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射准备大厅内,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电子元件烧毁的焦臭味。
随着一阵咆哮传来。
那头“战争巨兽”格雷戈尔倒在地上。
不一会,就断了气。
其他的“冥府之路”成员,也都已经以各种惨不忍睹的方式,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陆渊缓缓地收回了那柄沾染着娜塔莎滚烫鲜血的高频震荡粒子切割刃,
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探照灯,落在了那五个“基因合成人”中,
唯一一个还“活着”的,也是从始至终,都表现得最为冷静和神秘的那个——穿着燕尾服、戴着单片眼镜、如同中世纪欧洲贵族般的英俊男子身上。
此刻,这个“贵族指挥官”,并没有像他的那些“同伴”一样,不顾一切地向陆渊发动攻击。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手中那根银质手杖,轻轻地点在冰冷的合金地面上,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优雅而从容的微笑。
仿佛刚才那些血腥的杀戮,那些同伴的惨死,都与他无关。
又或者他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切?
“你对自己很自信?”
陆渊看着他那副与周围血腥环境格格不入的“优雅”姿态,眉头微微一挑,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不,陆先生。”
那个“贵族指挥官”微微欠身,行了一个标准的欧洲贵族礼节,声音磁性而优雅,
仿佛不是在生死搏杀的战场,而是在某个上流社会的鸡尾酒会,
“恰恰相反,我对自己,以及我的这些‘同伴’,都非常不自信。”
“哦?”陆渊的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那你想干什么?”
“我想……”
“贵族指挥官”的嘴角,勾起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和您合作。”
“合作?”
陆渊闻言,也是一愣。
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提出“合作”?!
“是的,合作。”
“贵族指挥官”点了点头,他那双隐藏在单片眼镜之后的、深邃的眼眸,平静地注视着陆渊,仿佛要将他彻底看穿,
“陆先生,我想您刚才也看到了,我们或者说,我的这些‘同伴’,都只是一些被强行扭曲和改造过的基因融合的怪物罢了。”
“你是什么基因?”
陆渊的目光,在他身上那件纤尘不染的燕尾服,和他手中那根散发着淡淡银光的精致手杖上,停留了片刻,沉声问道。
这个问题,似乎触动了“贵族指挥官”内心深处的某个禁忌。
他脸上的那抹优雅笑容,微微一滞,眼神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
却又转瞬即逝的情绪——有痛苦,有不甘,有怨恨,甚至还有一丝深深的悲哀。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地,用一种近乎自嘲的语气,轻声说道:
“我融合的基因说出来您可能会大吃一惊。”
“是圣·日尔曼。”
“哈?!”
陆渊闻言,瞳孔猛地一缩!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与圣·日尔曼在外貌和气质上,
都有着几分神似的“贵族指挥官”,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圣·日尔曼的基因?!
这这怎么可能?!
“是的。”
“贵族指挥官”似乎很享受陆渊脸上那震惊的表情,他自嘲地笑了笑,
“就是那个高高在上,自诩为‘神明’,玩弄着整个世界命运的圣·日尔曼本人的基因。”
“所以”
陆渊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他搞了个复制人? 或者说你是他的克隆体?”
“不,不,不。”
“贵族指挥官”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更深的悲哀和自嘲,
“陆先生,您还是太小看他的残忍和自私了。”
“我想”
他的声音,变得有些飘忽,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与自己无关的、遥远的故事,
“我,以及像我这样的‘存在’,对于他而言,可能连一个独立的‘复制品’都算不上。”
“我们更像是一个可以随时被替换和抛弃的‘器官培养器’。”
“……?”陆渊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要不然”
“贵族指挥官”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讽刺的笑容,
“您以为那个活了不知道多少个世纪的老怪物,他是如何一次又一次地,从死亡的边缘‘重生’,并始终保持着那副俊美而‘年轻’的皮囊的呢?”
“……”陆渊沉默了。
他想起了关于圣·日尔曼的种种传说那个号称拥有“永生之秘”的神秘伯爵那个在欧洲历史上,反复出现,却又容颜不老的“不朽者”……
如果如果眼前这个“贵族指挥官”所说的是真的……
那么圣·日尔曼的“永生”,其背后所隐藏的真相,恐怕远比他想象的还要黑暗和血腥!
“所以……”
“贵族指挥官”深吸一口气,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对生的渴望,
“我提出合作,目的很简单。”
“只是为了活下去。”
“我为什么要和你合作?”
陆渊的眼神,依旧冰冷,他并没有因为对方这番“惊天爆料”,而有丝毫的动摇。
“因为……”
“贵族指挥官”的脸上,再次露出了那种自信而从容的笑容,
“我有你们或者说,是您,陆先生最需要,也最感兴趣的信息。”
“什么信息?”
陆渊的语气,依旧平淡。
“呵呵”
“贵族指挥官”故作神秘地笑了笑,
“在回答您这个问题之前,我想我们是不是应该先确认一下我们的合作关系呢?”
他的意思很明显,想要情报,可以,但必须先答应他的条件。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陆渊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我的目的?”
“贵族指挥官”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刻骨的仇恨和不共戴天的决绝!
“我需要自由!”
“哈?自由?”
陆渊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充满了讽刺意味的笑容,
“我记得你们美国,不是一直把‘自由’两个字,挂在嘴边,用来勾引和欺骗全世界的吗?”
“怎么你们这些为他卖命的‘核心成员’自己反而没有‘自由’了呢?”
“您不明白。”
“贵族指挥官”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痛苦,
“我们这种被‘制造’出来的‘存在’,从诞生的那一刻起,我们的灵魂,我们的意志,甚至我们的每一个念头,都被他用一种我们无法抗拒的‘精神枷锁’死死地束缚着!”
“我们只是他随意摆弄的提线木偶! 是他实现其疯狂野心的工具和牺牲品!”
“这种永无止境的奴役和绝望您能体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