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黑色越野在高速公路上疾驰,金属车身划破晨曦,自西向东碾过漫漫长路。
一天已过,日星其余几人依然没有去'打扰'莫爻和任声晚。
而莫爻不玩手机不看新闻,对外界发生的事也浑然不知。
小幽昨夜被关在门外,听了两小时潮水拍岸。
它不懂人类在做什么,但是直觉应该没自己啥事儿。
于是,它便专心冲浪。
待房间内风平浪静时,它才告诉任声晚,日星在东大区执行任务。
二人世界固然是美好的,但与兄弟们并肩作战,也不失为一件快事。
任声晚的前半生没有朋友,莫爻也没有。
而后半生......
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后半生。
所以,他希望莫爻的后半生有兄友为伴,肆意潇洒,而不是一门心思全在自己身上。
因此,他们现在在去往东大区的路上,即便他并不愿意以孩童形态出现在别人面前。
莫爻坐在驾驶位,左手撑在车窗上,右手拉着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手。
窗外飞速流逝的景致,吸引不了一点莫爻的目光。
他的明眸只有唯一的一个焦点。
副驾上的小团子睡的香甜,对莫爻落在自己身上,片刻不曾偏移的视线浑然不觉。
莫爻看着这团雪白的小团子,心中爱意升腾,又不免有些愧疚。
两小时的疾风骤雨,虽然他已经尽力地温柔,到底还是把人给折腾惨了。
情动之时,终难免失控。
莫爻本也以为自己的温柔能从始至终。
可当他一步【删】迈进新世界大门时,才发现自己错了。
因为,从他【删】进门的那一刻起,大脑便宕了机,此后的行为几乎不受大脑控制。
那是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与想象中【删】完全是两片不同的天地。
任声晚的世界**......此处删除一大串......**仅能容纳他一人。
可即便如此,莫爻仍不知餍足。
他越**了解任声晚,就越想**任声晚。
身下这片轻飘飘的柳絮实在太容易飞走了,他好不容易才抓住的。
他感觉仅仅将人拥入怀中完全不够。
他想把他生吞入腹,把他揉进自己心里,嵌入骨血。
此念起,莫爻原本轻柔的吻,便不自觉地加深了力道,逐渐变成了吸咬。
他咬任声晚的唇瓣,咬他耳垂,咬他后颈,咬他锁骨......
情人之间的占有欲,其根源是更深的恐惧 —— 怕这捧在掌心的月光终究会化。
失而复得的后怕,让他浑身肌肉紧绷。
直到冥幻蓍的暗香从口腔钻入了他的肺腑,随着血液流淌至全身。
像一片温柔的风拂过,舒缓着他紧张的情绪和紧绷的肌肉。
莫爻再次确认了,任声晚当真是他的镇定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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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从苍白的脚踝一路掠至泛着薄汗的腰,最后在那白皙的殿月上也留下了一个齿印。
淡红齿印,仿佛一朵桃花开在雪地上。
那是冰封的,永不凋零的春色。
莫爻感觉自己好像又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绮丽的梦。
然而,觉得不真实的,又何止莫爻一人呢?
任声晚同样如坠梦中。
虽然他不是银月,可他们是同一株冥幻蓍,是同一个神魂。
并且,在接受银月记忆时,他也实实在在以银月的视角走过了三千年,又如何还能分的清你我。
三千年了啊!
我终于能拥抱你了!
他的眼角泛着水光,在紫色瞳孔下像一颗浮动的紫水晶。
“唔~~~阿爻~~~”
任声晚总会在情动之时,唤他“阿爻”。
一遍一遍地唤着......
仿佛是在确认着什么。
“我在,我在。”
莫爻会一遍又一遍地回应他的呼唤。
每回应一次,他都会亲吻任声晚的眉眼。“晚晚,我在。”
这是身处欲海中,却又不沾情欲的吻。
任声晚湿润的紫眸,眼尾泛着绯红,比晚霞还要灼人。
喘息着唤着自己的名字时,让莫爻心疼之余,又感觉那是一种鼓励。
他便愈发得寸进尺。
而莫爻的每一句混合着喘息的“我在”钻进任声晚耳窝时,都像春日融雪渗入冻土,让他每寸神经都泛起新芽破土的酥麻。
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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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的小猫最近受委屈了,让着他吧。
任声晚这样想着。
其实,他完全可以给自己止疼的。
毕竟,曾经执着于对莫爻无痛开瓢的任玄烨,最擅长的便是‘无痛项目’。
但是他没有。
因为这份疼痛让他觉得真实。
他痛着,但他很快乐。
最终,莫爻在任声晚白皙的身体上,留下了多处**。
吻痕、指痕、齿痕......
他的人生初体验,是任声晚给他的。
任声晚给他,并纵容他。
而任声晚环住他脖颈的双臂,始终带着某种孤注一掷的力道。
像要将自己整个人嵌进他的影子里,连呼吸都要绞缠在一起。
于是,莫爻亲手把自己供奉的神只,弄成了一块破碎的美玉。
疼痛、飘渺......【删】
诸多感受充满了任声晚剩余的三个小时。
不,不足三小时。
任声晚显然也高估了自己。
或者说,他低估了“爱”的能量。
'爱'这种东西,不管是说的,还是做的,只要是莫爻给的,都能极大的挑动他的神经。
这样极大的消耗是他未曾料到的。
所以,他在两个小时时,提前结束了成年形态。
幸好那个时候莫爻只是安静地抱着他,并没有进行第二次。
否则,小爻爻怕是这辈子都有阴影了。
任声晚身上那些斑驳的痕迹,像是莫爻的勋章。
可是他的勋章被一招【归原】瞬间给抹去了......
那场叫做“爱”的纠缠,竟是一点痕迹不留。
此时,看着身边这团一点痕迹都没有的雪白团子,莫爻是又爱又气。
当然,还是爱更多一点。
他不顾车辆颠簸,侧身过去亲了亲那睡梦中的小脸蛋,“小宝宝,要快点好起来。”
mini任声晚的小手在睡梦中攥紧了莫爻的食指,像怕被风吹散的小蝴蝶,固执地停驻在属于自己的枝头。
......
东大区的海岸线不断有实验体从海里涌上来,密密麻麻的,鱼贯而入。
洛晨、吴思思等人将一群实验体逼至萧寻身前,旋即,一道道特高压电弧如巨浪排开,将一个个实验体瞬间化为飞灰。
总局研究组曾表示,这实验体如果只杀死宿主的话,没用。
寄宿的嵌合体会继续存活,然后寻找下一个宿主。
唯一杀死它的方法是,让他的细胞失活。
洛晨的引力适合大规模破坏。
吴思思的冰雪想要对其致死,则必须要以极寒之力冰冻至少七天,才能达到失活的效果。
而最近东大区气候炎热,显然客观条件不利于她的发挥。
只有萧寻的电流能将其瞬间碳化。
因此,其余人都成了萧寻的辅助。
当地异控局要负责撤离和安置群众,前线便由日星接手。
他们成了东大区的第一道的防线。
看着黑压压的海岸线,萧寻不禁皱眉:
“奇怪,之前夜圣他们不是已经清除了库尔的据点,还在奈川附近的海域都探查过,这些玩意儿又是哪里来的?”
乔森推了推眼镜,“唯一的解释,只有远海了......”
夜茴一剑削下一个实验体的脑袋,扔到萧寻面前,疑惑道:“圣辉?”
“奈川也好,库尔也罢,不过都是圣辉的棋子。圣辉以前只是在背后煽风点火,挑起大夏的地缘争端,如今这是直接开战了。
看来他们的新皇要么是个沉不住气的,要么就是他们有什么着急的事情。”
沈沛的傀戏丝伸出了十根无形的丝线,每一根都直接贯穿实验体的心脏,然后把一个个尸体丢给萧寻,接话道:
“难不成他们要找的那什么密钥,在大夏?”
乔森摇了摇头,“不知道。最可恶的就是,我们甚至连密钥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吴思思收弓改持剑。
单清风赠予的长剑在她手上闪烁着寒芒,她长剑一挥,一道道冰墙随着剑芒而生,阻断了实验体进城的去路。
“先别说这个啊,哥哥们,这东西没完没了的,咱这么杀不是办法啊......”
乔森:“先等等,等当地异控局的同僚撤离了群众,我们才能进行大规模的攻击。”
说罢,乔森似乎想到了什么,嘀咕着:“如果是行军蚁的话,是不是有个蚁后啊?”
正琢磨着,有人注意到海面上好像有东西在靠近。
那......像是个人。
只不过,他在海面上行走,竟然如履平地。
而随着他的靠近,众人才确认,那是一个消瘦的少年。
少年的头发有点长,扎着半马尾,发梢搭在肩上轻轻蜷曲着。
他的身形有些单薄,行走在海面上时,总让人感觉一阵海风便能将他吹散。
众人皆惊诧于他的诡异,只有吴思思在瞧见那人面容时,呼吸停滞了一瞬,连手里的剑都差点握不住。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