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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国,南天市西南,在一片山峦中的别墅里。

上仙站在别墅外的山崖边上,望着偌大的南天市,双手负于身后。

管家阿鬼端来了一杯咖啡,递给了上仙,“东南亚那边怎么样了?”

上仙微微摇头,“阎青云还是棋差一着。”

“不会吧,九幽玄窍是很厉害的修行方式了,几乎没人能打得过他,就是凌仙芝来了,也得掂量掂量自己。”

上仙道:“不怪阎青云,是常小鱼太强了。”

“你想想,命运指定的人,只有他才有资格找齐九大尸王,那能是普通人吗?”

阿鬼不解道:“主上,我不太懂,九大尸王,凭什么非得让他常小鱼去找,别人去找不行吗?就凭我们魔族的实力,随便派遣一些元老高手就能找齐他们,为什么非要浪费时间等候常小鱼?”

上仙道:“哪里有浪费时间了?已经很快了。”

“你觉得两千年的光阴很长,是因为你站在了蜉蝣的角度上,它们的生命只有一天,在我们人类的世界里,它们短暂的几乎眨眼即逝,可对于人类来说,我们自身的光阴就很长了吗?”

“不见得,这要看你跟谁比了,与蜉蝣比,我们简直是永生不死的存在,可要是与这个宇宙相比呢?在几百亿年的光阴里,人生短短几十年,又与蜉蝣有何区别呢?”

“现在,你还觉得两千年很长吗?”

阿鬼沉默了片晌,尔后点头道:“也是,两千年,眨眼即逝啊。”

“现在你就明白了,我们不是要跟蜉蝣比,而是要与这个宇宙比,我们要让自己的寿命与天地相等,我们要与这个宇宙共同生存,这才是真正的长生不死,如此说来,两千年岂不是眨一下眼的功夫?”

“就这眨一下眼的功夫,我们就等来了命运之子常小鱼,其实最开始我们都想错了,我和裴玄生以为,这枚棋子是常胜,所以我们打算同时笼络常胜,后来才发现,早了,命运之子不是常胜,而是常小鱼,又或者说被我强行改成了常小鱼。”

阿鬼小声问:“这命运之子的说法,据说是秦始皇临死前,他麾下的一个方士掐算出来的,据说是根据时辰,方位,以及风水,强行推演,这……准吗?”

上仙微微侧身,问道:“那你看看现在的常小鱼,你就知道准不准了。”

在常小鱼寻找到第一具尸王,玄甲状元尸的时候,没人相信他就是命运之子,可后续一具又一具的尸王不断被他找到,慢慢的,事情就越来越清晰了。

现在,上仙更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测,确定了当年那位方士的掐算,可谓准确无比,所以裴玄生也尽快找上了常小鱼,阐述自己的伟大计划。

阿鬼说道:“主上,你要这么说,那我就明白了,打不过常小鱼,这不怪阎青云。”

上仙却眯了眯眼,说道:“不得不说,常小鱼这小子的运气确实不是一般的强,我不知道他去了东南亚有了什么奇遇,但让这小子遇上了一个名为巴望村的地方,这地方隐藏的可真深啊。”

“当年的异域通道,除了昆仑山脉里的,其他的全部被我摧毁,我确定只有我魔族垄断着异世界的宝物和功法,没想到还是有了漏网之鱼。”

“而常小鱼,在东南亚就得到了异世界的法宝和修炼方式,名为始祖战魂,故而,阎青云才会败给他。”

“九幽玄窍虽然也是来自异世界,但对比始祖战魂终究是差了点,我也替青云感到不值啊,这小子很努力了,半年时间几乎整合了东南亚大部分的武装组织,在练功方面更是没有一日懈怠,还得到了第三尸王,正常来说,他是可以打得过常小鱼的,但很可惜,这就是运气。”

阿鬼往前凑了半步,小声说:“常小鱼现在有七具尸王了,加上阎青云身上的一具……”

上仙打断道:“不,常小鱼现在已经有八具了,在他俩对阵的最后过程中,常小鱼用始祖战魂镇压九幽玄窍时,就吸走了第三尸王的地脉龙气,所以,常小鱼只剩下最后一步了。”

阿鬼惊道:“那就是八具尸王啊!距离再次开启异域通道,已经近在咫尺了,主上,您心里有把握吗?”

上仙微微颔首,说道:“两千年来,我摒弃了所有的荣华富贵,我藏于深山,不碰任何可以让人快乐的东西,就是在参悟来自异域世界的无上力量。”

“如今,我已有九成把握,一旦开启异域通道,我们将在那里,开启全新的帝国,这一次,我要成为异域世界的秦始皇!”

“我要成为第一个,统一那个巨大星球的皇帝!”

“我要让那个星球上世世代代的人,都永远传颂我的名号!”

阿鬼道:“那常小鱼呢?现在需要对他动手吗?”

上仙摇头道:“不用,其实秦始皇的方士掐算结果,我们从来都没在意过,这两千年来,裴玄生我俩暗暗较劲,一直等候,也只不过是在等候的过程中,各自发展自己的势力。”

“我在研究无上力量,他在研究高科技,常胜出山时,我们就有心决战了,严格来讲是他有心决战,我并未那么有把握。”

“所以我才命令斗笠,让他动手害死常胜,如此一来,时间又往后拖了十年,正是这十年,让我对于无上力量的参悟达到了极致,如今我主动对裴玄生挑战,他却怂了。”

“我命令斗笠,杀死常家所有人,他当时硬保常小鱼,就是因为他裴玄生觉得他很行,好啊,保就保吧,十年之后我参悟无上力量,他怎么就怂了呢?这就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所以常小鱼暂时不用理会,让他继续寻找尸王吧,只要他的目的还没更改,我就暂时不动他,哪怕让他一人找齐九大尸王,他也不是我的对手。”

“在我眼里,他始终是小孩子罢了。”

阿鬼想了想,说道:“我还是不放心,这常小鱼总感觉是气运之子,当年秦始皇的方士掐算的有一定道理,如果这么放任不管,我怕他……”

上仙哈哈大笑:“怕他超越我?”

尔后,上仙打了一记响指,远处天穹之上,一道巨大的闪电豁然劈下,炸碎了山头,无数的碎石哗啦啦的顺着山坡往下流淌,很快便在山峦之中荡起一片黄色的尘土。

阿鬼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远方的山峦。

上仙平静道:“参破无上力量之后,这个世界在我眼里,就像……一枚乒乓球。”

“而他常小鱼,渺小的像是一只蚂蚁,所以你明白,前边两千年一直高调的裴玄生,为什么突然销声匿迹了吧?”

“让他常小鱼继续寻找吧,也磨一磨阎青云,让他多加历练,以后去了异世界,这就是我忠诚的门徒,我需要这样的人,来帮我管理那个偌大的天下!”

阿鬼问道:“东南亚那块地盘呢?让给常小鱼了吗?”

上仙哈哈笑道:“弹丸之地,怎能入我法眼,记住,我们的征途,是宇宙,是永生不朽。”

“让他们闹着玩去吧。”上仙摆了摆手,自顾自的朝着别墅里走去。

……

星火军校内。

橡胶林蒸腾的湿热空气,像一块厚重的绒布裹着星火军校的简易铁皮教室,铁皮被烈日烤得发烫,嗡嗡作响,盖不住室内那股浓烈的气味,汗水的咸腥、枪油的刺鼻、橡胶鞋底摩擦水泥地的焦糊味,还有掺杂其间、若有似无的糙米饼的微酸气息。

百十双眼睛,带着稻田劳作留下的晒痕和刚脱离稚嫩的坚毅,紧盯着前方墨绿色黑板。

这群来自巴望村的青年,刚来的时候参观过那些代表着最先进科技的教室,但来了之后却是在野外最简单,甚至是简陋的教室里学习理论知识,教官告诉他们,只有成为了军官,才能学习更高阶的战术理论,因为兵蚁战术小队,不教废物!

常小鱼背倚着教室最后方墙壁剥落的灰泥,无声地注视着这一切,他像一尊风化的礁石,隐在门口渗入的光影交界处,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睛,映着教室内所有的光线和身影。

黑板前,教官洞1扫视着全场。

“今天,不搞虚的。”

洞1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轻易穿透了风扇扇叶搅动湿热空气的噪音,“我们讲点保命,也讲点……务实的本事。”

他的食指“嗒”地一声点在黑板中央粗粗画出的图样上,一个俯瞰的村庄轮廓。

“假设,这里,就是巴望村。”

他的指尖重重敲在图上,“假设,就在今天,现在,有狗腿子开着那几辆绿色的铁王八运兵车,或者几卡车戴着钢盔的兵,沿着这条主路开进来了!”

教室里瞬间静得能听到汗水滴落在地的声音,那些来自巴望村的青年,背脊猛地挺直,眼神里的专注力陡然绷紧,仿佛黑板上那个简单的轮廓图突然化作了养育他们的那片土地。

“他们要干什么?你们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抢粮?抓人?烧房子?”

洞1的目光像刀锋一样扫过每一张年轻的脸,“别想什么正义理由,那是你们日后要去争的!现在,我们只琢磨——怎么让他们疼!怎么让他们在村口就栽跟头,滚蛋!”

后排的一个学院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膝盖上那本摊开的旧笔记本页角,纸张边缘早已起了卷儿,他在笔记本上写下“装甲车,村入口,疼”。

洞1的食指在黑板上快速移动。

“看清楚路!”

“村里的主路,够不够那铁王八转头?旁边哪间屋子是茅草顶?哪间是石头墙?哪家门口堆着晒干的木薯杆?路边那棵老榕树,树冠多大,树干多粗?沟在哪里,多宽多深?”

洞1的声音拔高了,“别小看这些东西!”

“这就是情报!这就是地利!一个炸药包塞在茅草屋下,等铁王八开到旁边引爆,引燃草屋也能烧它半边天!一堆干透的木薯杆堵死必经之路,点上火,是烟是墙都能挡它一时!那棵老榕树的粗枝,埋个结实的绊索,卡车轮子碾上去……”

他猛地做了一个拉扯的动作:“咔嚓!够车上的兵跳半天脚!”

简单,粗暴,却又带着一种底层挣扎中淬炼出的狡黠与残忍,教室里响起一些带着狠劲的轻吸气和压抑的低语。

常小鱼微微点头,他很欣赏洞1的讲课方式,因为这批学员里边,很多都是零基础的战士,给他们一把枪,都不知道怎么打死人的那种,而洞1先从最基本的战争概念上入手,让他们明白,只要打的赢,什么办法都行。

常小鱼的目光从洞1身上移开,缓缓扫过那上百个年轻的后脑勺,他看到了专注的皱眉,看到了因为设想胜利而微微发亮的眼神,那是一种原始的、试图守护家园的狠厉在他所期望的方向上苏醒。

他心中滚烫的期望在这潮湿闷热的空气里升腾,学到它,记住它,运用它!不是为了简单的复仇,而是为了将来有一天,当你们走出这里,手里有了更强大的知识和力量,能保护千千万万个像巴望村一样的地方,保护那些和你们父母亲人一样在泥土里刨食、饱受欺凌的底层人!

“铁甲车开不过去,兵总得下车吧?”

洞1切换到了战术队形示意图,“两条腿走路?哼,村道就是最好的靶场!记住,敌进我扰!”

他的教鞭指点着示意图的几个关键位置,“巷口、墙垛、屋顶、地窖口!一个人放一枪就跑,打不中也得吓死他们!东一枪,西一枪,让那群敌军找不到北!他们人多枪好?那咱们就让他们在巷子里挤着,挨冷枪!记住,活命第一,保存自己,才能更多干掉敌人!”

那个巴望村的青年,在本子上笨重地画着箭头,写下“藏,打,跑”。

常小鱼的目光落在他颤抖着写字的手上,那只手布满老茧,曾在酷暑严寒中经过了无数的锻炼。

他想象着这双手未来能握住更精密的仪器,能更高效地规划一场正义的战斗,能让更多苦难中的农人和烧炭工知道有人为公理举起武器。

眼前的简陋课堂,“铁王八”、“冷枪”、“拌索”、“打一枪就跑”,这些粗糙的战术,只是种子,是启蒙。

他期待的是这些种子在系统的军事科学滋养下,在血与火的实践中,最终成长为真正的燎原之火,既能摧毁压迫的铁链,又能照耀和平重建的道路。

洞1说的对,咱们走的路子和业火旅不一样,他们是纯破坏性的,只顾自己贪图享乐,咱们星火集团则是百年大计千年大计,是要从这里往外输送人才的,是要改变整个东南亚的。

课间,短暂的休息,学员们没有闲聊,很多人依旧低着头对着自己的笔记涂画。之前那位学员拿出一个小小的糙米饼,小心地掰了一半,将另一半塞进兜里,轻声的吃着掰开的这一半。

他看着笔记,半晌突然说:“一定要学好,教官教的每一句都是本事。常长官在后边看着……我们要是真学成了,就不能光想着咱自己的巴望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