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令下,周围的军士都面露犹疑,不敢轻举妄动。
张尘眼见这一幕,不禁微微皱眉。
只见城楼上,一个一身绫罗,颇有些纨绔的青年。大摇大摆地走了下来。
黄忠不禁大急,连忙上前道:“大人,山贼袭击村子,乡亲们性命垂危,请让末将前去营救!”
那人白了他一眼,冷哼道:“哼,黄忠,你是想去救百姓,还是想去救你儿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假公济私!”
一旁的典韦听罢,顿时暴怒,撸起袖子就想上前。
张尘一把将他拦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张尘眯起眼,悄悄观察起那个纨绔恶少来。
【姓名:蔡中】
【拥有词条:刀法初窥(绿)、仗势欺人(白)、嫉贤妒能(白)、缺谋少智(白)】
原来是这个家伙!
他是蔡瑁的弟弟,襄阳蔡氏子弟。
书中记载,赤壁之战前,周瑜利用蒋干设下反间计,诱使曹操杀了蔡瑁、张允二人。曹操事后醒悟,但为时已晚,于是便顺水推舟,派其弟蔡中、蔡和前往东吴,行诈降之计。
可是这等计谋,怎能骗过周瑜?周瑜将计就计,假意接纳二人,让其传递了不少错误情报,致使曹操又中了黄盖的苦肉计。
那夜,大江之上,东南风起,八十三万大军,尽遭火焚!
而在开战之前,蔡中、蔡和二人也被吴军斩首祭旗。
这蔡中没什么能耐,看来也是借着兄长蔡瑁的势,才得了这么个城门令的小官。
可谈黄忠一代名将,此时竟被这等小人呼来喝去!
“大人,犬子在村中不假,可是众多百姓也在,大人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百姓们被山贼屠杀吗?”
“哼!那些贱民的死活,与我何干?”蔡中道,“黄忠啊黄忠,你平时不是很正派吗?老子不过是收了点城门税,你就跑到长史大人那里告状。你也不看看,在这荆州,我蔡家是何等身份?你一个小小的西门校尉,还想动我?”
“你……蔡中,你公报私仇!”
“对!我就是公报私仇,你能把我怎么样?”蔡中一脸狞笑着道,“黄忠,别说我不给你机会,现在跪下来求我,我就让你去救你儿子,如何?”
“你……”黄忠怒目而视,眼神中似要冒出火来。
蔡中却是大笑道:“哈哈,看来,在你心里,你儿子的命也比不上你那点可怜的自尊呐!”
“好,我……我跪!”黄忠咬着牙,单膝跪了下去:“请大人……发兵剿贼!”
蔡中看着跪在面前的黄忠,上前拍了拍他的脸,冷笑着道:“黄忠啊,你记住了,在这襄阳城里,我蔡家人就是天,敢忤逆我,你有十条命也不够死!”
说罢,蔡中一脚踹在了黄忠胸口,将他踹翻在地。
黄忠踉跄着起身,道:“大人,还请……发兵剿贼……”
“发兵?哈哈,我几时说过要发兵?”蔡中奸笑道,“黄忠啊,可别说我心狠,我再给你个机会,你可以去救人,但只能你一个人去。这些士卒,你一个也不许带走!”
蔡中说着,心中暗自得意。
那些山贼的凶悍,他自是知晓,刘表曾多次派兵围剿,都未能将之剿灭,就凭他一个人,不过是送死罢了!
黄忠,这便是得罪老子的下场,就让你和你那病鬼儿子一起死,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
黄忠听罢,一脸愤然地站起身,道:“多谢大人。”
说罢,黄忠便和里正还有那个叫二牛的青年转身离去,头也不回地走了。
“哼,找死,没人拦你!呸!”蔡中啐了一声,转头又看向其余军士:“看什么看!好好站岗!”
“跟上。”张尘说了一句,便和典韦、周平追了过去。
西郊的村子距离襄阳城不过五六里路,黄忠心下焦急,健步如飞,里正和二牛气喘吁吁,根本追之不上。
叙儿,你一定要等着爹!
黄叙是黄忠独子,今年十五岁,自幼便聪敏好学,更是练武的奇才,黄忠对这个儿子甚为器重,将一身本事倾囊相授。
十二岁时,他就已经深得“盘龙八卦刀”之精髓,能接住黄忠三十招而不落下风。
就在黄忠以为,自己这个儿子必成大器的时候,在他十三岁那年,有一次练功却突然出了岔子,气血逆行,五脏俱损,从此落下了病根。
两年以来,黄忠遍寻名医,却始终医治不好儿子的伤患。
黄忠此刻,心下大急。
他知道,有黄叙在,一时半会儿,倒是能够抵挡住那些山贼。可是他有伤在身,一旦运功,必然牵动内伤,是支撑不了许久的,而黄叙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山贼屠杀村民,定会战至最后一刻。
到时候,只怕他性命堪忧!
想到这,黄忠的脚步更加快了。
“黄将军!”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黄忠停下脚步,转头看去。
正是张尘三人。
“三位是何人?在下还有要事在身,恕不能奉陪。”
张尘信步上前,拱手道:“黄将军,在下冀州张子凡,这两人是我的贴身护卫,典韦、周平。方才城门口的事,我等亲眼所见。我三人途经此地,却不想遇此不平之事,故而前来追赶将军,愿助将军一臂之力,剿灭匪寇,救援百姓!”
黄忠听罢,不禁一惊,又看了看几人,只见典韦、周平俱是孔武有力,想来也是有功夫在身。
黄忠于是大喜道:“承蒙三位义士援手,黄某感激不尽,事不宜迟,我们即刻赶去村子!”
说罢,四人当即便朝村子赶来。
此时的村子,已是一片萧瑟,山贼过境,仿佛狂风席卷一般,将整个村子洗劫一空。
满地,随处可见村民的尸体,这帮山贼当真残忍至极,抢夺钱财不够,还要肆意杀人!
此时村子里的祠堂,大部分的村民正躲在里面,祠堂外,数百山贼已将这里团团围住。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此时正攥着一柄钢刀,守在祠堂门口。
只见那刀,通体血红,刀背及刀柄上,更有着诡异的凶兽图案,此时,正有滴滴血迹顺着刀尖不断淌下,显然是刚刚才经一场大战。
少年的身形单薄,面色和嘴唇都有些苍白,看来是有伤在身。
“大哥,就是这个小畜生,刚才杀了我们好几个兄弟!”
为首的山贼头领,手握一柄九环大刀,扛在肩上,听得手下汇报,又看了看少年,登时骂道:“他娘的,没用的东西,就这么个病秧子,你们也打不过,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大哥,这小畜生看着病歪歪的,手可黑着呢,咱们一个兄弟被他直接一刀,削掉了脑袋!”
“妈的!”山贼头领怒骂一声,“小子,敢动我的人,你活腻了!识相的现在跪下,老子还能给你个痛快,不然的话,我这帮兄弟齐上,将你和里面那帮贱民统统剁成肉泥!”
少年愤然喝道:“呸!你这狗贼,我黄叙就是拼得一死,也不会让你祸害乡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