逐渐变得深红,然后瞬间破碎压缩成血雾,全部涌入了孤慕鸿的右手上。
最后,轻轻一捏,院内彻底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两分半后,镜流缓步从房间内走了出来。
只见她换下了冰蓝色的睡裙,整个人赫然穿着一身出门闲逛或是过去征战时常穿的装束。
刚踏出房门,镜流便看见孤慕鸿仍立在原地,身形笔直如标枪,倒像是被罚站在此处。
不知怎的,她内心的火气,倒是没那么大了……
忍住想笑的冲动,镜流板着小脸,慢悠悠的来到石桌前坐了下来。
“老婆…挥剑挥久了,那个手臂酸不酸呀?要不我来给你按按摩吧?”
“不必。”
被无情的回绝后,孤慕鸿也不气馁,倒觉得这很正常。
嗯,有脾气才是他认识的那个小镜流,反正错又不在她,终究还是自己的问题。
“给夫君个机会,带我去见那个女人。”
镜流突然开口,让孤慕鸿不由得愣了一下。
“这倒是没问题…但是我怕……”
“怕什么?是怕我会伤到那个小三?”
小…小三?
孤慕鸿有些汗颜,自家的好老婆,到底脑补出了些什么东西……
“绝对没有!那也不是什么小三!”
“哦?不是小三?那看样子,是小情人啊。”
“……”
怎么感觉自己越说…这处境就越危险啊……
“哼,不逗你了,我就是过去说几句话,你还不了解我?”
“其实……我挺了解老婆大人的。”
镜流扫了眼表情讪讪的孤慕鸿,不禁低头叹息了一声。
“要是丑一点的话,我倒是很放心让你出一会门。”
说着,她拿起一旁的手机,默默的看了起来。
也就在这时,第二张照片发送成功的噩耗,猛然间传入到了孤慕鸿的脑海中。
根本来不及阻止的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镜流原本平静的小脸瞬间凝固,眼底逐渐泛起令人胆寒的冷意。
果不其然,院内气温骤降至冰点,寒意仍在不断蔓延……
“阿哈……你这家伙不得好死!!!”
丹鼎司。
“唉…你们两个出来吧。”
随着话音落下,飞霄缓缓的转身,看向了两百米处的那株大树。
“你俩什么时候来的?”
椒丘与身旁的男人刚走近飞霄,便听见对方开口询问道。
“在你们贴在墙上的时候来的。”
“……”
飞霄单手叉腰,默默的闭上了眼。
“说吧,还看到了什么?”
“看到双方抱在一起,然后你就被那黑袍人甩了,整个人看上去很难过。”
飞霄:“……”
“喂!貘泽,眼下这种情况,你的话能不能说的委婉一些?”
几句话下来,椒丘听得嘴角都忍不住抽动了几下。
“委婉?”
貘泽神色认真地颔首,紫色的眼眸转向一旁垂眸静立的飞霄,目光中似有思索之色。
“飞霄,不必难过。”
“要是实在舍不得这份来之不易的情感,那我就去帮你把他绑回来。”
椒丘瞳孔骤缩,嘴角更是狠狠抽搐了两下。
“你、你管这叫委婉???”
“想什么呢?那只是一位对我有恩的故人罢了。”
快速调整好心情,飞霄故作轻松的笑着道。
“故人?那人戴着面具,还和将军抱在一起……难道是位女性?”
“可从体型上来看,不太像。”
“呃,是男性……”
飞霄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不自然。
一旁的椒丘自然注意到了,连忙用手臂肘了一下貘泽的腰间,示意他不要先不要说了。
“……不说我了,你们怎么来得这么快?我还以为你俩会先四处逛逛后,再找我呢。”
椒丘听后,摇头苦笑道:
“这不是……你让我们去见景元将军,结果到了天舶司门口,守门的云骑军说他跟怀炎将军出去了。”
“放心,人肯定是在罗浮的,就是不知道跑去了哪个地方。”
飞霄听闻椒丘的话,面露沉思,下意识摸了摸下巴。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居然隐瞒了行踪?”
“其实并没有完全隐瞒,那名云骑告知了我们两位将军离开的原因。”
貘泽看了眼椒丘,面无表情的补充道:
“他们似乎前去拜访了前任罗浮剑首,只是没有透露那位剑首的住处罢了。”
“罗浮前任剑首……”
“你是说曾经的云上五骁之一,早已退休隐居的那位罗浮剑首。”
“正是。”
飞霄眸光微亮,整个人的状态也稍稍的好了些许。
但也只是一点……
“将军,你这次被派往罗浮仙舟,除去那些必要的公务以外,不是还想顺带与之比试一番吗?”
“……”
“这个晚点,还是先静候那两位将军回来再说吧。”
貘泽:“应该是心情不好,影响了比武的兴致。”
椒丘:“貘泽,你再聊这个话题,那今晚夜宵就没了。”
……
“哈哈,老朽这把老骨头登门前来拜访,怕是要扰了那位前剑首的清修咯?”
景元与一旁的矮小老者走在一条人烟较少的道路上,闻言轻笑一声:
“炎老,这您就说笑了,我师父她也不是什么特别喜好清净的人。”
“就拿这一个月来说,我与她见面的次数,已经不下二三十次了。”
“哦?看来前剑首即便退任了,也是对你关注有加啊。”
景元:哈哈…其实是“关爱”有加……
一路上,两人谈笑着行至目的地。
景元尚未抬手叩门,一股森然寒气便自门缝渗出,瞬间凝住空气。
怀炎自然也感受到了,原本还和蔼的苍老面庞上,不由得多出了几分凝重之色。
景元:好浓烈的杀意……老两口家里这是进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