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大不由爷,说多了那也没有趣味。
继续讲他们家里这边。
真要把王跋涉弄走,还是有点困难。
怎么说,也不好摆到明面上来处理。
所以,林玉俏向丁有才建议,要把王跋涉从经开区教育办赶出来,当时,丁有才就没有答她。
但是,现在,王跋涉的“贵人”高建龙,说要弄他,倒是让丁有才感觉到有些棘手了。
因为,王跋涉是史丹丹的老公,史景春的妹夫。
虽然在此次事件中,王跋涉举报宾艳阳,而他老婆史丹丹,却设法联系高建龙救出宾艳阳。
史丹丹应该先还不清楚,是她老公王跋涉惹起来的事端。
王跋涉为什么急于举报?难道真的是证据拿着太烫手?
其实,王跋涉也是研究过了的,因为高建龙正好不在家里,而艾影晚,很想要一个大案要案,季度冲业绩…
王跋涉就有意将举报材料,投放到了艾影晚临时使用的办公室,外面的箱子里,这一个箱子,基本上没人投放举报信,平时连锁都没有,箱子门总是半开着。
王跋涉给了200元给里面的保洁阿姨,保洁阿姨就把这个“举手之劳”,轻轻松松的搞定。
所以,宾艳阳被带走,王跋涉又紧张又暗喜。
如果经开区发生“地震”,王跋涉设想,凭借他老婆史丹丹的人脉关系,他或许有机会成为管会委中的一员,也就真正能告别“教育”二字。
考公有多“难”!
王跋涉现在做经开区教育办副主任,因为经开区是大区,体量大,他与王思友主任两人,已经转了编,这个是上面核的两个“指标”。
王跋涉就认为,自己完全可以去管委会…哪怕也是一个副主任…管委会那又多好呢!
正等着看艾影晚的尽情表演时,只一夜之间,王跋涉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艾影晚就打道回府了。
在艾影晚任局长期间,王跋涉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王跋涉还想着,过几天要去拜访艾影晚呢!
真的就这样回去了,那宾艳阳了?
一天都没有任何相关信息,打宾艳阳电话也没接。
那天晚上,也是王跋涉故意装…主动给宾艳阳打电话,显得不是他举报的,恰好就帮助上官梦珺发现了那个手机。
王跋涉忐忑起来。
他忽然担心,怕伍卫红来找他的麻烦…如果伍卫红知道是他举报的,而伍卫红又安全无恙,那他还不得不死也要脱层皮?
在担惊受怕中等了两天,既没有宾艳阳的相关消息,也没见伍卫红叫什么人来找他麻烦。
这天晚上,却等来了高建龙的一个电话,叫王跋涉到“绿大地”茶楼里去见他。
高建龙什么时候回来的,王跋涉一直以为,高建龙还在外面“学习”。
王跋涉不知道有什么状况在等着他,来到“绿大地”茶楼,高建龙已经在等他了。
让他坐下来后,高建龙拿起紫砂壶,给王跋涉斟了一小杯茶。
王跋涉为了掩饰紧张,伸手端茶来饮,高建龙仿佛不经意,紫砂壶又绕回来了,茶水就浇在了王跋涉的手指和手背上…
还算是滚烫的茶水…
王跋涉急缩手,已经烫得有些厉害了。
他抬头看向高建龙,高建龙并无明显表情,只是说:
“烫到了吧?有时候一不小心,就会烫到手脚…没事的,过几天也就好了!”
不小心?王跋涉严重怀疑,高建龙这是故意。
王跋涉拿抽纸临时包住红红的一只右手,勉强问出来:
“高老板,叫我过来,有什么吩咐?”
高建龙说:“也没什么事,我就叫你过来品茶…有好久没见到你了,在教育办那里,还好吧?”
王跋涉心想:好个屁!虽然是一个副主任,但主任王思友,在里面几乎一统天下,好些人都是他一伙的…都是局长特意安插进去的。
王跋涉也不能这么说啊,他说:“目前呢,也还可以,就是找不到钱。”
高建龙说:“找不到钱?就可听说了,你许多东西,包括衣服鞋子,都换成了名牌,最近还换了车…比我的车子都豪华了…”
王跋涉不好怎么回答了,他右手已经开始发痛了…这烫伤,温度一冷却下来,马上就痛,这种痛,比挨了一刀子割破都难受,他开始专注于发痛的手指与手背…
王跋涉说:“太难受了,我得去弄点药,高老板,我们下次再见…再换个地方品茶?”
高建龙说:“急什么呀?这一点点伤,又死不了人!还有人没到呢,来,喝茶…接着喝茶!”
还有人没到?谁?
王跋涉再一次紧张起来。
刚刚烫了手,还有没有比烫手更严重的事情出来呢?
王跋涉改为左手端茶,趁高建龙没有执壶的时候,赶紧端起茶来喝。
高建龙又说:“刚才讲到哪了?哦,你新换了豪车啊,多少钱买的?”
王跋涉说:“哪里是什么豪车啊,奥迪满大街的是,我这一款,也就三十来万…”
“三十来万?我给你四十万,你帮我买一辆同款的新车来?”高建龙放下小茶杯,说,“两个四十万还差不多…”
王跋涉只好说:“七…七十八万多…”
高建龙说:“那你挺有钱啊,刚刚还说,找不到钱?”
王跋涉被逼无奈,只好说:“我哪有这个钱?是朋友买了送给我的!”
高建龙说:“那这朋友可以哦!一送就是一台七八十万的车子…谁啊,介绍我也认识认识…”
王跋涉在心里直骂娘:你老母的!你还用我来介绍?
王跋涉哪敢讲是宾艳阳送的,他说:“一个异性朋友送的,也没什么了,就是见我那台车,实在是太破了,开出去丢人…”
“异性朋友?什么异性朋友会这么好?”一个女声从门外就响起了,不用回头去看,这个人,他们都很熟悉。
王跋涉来不及转过头来,就已经问出口了:“你…你过来干什么?是你要找我?”
“我听说你换了车…还异性朋友送的?正好我那车放4S店做维护去了,把你新车给我开一两天?”
王跋涉一听急了,忙说:“老婆,丹丹,不带这样玩的,你那车子才买来几个月啊?!要做的哪门子维护?还讲要放在那里长时间做?”
史丹丹说:“异性朋友送的车,我开几天就心痛了?你这个异性朋友,是我家老四宾艳阳吧?!”
史丹丹这还是按她之前在经开区时,对宾艳阳的称呼,她是老三,宾艳阳是老四。
王跋涉不好说什么了,既然都知道了,那肯定是没秘密可言,掩饰就是愚蠢。
王跋涉再一次小心的捂着自己的右手,说:“我不跟你们聊了,我得赶紧去涂点药!”
史丹丹说:“王跋涉啊王跋涉,你慌急什么,这不左手还没事吧?左手写自己的名字,还是能写吧,签个字…”
史丹丹从包里弄出一份离婚协议书来,说:“我们离婚,其实也没什么好协议的…你一无所有啊…结婚时我出钱买的那一套房子,就留给你了,免得你住桥洞时,别人来说我,不顾及任何情份。”
王跋涉也没什么意见,他也早就想离婚了,听说房子留给了他,就用左手也潇洒的签了自己的名字,说好了明天上午直接去民政局,省了去法院的那一笔钱。
王跋涉把笔往几案上一扔,起身就要走,史丹丹却说:
“慢!车钥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