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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没过多久,你们就来了。”

娜塔莉说完后台遭遇,收获到了满满的,替她感到庆幸的情绪。

这让娜塔莉变得紧张起来:“各位……怎么是这个态度?”

“那或许不是瑟吉。”

爱丽丝知晓娜塔莉不过是个普通女孩,怕她被吓着,尽量委婉道,

“瑟吉应该是动不了了,他有一部分用于行动的身体组织被留在了案发现场。”

娜塔莉眨眨眼,费力翻译着爱丽丝的意思:

“用于行动的身体组织……被留在了案发现场?行动,身体……”

娜塔莉灵光一闪,

“哦,我知道了,您是说瑟吉断了一条腿?!”

爱丽丝鼓掌:“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

娜塔莉丝毫没有解开谜题的喜悦,也没有被委婉告知真相的放松。

恰恰相反,她猜出爱丽丝想说的真相时,倒吸一口凉气,毛骨悚然。

娜塔莉的声音都瘫了下来,

“那,那我遇到的那个瑟吉,是谁?”

“我的天啊,上帝啊,那个人真的和瑟吉长的一模一样,只是脸部的表情有点僵硬,始终保持着微笑……”

娜塔莉后退几步,扶着狮子笼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她越想越害怕,各种各样恐怖的画面涌上心头。

“可能是裘克。”

爱丽丝搀扶住腿软的娜塔莉,安慰她道,

“别怕,您没有遇到危险,他可能是路过看看你的,毕竟裘克很喜欢你。”

这句安慰让娜塔莉的脸更白了。

奥尔菲斯补充:

“裘克先生曾经说过,他的业余时间大部分花到了木工活,还有做面具上。”

“娜塔莉小姐,您看到的只有可能是戴着瑟吉面具的裘克先生了,而您的粗心让您没发现他的脸不对劲,对吧。”

娜塔莉嗫嚅着嘴唇,惨白着脸只顾着摇头。

见娜塔莉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奥尔菲斯进入驯兽帐篷,麦克则绕到了帐篷后面,里外仔细检查着现场,希望能找到点什么。

爱丽丝暂时留了下来,安抚受惊的娜塔莉。

娜塔莉紧紧抓着爱丽丝的手,想要从这种温暖中汲取点力量,让自己别昏过去。

爱丽丝近距离看着她的侧脸,看着她因恐惧而痉挛的脸部肌肉,让精致的妆容变得扭曲,失真。

奇异的,爱丽丝觉得有点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她的出神与沉默,让娜塔莉的呼吸更急促了些。

爱丽丝回神,懊恼意识到“委婉告知真相”这招失败了,主动找些其他话题,想分散娜塔莉的注意力——

“今天的天气……”

现在是晚上,万能话题不太好用。

爱丽丝换了个方向,干巴巴道,

“娜塔莉是您的名字吧,那不知道您的姓氏是?”

娜塔莉作为瑟吉的妻子,报出了和丈夫同样的姓氏:“泽莱。娜塔莉.泽莱。”

爱丽丝对瑟吉没什么好感,微微皱了皱眉,问,

“您婚前姓什么?”

“婚前?”

提到结婚之前,娜塔莉甚至稍微遗忘了恐惧,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已经很久没有人问我这个问题了,他们认为这不重要。”

“呃,是,海沃德。”

娜塔莉有些磕巴,

“一个普普通通的姓氏,和泽莱没太大区别,却是我做姑娘时所拥有的。”

海沃德?

爱丽丝莫名觉得这个姓氏也耳熟,仿佛在哪里听说过。

但娜塔莉很明显不愿意再谈这个话题,过往的姓氏让她想到了一些事。

她没那么害怕了,但依旧不快乐,反而陷入了某种更深的,带着些许怀念的忧愁。

爱丽丝还没理出个头绪,奥尔菲斯与麦克去而复返,冲她们点点头——

“是裘克。帐篷后面有用刀划过的痕迹,草叶上沾着几滴血,我们还在地上找到了假肢留下的圆形戳印。”

“最初的几个脚印方向显示他往惊叫屋那边走了,但他也有可能更换方向,除了个别的戳印,大部分的痕迹都被游客们踩乱了。”

奥尔菲斯转而看向娜塔莉,询问道:

“娜塔莉小姐,您是想留在这里,还是有其他打算?”

娜塔莉可不敢留在这,她往爱丽丝身后躲了躲,软声道:“小姐,我可以跟着您吗?”

爱丽丝有点意外,迟疑了一下才回答:“当然。”

爱丽丝本以为,娜塔莉会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没想到她居然想跟着他们行动。

爱丽丝不知道,娜塔莉开始也是这么想的。

但她不是很胆大的人,在明知道对她有意的裘克在马戏团里乱窜,她就没那么敢一个人落单了。

而且她选择跟着的不是麦克或者奥尔菲斯,而是爱丽丝。

“我觉得您让我很安心。”

娜塔莉小声道,

“请不要离我太远,我也会尽量出一份力的。”

既然这是娜塔莉想要跟上来的,爱丽丝评估完危险程度后,答应了下来。

一行人离开驯兽帐篷,穿过月亮河上的桥梁,赶往两层高的惊叫屋。

游客的疏散仍在进行,一波接一波的游客,一无所知地走出大门。

随着离场的人越来越多,落在后面的人开始发现了不对劲,而藏于暗处的,蠢蠢欲动。

“瑟吉,我以前对滑稽戏很无感的。”

顶着一张边缘渗着血,帅气而僵硬笑脸的男人对躺在地上的人说,

“但现在看到你的模样,才理解滑稽戏为什么那么受大众欢迎了。”

地上的人一动不动,断腿的伤口呈现出了一种过度失血的诡异发白色,整张脸的脸皮不翼而飞,那头和裘克相似的红发过了最浓艳的时候,正在逐渐发黑。

这个曾经高大健壮的男人,现在像一只被抽了虾线的弯曲虾米,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极度痛苦而扭曲的姿势,双手如鸡爪般缩在身前。

“滑稽又可笑,不堪又屈辱……”

裘克欣赏着这一幕,声音逐渐尖锐,喜悦,

“原来从观众的角度来观看滑稽戏,是这种感觉!”

“太棒了,太美妙了,我想我应该收回我之前说的话,滑稽戏是能让人感到愉悦的艺术!”

“伯纳德,你说是不是?你以前给我设计了不少这样的戏份,现在也该轮到我来决定谁演谁看了吧?”

裘克转而看向角落里被塞住了嘴巴导致叫不出来,只能浑身狂颤,几近失禁的中年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