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尘一阵兴奋,却也顿感一阵疲惫,刚刚的一番施救,几乎快要耗去他八成的气力。
张尘拭去了额头的汗珠,盘膝而坐,静心调息。此时,他只觉疲惫感十足,真想就地一倒,美美地睡上一觉。
“咳咳……”
随着一阵轻咳,黄叙缓缓睁开了双眼,他此刻脸色红润了许多,现出蓬勃生机,已不似方才那般病态。
“父亲……”
“叙儿!”黄忠不禁老泪纵横,一把将儿子揽入怀中。
“父亲,孩儿不孝,让您担心了。”
“不,你没事,爹就放心了。”
“父亲,是……是谁救了我?”
“啊!子凡兄弟!”黄忠赶忙回过头,只见张尘此刻已经瘫坐在地,面白如纸,连忙上前道:“子凡兄弟,你怎么样?”
张尘睁开眼,缓缓起身,笑道:“无妨,无妨,只是方才运功过度,有些损耗罢了。”
黄忠这才放下心来,连忙说道:“叙儿,快,快来拜见恩公,今日若不是子凡兄弟,你性命难保啊!”
黄叙一听,急忙掀被下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恩公在上,请受黄叙一拜!”
说罢,黄叙便朝着张尘重重的叩了一首。
“黄公子,你不必……嗯?!”
张尘正要扶他起来,却突然看到了什么,脸色立时大变。
【姓名:黄叙】
【拥有词条:天生神力(金)、刀法无双(红)、弓术无双(红)、绑·邪气侵体(黑)】
【刀法无双(红)】:你的刀法已臻化境,世间绝无仅有。(刀法威力极大提升,拥有专属刀法“盘龙八卦刀”、“赤血九斩”)
【弓术无双(红)】:你的弓术已臻化境,世间绝无仅有。(弓术威力极大提升,拥有专属弓术“七星连珠箭”)
【绑·邪气侵体(黑)】:你被外邪侵体,若不及时驱除,将有性命之危!
看到这一幕,张尘的内心激荡不已。
先是兴奋,又转化为惊疑,继而便是眉头紧锁,愁云泛起。
兴奋的是,他终于找到了通晓“七星连珠箭”的绝顶箭手,没想到,这个人并非黄忠,却是他的儿子!
惊疑的是,自己刚才一番施救,原来并没有彻底将他治好,他仍有性命之危。
原来,黄叙身上不只有走火入魔造成的内伤,还有外邪侵体,而这股邪气,也随时都能要了他的命!
张尘又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果然在“洞察之眼”下,见到他的胸口处有一团诡异的红光。
难道,那就是所谓的“邪气”?
张尘不禁一脸凝重。
好不容易才找到通晓“七星连珠箭”的绝顶箭手,可绝对不能眼睁睁地看他死掉。
就在这时,耳边再次传来一阵提示。
【叮!黄叙为外邪所侵多时,命在旦夕!宿主需将其身边邪物取走,再以自身真气为引,配合“烈阳神针”之法,驱散其体内邪气。】
【叮!请宿主注意,真气即为自身气力,要救治黄叙,必须达到“天生神力(金)”以上级别才能做到!】
又是【天生神力】境界,今日损耗过度,无法再次施针,只能等到明日再说了。
对了,还是先找到那邪物吧。
张尘心下想着,四下环顾了一番。
这所房子,家徒四壁,一眼可见,尽是寻常之物,又哪来的什么邪物?
就在这时,只见那白发老者带着孙儿也走了进来,黄忠上前拜道:“福伯,多谢您帮忙照料叙儿。”
“黄将军哪里话?黄公子为救百姓才受的伤,老夫帮这点忙又算的什么?”福伯笑道,“黄公子伤势痊愈,老夫也总算能安心了。”
当下,黄忠拜谢了福伯,又对张尘道:“子凡兄弟,你救了叙儿,是我父子俩的大恩人,若不嫌弃,还请至舍下一叙,让黄某略尽地主之谊。”
张尘一听,心想,那邪物或许就在他家中,去一趟也无妨,于是便一口答应下来。
“好,黄大哥,我也正有些事情想和你说。”
张尘说罢,便与黄忠父子来到其家中。
黄家地处村东,有两间屋子和一个宽敞的院落。
黄忠到底是个武官,虽说职位低微,但也总比寻常百姓要强上不少。
这间院落,放在村子里已经算是不凡了。
整座院落宽敞豁亮,一侧有一方桌案,另一边是一片开阔的场地,场中还摆放着木桩和兵器架,一看就是常年习武之人居住的地方。
黄忠招待几人坐下,又叫黄叙取来自己珍藏多年的美酒,再去杀只鸡,烹来下酒。
不多时,酒菜齐备,黄忠举杯道:“子凡兄弟,典兄弟,周兄弟,我等虽萍水相逢,但岘山一行,我们也算是出生入死,来,这一碗,我敬各位!”
三人一同举起酒碗,道:“敬黄大哥!”
一碗饮下,黄忠再斟一碗,对张尘道:“子凡兄弟,这第二碗酒,我要单独敬你。黄某飘零半生,只有叙儿这一个儿子,今日若不是子凡兄弟出手,我儿已无命在。这碗酒,我要谢你救我儿性命,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日后,子凡兄弟但有差遣,刀山火海,黄某也义不容辞!”
说罢,黄忠仰头,一饮而尽。
“黄大哥客气了,我既精研医道,自知医者仁心,又岂有见死不救之理?与黄大哥相识一场,我亦幸甚!这碗酒,也敬黄大哥!”
说罢,张尘也一饮而尽。
“哈哈哈!好!子凡兄弟果然豪爽!”黄忠笑道,对一旁的黄叙道:“叙儿,来。”
“父亲。”
黄忠看了看黄叙,又看了看张尘,道:“跪下。”
张尘不由一愣,下一秒,黄叙竟然双膝跪倒在张尘面前。
“黄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黄忠摆了摆手,道:“子凡兄弟,你于叙儿有救命之恩。这救命之恩,如同再生父母,恩比天高,不可不报。我决定,让叙儿拜你为义父,从此,如子事父一般,报偿你的恩情。”
“这如何使得?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张尘一听,顿时大惊。
“子凡兄弟,莫非嫌弃叙儿出身寒微,不配为你义子?”
“这……黄大哥,我并非此意。只是,如此未免过了,我怎敢领受?再说,令公子今年十五岁,我也不过痴长他几岁而已,怎可认他为子?”
“诶,义父,义父,乃恩义也。你救他性命,恩同再造,自然当得起这义父之名。”黄忠说罢,对黄叙道:“叙儿,还不快拜见义父!”
“孩儿拜见义父,义父今日救命之恩,孩儿永世不忘!终此一生,必随侍义父,报偿恩情!”
黄叙说着,重重地叩了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