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肖义正书房。
“嗞呀——”
后门被悄悄打开,按着破旧布衣都瘦小男人弯着腰快步走进。
“参领,二少爷那边没动静了。”
听到这句话,床上的人这才慢悠悠的从床上起身,身后亮着盏明亮的台灯。
“收拾收拾,抓人!”
他从床头柜里掏出手枪,狠狠一推,实木的抽屉发出咣当一声响。
沙哑的声音低声怒骂:“他娘的!老子倒要看看,是哪个鳖孙子玩意在那装神弄鬼!”
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能混到今天这个位置也不是吃干饭的。
第一次闹鬼,确实把他给唬住了。
那天刚巧是林期头七,他又忙东忙西地摆脱嫌疑是心烦意乱,这才被吓了个半死。
回过神来,越想漏洞越多。
尤其后面两次,他笃定不是鬼!
要真是鬼,就他爷俩干的那些烂档子事,早转世投胎见阎王去了,还能在这吃香喝辣分析事件经过呢?
跟他那个没脑子儿子解释半天,对方也不信,肖义正索性就随他去了。
......
墙角的办公桌上摊着厚厚一摞子纸,密密麻麻划着林期这些年的所有人际关系网。
其中,邓长民的名字被勾了个大大的圆圈。
其实嫌疑人不少。
光北大的学生就能列出一箩筐。
再加上城里那帮穷酸鬼,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这几天肖义正都快查疯了,几个心腹黑眼圈又浓了好几倍,才好不容易发现些蛛丝马迹。
这林期还真拿自己当圣人了。
半座城的人都受过他的恩惠,还暗自组建了个什么,青龙帮?
纯属是个孤儿堂。
以北平为中心,将白花花的银元往全国各处洒,扔水里还能听个响儿呢,他那扔的是连个声都没有啊,名字都是假的!
假名要么姓林要么姓方。
还真他娘是伉俪情深!
不过那些穷酸鬼要想混进肖府还是有难度的,死读书的北大学生也不会搞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塞来塞去,嫌疑最大的只剩三个人。
方方,孙忠良,还有邓长民。
其中,方方嫌疑最小。
毕竟那娘们手里有军火,性格又是个彪的,真想计较就直接扛着大炮把肖府给轰了,动静不可能这么小。
其次是孙忠良,林期的死同他有直接关系。
但听说他跟这个老师关系不怎么好,平时见到就跑,能避就避,逃课赌博下馆子,整个一纨绔子弟,死了老师没准儿倒高兴呢。
况且,要是真掌握了这事的实际证据,他爹那个老东西早就闹上门了,非得借此机会咬下自己一块儿肉不可,还能这么小打小闹?
思来想去,嫌疑最大的便是那个津城商人!
就是那个与林期并称为什么劳么子“东方双子星”的邓长民!
俩人好的都快穿一条裤子了!
连邓长民的夫人都是林期帮忙搭的线,当年俩人在法国校园里吹拉弹唱追姑娘的照片都上了报纸头条,现在那曲还时不时被人提出来唱。
不管是五四的街头宣传,还是北大的后期建设,只要有林期参与,肯定能看见邓长民,那是出钱又出力,前赴又后继。
这两年更是,快把家搬到北平了。
不过这人的生平倒是比林期好查的多。
商人,重义,但也重名重利。
几乎每次做好事挂的都是真名,精明的很,慈善做了,利益没少得,还落了个好声名。
自从林期死,邓长民就没回过津城,天天在北平待着给林期守棺,昼夜不分的查林期的死因,还找了不少道士。
府里的事九成就是这个邓长民搞的。
奶奶的!真他娘地以为他肖义正好欺负啊?
生意做的再大,那也是民,民不同官斗没听说过?
书房内,站着七八个身穿便装的下属,装备精良蓄势待发。
肖义正靠在自己那张红木老色雕花椅上,所有人的目光均死死盯着门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