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泛着少许期望的聋老太太,被傻柱拒绝的潜台词给闹得满心失落,宛如被水煮熟的鸭子,脑袋萎靡的耷拉下来,肉眼可见的苍老很多。
千般算计,愣是没算到新来的街道主任会把傻柱的婚事跟秦淮茹的改嫁事宜以公函的方式通知轧钢厂,更没有想到易中海给出的应对措施意外的把棒梗给葬送掉。
棒梗身死,贾张氏遣返回乡,傻柱结婚,三件事让养老团分崩离析,连带着易中海跟秦淮茹也产生隔阂。
现在的聋老太太对傻柱来说,就是一个纯粹的外人,他介绍完聋老太太,指着易中海、刘海忠、闫阜贵三大巨头继续介绍,用一句‘这是我们大院三位管事大爷’的话将其囊括。
唐小凤捂着嘴,似乎被吓到。
这院也就三进四合院,住着二十七八户人家,竟然设置三位管事大爷。
经此一事,就知道这院的与众不同。
难怪能做出算计傻柱婚姻,也要让傻柱给养老及接济寡妇的勾当来。
人心坏了呀。
三位管事大爷介绍过后,傻柱又介绍在场的街坊们,前院的李狗蛋,中院的蔡六根,后院的王建设,等等,作为一生之敌,许大茂被他放在倒数第二的位置上着重介绍,秦淮茹被傻柱刻意放在最后。
“媳妇,这位。”
唐小凤打断傻柱的讲话,她朝着秦淮茹赫然是一副宣誓主权的模样。
有她在,秦淮茹别想让傻柱给贾家拉帮套养孩子。
“当家的,这位街坊你不用介绍,我知道她是谁,钳工车间的秦淮茹,贾东旭的媳妇,易中海师傅的徒弟。”
聋老太太一扫之前的不痛快。
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易中海撺掇傻柱接济秦淮茹那几年,傻柱的饭盒她身为大院祖宗都没吃上。
刚才易中海还当着聋老太太的面给秦淮茹四千块。
在我不能有好,但你也得跟着倒霉的心思下,把唐小凤怼呛秦淮茹的话当成替自己出被易中海拿捏的气。
就冲这几句话,聋老太太就知道唐小凤不白给,是个能管住傻柱的主。
换个耳朵根子软的人,真是被易中海和秦淮茹联手算计的份。
觉得唐小凤嫁给傻柱,易中海为了养老,肯定要借助聋老太太的老,她身为大院祖宗的价值便也体现出来。
“柱子,你媳妇也是钳工?”
没人回答聋老太太的问话,都知道聋老太太的目的不是问,而是在搅。
唐小凤的手,伸向秦淮茹。
“我质检科的唐小凤,秦师傅好。”
看着对方伸出来的手,心里暗自叹息一句的秦淮茹,不情不愿的伸出手,跟唐小凤握了一下。
可不想在今天这场合被唐小凤比下去。
落在街坊们眼中,秦淮茹被唐小凤虐的渣子都不剩,年纪比唐小凤大,三个孩子死的只剩下两,婆婆还可恶的厉害。
拿什么跟唐小凤比较。
也就是唐小凤在轧钢厂属于要脸的那种人,不会像秦淮茹那样不把名声当回事,看到许大茂在排队,当着无数排队工友们的面公然走到许大茂前面,给出许大茂替我排队的谎言,在让许大茂帮忙付中午的饭钱。
跟秦淮茹握完手后。
唐小凤环视了一下周围的街坊,走到傻柱跟前,跟傻柱并排站在一块。
“我跟我们当家的今天在街道办领了结婚证,在街道办王主任的见证下,我们向着老人家表态,一辈子当老人家的忠诚的战士,有些话,我想跟街坊们聊聊,我们家柱子心软,听了某些人的话,做这个接济同院寡妇的事情,传出一些不好的名声。”
街坊们都知道这个人指的是谁。
易中海呀。
“在这里,我要向易师傅和秦淮茹表示感谢。”
围观的人群,个个变成丈二的高个秃子。
怎么还感谢易中海和秦淮茹。
听得清清楚楚,这不是讥讽,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感激。
傻柱也是一头雾水,他媳妇莫不是还在记恨他跟寡妇不清不楚的事,心里一肚子的委屈,跟秦淮茹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就是被易中海给骗了,把接济同龄寡妇的事情当成在做好事。
迎着众人不解的目光,唐小凤缓缓给出理由。
“如果不是易师傅安排我们当家的接济寡妇。”
许大茂喊了一嗓子。
这时候必须要火上浇油,最好傻柱媳妇跟秦淮茹打起来或者当众怼呛易中海,以此来立威。
跟聋老太太一模一样,许大茂也看出唐小凤是个心里非常有主见的女人。
“唐小凤,傻柱接济秦淮茹那会儿,贾东旭还没死呢,贾东旭吃了傻柱大半年的饭盒才挂在墙上。”
“许放映员这句话跟我没关系,我也懒得去计较这句话的真伪,我就知道因为易师傅安排我们当家的接济秦师傅,闹得我们当家的背上跟寡妇不清不楚的名声,这么些年一直未婚。”
唐小凤把感激的理由讲述出来。
“前几天王主任问过秦师傅,问秦师傅愿意不愿意嫁给我们当家的,秦师傅说不愿意,正因为秦师傅不愿意,我唐小凤才能嫁给我们当家的,这里面也有易师傅的功劳。”
街坊们各自皱着眉头。
都开了眼界,长了见识,没想到易中海联手贾家对傻柱的算计,还能这么解释。
易中海和秦淮茹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算计养老却为他人做嫁衣。
大家都在笑,这脸打的,打的易中海都快成猪头了。
秦淮茹也不好受,被她看不起的傻柱,却成为别人眼中的香饽饽,还结婚扯证,当着满院街坊们的面一口一个当家的叫着。
关键女方从哪看都比秦淮茹优秀,寡妇有点不甘心。
“今天是我跟我们当家的大喜之日,我作为我们当家的另一半,当着在场街坊们的面,尤其当着易师傅和秦师傅及老太太的面,我郑重的表一句态。”
街坊们各自支起耳朵,听着他们在心里已经猜了一个七七八八的答案。
结婚的傻柱,不跟贾家、易家、聋老太太三家人来往。
“我们何家是何家,易家是易家,秦师傅是秦师傅,之前是我们当家的好心,听易师傅的话做帮扶接济,有些事,尤其那样捕风捉影的没影事,从今往后,就翻篇了,谁要是在嚼舌根子,说我们当家的跟寡妇如何,我第一个就不让。”
邻居们无所谓,傻柱的饭盒不给秦淮茹,却也上不了他们的饭桌。
这番话落在易中海、秦淮茹几人的耳朵中,赫然是天塌地陷的惊恐。
愁绪涌上心头。
一个见不得傻柱好。
一个揪心今后的养老。
“易师傅,您是院内的管事大爷,我不管您之前怎么想的,从今天开始,别在让我们当家的带饭盒接济秦淮茹,瞧您办的这事,寡妇门前是非多,我不相信您不知道这道理,我听我们当家的说,说棒梗奶奶嚷出来的,说您大晚上偷悄悄接济秦淮茹白面。”
“傻柱媳妇,这事二大爷可以作证,就是咱德高望重一大爷做的。”
许大茂兴奋的嚷嚷着。
都快跳脚了。
“您年纪都快当秦淮茹爹了,您担心名声不好听,大晚上的接济秦淮茹,却让我们当家的一个未婚大小伙子大白天接济秦淮茹,这合适吗?”
易中海没脸回答,总不能说自己想败坏傻柱名声吧,再让傻柱娶秦淮茹。
唯恐事情闹不大的许大茂,好心的帮易中海回答一句。
“不合适,太不合适了。”
“这位老太太,我听当家的说他经常花钱给您改善生活,您但凡有点心,当家的婚事不至于闹到轧钢厂领导面前。”
聋老太太装没听到,把头扭在一旁。
她要是晓得傻柱娶得媳妇不是秦淮茹,聋老太太早提醒傻柱,甚至有可能帮着傻柱张罗婚事。
算计太多,终被算计。
养老计划破灭也在情理之中。
唐小凤没有痛打落水狗,表明态度后,就不再说话,今晚毕竟是他们两口子结婚的大喜之日,闹得太晦气,也不怎么好。
拉着傻柱的手,朝着何家正屋走去。
闫阜贵出言喊住傻柱。
“柱子媳妇。”
本来想跟傻柱说。
鉴于刚才唐小凤的强势及傻柱从头到尾任由唐小凤发挥的事实,觉得何家从今往后,就是唐小凤在主事。
闫阜贵很识相的把矛头对准唐小凤,不再把傻柱当一回事。
“三大爷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想问问你们,结婚摆酒吗?结婚是大事情,人一辈子就一次,我跟老刘肯定把事情张罗的好好的,要不要通知何大清。”
易中海差点被吓死。
何大清回来,他截留何大清邮寄给傻柱钱款的事情就暴露了。
十条命都不够被枪毙的。
原本持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心思的街坊们,各自打起精神,期望的目光落在唐小凤身上。
摆酒意味着吃席。
缺乏油水的当下,吃席是街坊们改善生活的最大途径,全都抱着吃一顿顶三顿的心思在猛吃。
“本来想在这个礼拜天摆酒,现在不是提倡节约嘛,我跟我们当家的商量了一下,咱的积极响应号召,酒席就不摆了,希望街坊们能够见谅。”
谁也不敢甩脸色。
响应上级号召的大旗下,谁敢反对。
易中海见唐小凤提倡不摆酒席,难得的看唐小凤顺眼了几分,嘴里轻叹一声,步伐沉重的走向自家。
一大妈跟在易中海身后。
聋老太太拄着拐杖,向着后院走去。
三大妈跟几个大妈街坊,帮着傻柱张罗起来,门头上面挂红的挂红,窗户上面贴大红喜字的贴大红喜字。
秦淮茹木头人似的杵在原地,看着热火朝天的何家,再看看黑漆漆一片的贾家,身体泛起几分毛骨悚然的感觉。
贾家就仿佛一只吃人的怪兽。
......
从男娃蜕变成男人的傻柱,站在家门口,使劲的伸着懒腰。
西侧贾家屋门大开,秦淮茹从里面走出来,就仿佛昨天晚上唐小凤代表何家说出的跟贾家老死不相往来的话是在放屁,她满脸春风的朝着傻柱说着恭贺新婚的吉祥话。
“新婚快乐,柱子。”
何家屋内,听到秦淮茹跟傻柱打招呼的唐小凤,并没有急着出去。
想看看傻柱的反应。
有些事情,可不是唐小凤强势就能一劳永逸的。
老京城有结婚次日街坊邻居给新人送喜的习俗,就如秦淮茹这样,跟傻柱说着好话。
傻柱真要是给秦淮茹甩脸色,传出去显得他小肚鸡肠。
没吱声,朝着秦淮茹点了点头,算是对秦淮茹新婚送喜的回应。
东侧厢房内的易中海,琢磨着自己要不要出去也像秦淮茹似的,送几句不要钱的吉祥话给傻柱。
“柱子。”
傻柱就仿佛猜到秦淮茹要说什么。
借着贾张氏的事情,狠狠的戳了戳秦淮茹的肺管子,连带着躲在易家琢磨着傻柱的易中海也被吓到了。
“昨天晚上我回来的路上,遇到街道办的李干事,他跟我说,说你婆婆贾张氏神经有些不怎么正常,见到谁家的孩子,都说那是棒梗,是她乖孙,遣返回乡的半路上,还跑了,下午打电话到贾家公社,贾家公社的人说你婆婆没回去,让我通知一下你。”
傻柱一脸的愧疚之色。
就仿佛真的对不起秦淮茹似的。
“昨天晚上我结婚,这事你也知道,心里一高兴,把这件事给忘记了,也是你刚才提醒我,我这才想起,对不住啊,得亏昨天晚上你婆婆没回来,要不然我于心不安。”
秦淮茹的微笑,僵持在脸上。
人彻底傻眼。
身在屋内想把养老大业扳回到正途的易中海,反应更是激烈,从凳子上一屁股摔在地上。
贾张氏要回来。
而且神经还出现问题。
再傻缺也晓得贾张氏回来做什么,替棒梗报仇,清算秦淮茹。
秦淮茹貌似还有些不相信。
“柱子,你别吓唬秦姐,你在跟秦姐开玩笑,对不对?”
“秦淮茹,你觉得我会在这个场合下跟你开玩笑?”
“柱子,贾张氏真的疯了?真的跑了?”
“三大爷,我说的是真事,也不瞒着你们,我最近这几天不会回咱四合院居住,反正出了乱子,也跟我没有关系。”
唐小凤从家适时的出来,用锁头锁好贾家屋门,跟傻柱一前一后的走出四合院。
伸手满脸震惊的街坊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