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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名将岳飞他驯服三角龙军团,却遭遇未来倭寇后裔“后人类联盟”的侵袭。

当敌人重现731部队暴行时,岳飞将岳家庄血海深仇的记忆直接投射到所有恐龙意识中。

愤怒的恐龙军团踏平了敌人基地,但岳飞发现:幸存者中竟有当年惨案唯一活下来的婴儿后代。

铅灰色的穹顶之下,空气粘稠如铁,弥漫着浓烈的消毒水与铁锈混合的气味,令人窒息。这里是“后人类联盟”第7区实验场,一座深埋于地壳褶皱中的钢铁坟墓。冰冷的金属墙壁反射着惨白灯光,映照出福原信介瘦削的身影。他身上的白大褂一尘不染,与周遭狰狞粗粝的管道、闪烁着幽绿数据的巨大屏幕形成刺眼对比。屏幕中央,一个被束缚在金属椅上的桃花源老者正痛苦地抽搐,电极深深刺入他灰白的太阳穴。老者布满褶皱的眼睑艰难睁开,浑浊的瞳孔里只有纯粹、原始的恐惧。

“多完美的神经反应样本,原始而纯粹。”福原的声音平板无波,像手术刀刮过金属,“记录皮层电位峰值,准备第七次认知剥离冲击。”他微微侧头,对身旁全副武装的指挥官吩咐,“山本少佐,继续向‘桃花源’核心区推进。我们需要更多…鲜活的实验体。记住,尽可能完整地捕获那些大型生物,尤其是被目标‘岳飞’驯化的三角龙变种,它们的神经束价值连城。”

“嗨!”山本少佐的应答生硬如铁,他头盔下的电子眼闪烁着无机质的红光,“外围清扫已完成。目标‘岳飞’及其主要驯化兽群,已确认被压制在b7废弃矿坑区域。我方‘鬼武者’机甲部队正执行包围歼灭程序。”

福原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算不上笑容,更像精密仪器完成了某个预设动作。他枯瘦的手指轻轻划过控制台光滑的表面,调出另一个监控画面。画面剧烈晃动,充斥着爆炸的火光和弥漫的烟尘。隐约可见数头披挂着粗糙生物合金装甲的庞大三角龙,正被数倍于己、造型狰狞的黑色人形机甲围攻。激光束和实体炮弹在它们厚实的装甲上炸开炫目的光斑,沉重的身躯在围攻中踉跄、嘶吼。其中一头格外巨大的三角龙背上,一个身着暗色合金甲胄的身影挺立如松,手中一杆长枪舞动如龙,精准地格开射向坐骑头部的致命光束。他的动作带着一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千锤百炼的古意,每一次格挡、每一次突刺,都简洁高效到近乎残酷的完美。正是岳飞。

“困兽之斗。”福原的指尖停留在岳飞身影上,冰冷地评价,“完美的战斗技艺样本,可惜…终究是旧时代的尘埃。联盟的进化之路,不需要这种落后的个体英雄主义。记录他的生物应激数据,这将有助于完善我们新一代的‘武士’神经模板。”

砰! 一声沉闷的撞击巨响穿透厚厚的合金墙壁传来,整个控制室的地板随之微微一震。山本少佐头盔内的通讯器发出刺耳的警报蜂鸣。

“报告!目标三角龙群突破c区隔离墙!它们…它们像疯了一样!冲击模式完全改变,不计损伤!”

福原眉头终于蹙起,一丝真正的不快掠过眼底。屏幕上,那几头伤痕累累的三角龙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狂暴力量,它们低伏着头,将巨大、骨质化的头盾和锋锐的主角化为纯粹的冲撞武器,无视机甲射来的火力,如同失控的攻城巨锤,狠狠撞向厚重的合金闸门。每一次撞击都让整个结构呻吟颤抖,金属扭曲变形。

“废物!能量屏障发生器为什么没有启动?”福原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金属摩擦的尖利。

“报告博士!b7矿坑区…屏障发生器核心部件,在十分钟前被目标岳飞投掷的冷兵器击毁!”另一个惊慌的声音插入通讯频道,“他…他像能预判我们的部署!那杆枪…穿透了防护罩最薄弱的能量节点!”

“预判?”福原猛地扭头,电子眼死死盯住监控画面中岳飞的身影。岳飞正立于那头最雄壮的三角龙首领——“磐石”宽阔如移动堡垒的背脊上。他微微垂着头,合金面罩遮蔽了他的表情,只有握枪的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呈现出死灰般的惨白,仿佛要将那冰冷的金属枪杆捏碎。一种无形的、令人心悸的沉重感,透过冰冷的屏幕弥漫开来,连控制室内闪烁的仪器指示灯似乎都黯淡了一瞬。

“目标岳飞出现异常高能精神波动!强度…指数级攀升!无法解析模式!”监测员的声音因恐惧而变调。

福原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源自本能的、冰冷的寒意瞬间攫住了他。他猛地扑向控制台:“所有‘鬼武者’单位!最高级别精神防护!立刻开启!快——”

命令尚未完全出口。

岳飞抬起了头。

没有炫目的光芒撕裂空气,没有震耳欲聋的能量咆哮。他只是极其简单地,抬起了那只没有握枪的手,五指对着硝烟弥漫、机甲林立的战场,猛地张开。

一股无形的、沛然莫御的洪流,如同宇宙初开时的寂静,又似黑洞吞噬万物的深沉,瞬间席卷了整个战场。它不是声音,却比任何声音更能穿透灵魂的壁垒;它不是画面,却比任何画面更能刻入存在的核心。它无视了机甲厚重的装甲,无视了任何物理或能量的屏障,直接、粗暴地,烙印在战场上每一个拥有感知能力的意识深处——无论是冰冷的机械义体里的“鬼武者”驾驶员,狂暴冲锋的恐龙战士,还是蜷缩在矿坑深处岩缝中瑟瑟发抖的桃花源幸存者。

所有“看”到的人,脑中轰然炸开——

浓烟!呛得人肺叶灼痛的浓烟,翻滚着遮蔽了天空。熟悉的岳家庄牌坊,那刻着祖训的坚实木石,此刻如同被巨人折断的脊梁,轰然坍塌在地。碎裂的匾额上,“精忠报国”四个大字,那个承载着千斤之重的“忠”字,只剩下血淋淋的半边,浸泡在一滩粘稠、暗红、散发着铁锈腥气的血泊里。火光跳跃着,映照出无数扭曲晃动的黑影——那是倭寇的脸!狰狞,贪婪,带着毁灭一切的狂热。雪亮的刀锋,带着刺骨的寒意,在跳跃的火光中一次次无情挥落!

妇孺凄厉的哭喊声骤然被掐断,如同琴弦崩裂。老者的怒斥,那带着岳家庄特有口音的、不屈的斥骂,被利刃斩入血肉的闷响粗暴终结。那不是战场,那是屠宰场!是彻头彻尾的人间地狱!而更深的恐惧在后面——冰冷的、反射着金属寒光的针筒刺入抽搐的躯体;穿着白色罩衣的“医生”冷漠地记录着受难者非人的惨状;锈迹斑斑的铁笼里,是绝望空洞的眼神……那是刻在岳飞骨血里、灵魂深处的永恒炼狱,是无数个午夜梦回将他啃噬殆尽的毒焰!731部队的恶魔,将整个岳家庄变成了他们测试人类痛苦极限的活体实验室!

“呃…啊——!” 一个“鬼武者”驾驶员发出非人的惨嚎,他的机甲手臂疯狂地、毫无目的地挥舞起来,能量炮口胡乱地喷射着光流,瞬间击中旁边另一台机甲,引发剧烈的殉爆。这如同点燃了导火索。

“杀!杀光这些畜生!”一头年轻的剑龙战士赤红着双眼,发出震碎耳膜的咆哮,它不再躲避激光束,庞大的身躯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狠狠撞向一台正在混乱中调整姿态的“鬼武者”,沉重的骨板与合金装甲猛烈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

“为了岳帅!为了我们的家!”另一头暴龙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粗壮的后肢爆发出恐怖的力量,高高跃起,布满利齿的巨口狠狠咬住一台机甲的上半身,强大的咬合力下,金属扭曲变形,电火花四溅。

整个恐龙军团,被这来自远古的、浸透血与火与无尽悲恸的记忆彻底点燃!积压的恐惧在瞬间转化为焚天的怒火。它们不再是被动防御的困兽,而是化作了复仇的洪流。沉重的脚步撼动着大地,三角龙群组成的“磐石”冲阵如同移动的山岳,势不可挡地撞碎了本已摇摇欲坠的合金闸门,钢铁碎片如同冰雹般飞溅。剑龙的尾锤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横扫,将躲闪不及的机甲拦腰砸扁。暴龙在机甲群中横冲直撞,利爪与巨口撕扯着钢铁。连那些相对温顺的鸭嘴龙也陷入了狂暴,用沉重的身躯和尾巴作为武器,疯狂地践踏、冲撞着陷入混乱的敌人防线。

钢铁的碎片、飞溅的能量流、恐龙震天的咆哮与机甲爆炸的轰鸣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首毁灭的交响曲。后人类联盟引以为傲的钢铁壁垒,在这源自灵魂深处的愤怒狂潮面前,脆弱的如同沙堡。

“稳住!稳住阵线!精神干扰!是精神干扰!”山本少佐在通讯频道里歇斯底里地嘶吼,但他的声音被淹没在巨大的混乱噪音中。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精锐的小队被几头狂暴的甲龙硬生生挤进狭窄的通道,厚重的骨锤砸下,通道瞬间变成了钢铁与血肉的坟墓。恐惧,真实的、冰凉的恐惧,第一次像毒蛇般缠绕上他的电子心脏。

“不!这不可能!”控制室内,福原信介枯槁的手指死死抠住冰冷的控制台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微微颤抖着。屏幕上代表己方单位的信号光点正以骇人的速度成片熄灭,被代表狂暴恐龙军团的猩红洪流无情吞噬。他那张永远如同精密面具的脸上,此刻肌肉扭曲,混杂着极致的震惊的困惑,以及一丝被强行从绝对理性中撕扯出来的、原始的恐惧。

“精神干涉…群体性…强度超越S级阈值…”他失神地喃喃自语,电子眼疯狂闪烁着,试图解析这超越他理解范畴的力量,“记忆…痛苦…竟然能转化为实质的武器?这违背了…联盟的所有进化模型…” 他引以为傲的“后人类”逻辑,在这源自古老灵魂最深切悲愤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博士!主通道已失守!恐龙群…它们朝核心实验区来了!能量屏障在它们的冲撞下撑不过五分钟!”监测员的声音带着哭腔,绝望地尖叫。

福原猛地一震,仿佛从噩梦中惊醒。他布满血丝的电子眼死死盯住屏幕上那个依旧挺立在三角龙“磐石”背上的身影——岳飞。他手中的长枪低垂,枪尖犹自滴落着粘稠的、混合着机油与暗红液体的污迹。面甲遮掩下,只能看到线条冷硬如石刻的下颌。然而,一股无形的、令人灵魂冻结的杀意,正以他为中心,无声地弥漫开来,冰冷、纯粹,仿佛要将这钢铁墓穴彻底冰封。

“撤退…”福原的声音干涩沙哑,像是锈蚀的齿轮在强行转动,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放弃第七区…所有非核心数据…立即销毁!启动‘熔断’协议!不能…不能让这些原始生物…玷污联盟的圣域!” 他的手指痉挛般砸向控制台上一个鲜红的、覆盖着透明护罩的按钮。

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彻整个地下基地,比之前的战斗警报更加尖锐、更加绝望。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在每一条通道、每一个房间回荡:“最高警报!熔断协议启动!基地将在十分钟后自毁!所有人员立即撤离!重复,立即撤离!”

钢铁的坟墓,开始为自己的覆灭倒计时。

当最后一台负隅顽抗的“鬼武者”机甲在数头暴龙疯狂的撕扯下化为一团燃烧的废铁,震耳欲聋的咆哮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受伤恐龙低沉的喘息和呜咽。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焦糊味、血腥味和臭氧被电离后的奇特腥气,令人作呕。

岳飞从“磐石”宽阔的背脊上跃下,沉重的合金战靴落在遍布金属残骸和冷却液污迹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磐石”巨大的头颅低垂下来,温顺地用布满骨甲的鼻角轻轻蹭了蹭岳飞的手臂,发出低低的、安抚般的咕噜声,仿佛在慰藉主人那深不见底的伤痛。岳飞抬起手,粗糙的合金护甲轻轻抚过三角龙坚硬冰冷的头盾,动作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原地警戒,处理伤者。”他的声音透过面甲传出,沉静依旧,却像被砂纸打磨过,带着激战后的沙哑和一丝挥之不去的沉重。幸存的恐龙战士们在各自首领低沉的吼声中开始行动,互相舔舐伤口,或用身躯拱卫着疲惫的同伴。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轻盈的脚步声从一条相对完好的通道深处传来。太平公主的身影出现在弥漫的烟雾边缘。她身上那件原本素雅的、带有古老桃花源纹饰的衣裙,此刻沾满了灰尘和几处深色的污迹,束发的玉簪有些歪斜,几缕发丝散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她清丽的脸庞上毫无胜利的喜悦,只有深重的忧虑和一丝压抑的愤怒。

“岳将军!”她的声音清越,穿透了战场的嘈杂,带着明显的质问,“你刚才…你让它们看到了什么?那些景象…”她的声音微微发颤,眼中闪烁着后怕与不解的光芒,“我感受到了…那是你的痛苦,你的仇恨!可你把这种毁灭性的东西,直接塞进了它们单纯的脑子里!看看它们!”她指向周围那些虽然平静下来,但眼中依旧残留着惊悸和未消狂暴余烬的恐龙战士,“它们差点在狂怒中把自己也撕碎!这种力量…它不该这样使用!”

岳飞缓缓转过身,面甲上冰冷的金属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幽光。他沉默着,没有立刻反驳。通道深处,幸存者们互相搀扶着,小心翼翼地走出来。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脸上刻满了长期恐惧和营养不良的痕迹。当他们的目光触及那几头正在舔舐伤口的庞大恐龙时,身体明显瑟缩了一下,眼中充满了根深蒂固的恐惧。

太平公主敏锐地捕捉到了幸存者的反应,她的声音更加急切:“将军,你驱策这些远古巨兽,为了什么?是为了复仇,用同样的烈火去焚烧敌人?还是为了守护?”她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逼视着岳飞面甲上那两道幽深的视孔,“桃花源需要的是庇护所,不是另一个制造毁灭的源头!你赋予它们杀戮的怒火,只会让恐惧的种子在所有人心里扎根更深!包括那些你想保护的人!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用过去的血,浇灌出新的仇恨之花?”

她的话语如同冰冷的针,刺向岳飞。岳飞的指节在长枪枪杆上再次收紧,发出细微的金属摩擦声。面甲之下,那岳家庄牌坊在浓烟中倒塌的画面,那碎裂的“忠”字浸泡在血泊中的景象,那倭寇雪亮的刀锋…如同烧红的烙铁,再次狠狠烫在他的灵魂之上。那股刚刚平息下去的、足以焚毁理智的悲愤与杀意,几乎要冲破他的喉咙,化作一声撕裂这钢铁苍穹的怒吼。

就在这紧绷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几乎要凝固空气的刹那——

“呜…哇啊…”

一声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婴儿啼哭,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突兀地从通道更深处、那被恐龙战士暴力撕开的合金闸门裂缝后传来。

哭声极其微弱,断断续续,带着生命本能的不安和虚弱,却像一道无形的绳索,瞬间拽住了所有人的注意。

岳飞高大的身躯猛地一僵,仿佛被无形的雷电击中。他所有的动作,所有的激烈情绪,都在这一声微弱的啼哭前骤然冻结。面甲下那双布满血丝、被仇恨和疲惫充斥的眼睛,瞳孔瞬间收缩到了极致。

太平公主也愣住了,脸上严厉的神情被惊愕取代,她下意识地循着哭声望去。

一个负责清理通道的桃花源老者,正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从一堆扭曲变形的金属仪器残骸和破碎的强化玻璃碎片中,抱出一个襁褓。那襁褓已经非常破旧肮脏,但包裹得很紧。老者枯瘦的手臂剧烈地颤抖着,不是因为重量,而是因为一种近乎恐惧的激动。

“这…这里…福原那恶魔的核心实验室后面…还有个…还有个暗格…”老者声音嘶哑,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悸,“这娃娃…就躺在里面…那些…那些管子…都连在娃娃身上…像…像在抽血…”他浑浊的老泪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滚落。

太平公主脸色煞白,立刻冲了过去,动作轻柔却迅速地从老者手中接过襁褓。她小心地拨开包裹的布角,一张皱巴巴、苍白得几乎没有血色的小脸露了出来。婴儿闭着眼,小嘴微微嚅动着,发出细若游丝的哭泣,小小的身体在冰冷的空气中微微颤抖。婴儿的右臂上,靠近肩膀的位置,一个硬币大小的、暗红色的奇特胎记赫然在目——形状如同被火焰燎过的、扭曲的桃花瓣。

这胎记!

岳飞如遭重击,踉跄着向前迈了一步,沉重的战靴踩在金属碎片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他的视线死死锁定在那个胎记上,仿佛要将它烙印进灵魂深处。七百多年前,岳家庄那血与火的地狱之夜…母亲在最后一刻,用尽生命将他藏进坍塌灶台下狭窄的缝隙时…他透过木板的缝隙,在浓烟和火光摇曳的光影中,看到了!看到了那个被倭寇小头目狞笑着从血泊中拎起的、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就在那婴儿被拎起的瞬间,襁褓滑落,露出了右臂上那个一模一样的、如同被火焰灼伤般的桃花瓣胎记!那是邻居柳婶刚出生不到一月的孙儿!随后,婴儿的啼哭被残忍地掐断…

这个胎记…这个本应早已湮灭在历史血海中的印记…此刻,竟然跨越了七百年的时空,出现在一个同样被后人类联盟恶魔掳掠、折磨的婴儿身上!

一股无法形容的、混杂着滔天巨浪般惊骇与某种宿命般寒意的洪流,瞬间冲垮了岳飞用钢铁意志构筑的心防。他高大的身躯难以抑制地晃了晃,仿佛脚下坚实的金属地面变成了汹涌的怒涛。那杆曾挑翻无数敌酋、此刻犹带敌人污血的沥泉枪(或者说,它在漫长时光中获得的某个新名字),竟第一次从他紧握的手中滑脱。

“铿啷——!”

长枪冰冷的金属枪身重重砸在同样冰冷的地面上,发出一声空洞而悠长的震响,在这死寂的、弥漫着硝烟与血腥的钢铁废墟中,反复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