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困于幻音局，齐心破敌影
岩壁上的荧光抓痕如蜈蚣般扭曲起来，卜凡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些被幻音操控的神秘人从石缝中渗出，青灰色的皮肤下可见血管里流淌着荧蓝液体，他们的关节发出生锈齿轮般的咔嗒声，每一步都在石面留下冒着热气的蜡状物。
"；巽位六步！"；郝柔突然抓住卜凡的手腕，她指尖残留的星屑在黑暗中划出微光轨迹。
卜凡立刻会意，扯着苏瑶的后领往右侧岩柱闪避。
三柄青铜短刀擦着甄婉飞扬的裙裾钉入石壁，刀柄上缠绕的海藻还滴着咸腥的水珠。
薄萱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细小的八卦阵图。
那些被幻音控制的神秘人动作顿时迟滞，仿佛被无形丝线缠住关节。
卜凡嗅到血雾中熟悉的松烟墨味道——是父亲书房里那方歙砚的气息。
他反手将玉佩拍在岩壁的抓痕上，玉面裂纹竟开始吞噬神秘人身上的荧蓝流光。
"；避海符的纹路在逆生长！"；苏瑶的簪尖突然迸出火星，夜明珠映照下，青铜碎屑上的铭文正蚕食着神秘人血管中的蓝光。
她踉跄着用簪子在地上刻出龟甲纹，那些纹路突然活过来般缠住最近的神秘人脚踝。
甄婉的银铃在混战中发出裂帛之声。
当第五个神秘人从头顶钟乳石倒悬而下时，她突然将铃铛按在耳侧。
尖锐的幻音在铃铛内部形成回旋涡流，神秘人眼眶中的萤火竟被音波扯出体外。
郝柔趁机将星屑洒向那些萤火，光点坠地时竟化作带刺的藤蔓。
卜凡的后背重重撞上岩壁，喉间泛起铁锈味。
父亲航海日志里游动的蝌蚪文突然在视网膜上具象化，与苏瑶刻在地上的龟甲纹产生共鸣。
他扯下染血的衣襟抛向半空，布料在荧光中展开成残缺的海图，那些被星屑标记的礁石位置正对应着岩洞里的钟乳石阵。
"；坎位三步，震位九尺！"；卜凡嘶吼着劈手夺过神秘人的青铜刀。
刀刃割破掌心的刹那，血珠沿着刀身铭文游走，竟将幻音具象化成可见的声波涟漪。
薄萱突然发出幼兽般的呜咽，她咳出的血沫在石面绘出半幅星图，与郝柔溃散的星辰碎屑完美嵌合。
神秘人的攻势突然出现微妙裂隙。
卜凡注意到每当薄萱咳嗽，那些荧蓝血管就会产生节律性痉挛。
他冒险贴近正在施咒的苏瑶，用染血的指尖在她后颈画出避海符残纹。
簪头的夜明珠骤然爆亮，照出神秘人耳后若隐若现的青铜鳞片——与甄婉之前触碰到的鳞状物如出一辙。
"；不是活人！"；卜凡的瞳孔倒映着神秘人耳后鳞片上的细密齿痕，"；这些是二十年前沉船的......"；
警告的呐喊被破空声截断。
苏瑶的簪子突然脱手飞出，在空中与三柄青铜刀相撞迸出青紫色火花。
甄婉的银铃在此时彻底碎裂，铃舌滚落时竟化作一只青铜罗盘，指针疯狂旋转着指向薄萱心口。
郝柔的星屑藤蔓突然调转方向，朝着意识逐渐模糊的薄萱缠去。
卜凡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父亲日志里那些子时游动的文字在此刻串联成可怖的真相。
他眼睁睁看着薄萱的指尖开始渗出荧蓝液体，少女单薄的后背隆起不自然的弧度，仿佛有东西正在皮肤下游走。
岩洞深处传来鲸骨相撞般的沉闷回响，所有神秘人突然齐刷刷转向薄萱，做出朝拜的姿势。
薄萱的瞳孔突然收缩成针尖大小，耳垂下方浮现出细密的青铜纹路。
少女咳出的血沫在半空凝成十二律吕的图纹，与岩洞深处传来的幻音产生诡异的共振。"；三更漏断，五音移位......"；她破碎的声音裹着血珠砸在钟乳石上，"；他们的关节在变宫调时会偏移半寸！"；
卜凡的喉结重重滚动。
父亲日志里那些会游走的蝌蚪文突然在视网膜上重组，与苏瑶刻在地上的龟甲纹形成奇异的音律图谱。
他侧身避开神秘人刺来的青铜刀，刀刃擦过耳际时捕捉到微弱的徵调颤音——正是薄萱方才说过的音律缺口。
"；离位九尺！"；郝柔的惊呼与幻音的羽调同时响起。
卜凡就势滚向右侧岩柱，三柄青铜刀钉在他方才站立的位置，刀柄缠绕的海藻突然爆开成荧蓝水雾。
他注意到神秘人左膝在收刀时果然出现了薄萱所说的半寸偏移，青灰色皮肤下荧蓝血管正随着音调变化明暗交替。
苏瑶的簪尖突然迸出刺目火花。
少女咬着发辫将夜明珠按在龟甲纹中央，那些被星屑标记的礁石图案竟开始吞噬神秘人身上的荧蓝流光。"；七曜逆行！"；她突然用簪尾戳破指尖，血珠沿着夜明珠的裂纹游走成北斗七星，"；他们的命门在耳后鳞片第三道齿痕！"；
卜凡的后背重重撞上潮湿的岩壁。
郝柔抛出的星屑藤蔓在他眼前织成防护网，那些带刺的枝条竟在吞噬神秘人耳后鳞片上的青铜锈迹。
他嗅到藤蔓燃烧时散发的松烟墨香——与薄萱咳出的血雾如出一辙。
"；角调三叠！"；薄萱突然发出幼兽般的嘶鸣。
甄婉碎裂的银铃残片应声浮空，在众人头顶拼成残缺的十二时辰盘。
卜凡看到神秘人耳后的青铜鳞片开始剥落，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齿状咬痕——正是二十年前沉船日志里记载的"；鲛人噬"；。
郝柔的裙裾突然被青铜刀划破。
卜凡本能地揽住她的腰身旋身躲避，少女发间的星屑簌簌落在他染血的衣襟上。
他闻到郝柔颈间若有若无的沉水香，这味道与父亲书房那方歙砚的墨香重叠，竟让他有瞬间恍神。
"；当心！"；薄萱咳出的血珠突然凝成八卦锁链。
卜凡抱着郝柔扑倒在地，三柄青铜刀擦着发梢钉入岩壁，刀柄上缠绕的海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蚀岩石。
他注意到郝柔的手帕边缘绣着北斗七星的暗纹——与苏瑶用血绘制的星图完全吻合。
甄婉突然将碎裂的铃舌按在眉心。
青铜罗盘在她掌心疯狂旋转，指针尖端渗出荧蓝液体。"；这些不是活人......"；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们血管里流动的是二十年前的月光......"；
卜凡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父亲日志里那些子时浮现的文字突然具象成可怖的画面：被青铜鳞片覆盖的船员、耳后生长着齿痕的鲛人、在月光下融化成蜡状物的航海图......他反手将玉佩拍在岩壁的抓痕上，玉面裂纹突然开始吞噬神秘人眼眶中的萤火。
神秘人的攻势突然凝滞。
卜凡看到他们青灰色的皮肤下鼓起无数蠕动的光点，仿佛有萤火虫在血管里横冲直撞。
薄萱咳出的血雾在空中结成音律网，那些光点每撞击一次血管壁，岩洞深处的幻音就会发生细微的变调。
"；跟着变徵调后撤！"；卜凡嘶吼着扯动苏瑶的披帛。
众人踉跄着退向钟乳石阵的阴影处，那些神秘人果然在音调转换时出现了短暂的僵直。
郝柔趁机将星屑洒向半空，光点坠地时竟化作带刺的藤蔓缠住神秘人脚踝。
苏瑶的夜明珠突然发出裂帛般的脆响。
龟甲纹路顺着她的手腕爬上脖颈，少女痛苦地弓起身子，簪头迸出的火星竟开始灼烧自己的衣袖。"；卦象反噬......"；她咬着渗血的嘴唇，"；这些幻音在篡改......"；
警告被岩洞深处传来的鲸鸣截断。
所有神秘人突然齐刷刷转向东南方的钟乳石柱，耳后鳞片发出青铜器氧化般的绿光。
卜凡看到他们血管中的荧蓝液体开始逆流，青灰色皮肤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航海坐标——正是父亲日志里用朱砂圈出的危险海域。
薄萱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少女单薄的后背隆起数个拳头大小的鼓包，那些蠕动的突起正沿着脊椎向脖颈蔓延。
甄婉想要上前搀扶，却被郝柔的星屑藤蔓拦腰卷回——那些带刺的枝条不知何时已染上荧蓝色。
"；别碰她！"；郝柔的声音在发抖，"；那些鼓包......是沉船日志里说的'；音蛊'；......"；
卜凡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父亲用朱砂批注的警告在脑海中炸开：月蚀之夜，音蛊破茧。
他看到薄萱咳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诡异的茧形，而那些神秘人耳后的鳞片正在疯狂增生，逐渐覆盖住整个后颈。
岩洞顶端的钟乳石突然开始滴水。
那些水珠坠地时竟发出编钟般的清响，与幻音交织成新的死亡韵律。
卜凡注意到神秘人的攻击节奏开始加速，他们的关节不再发出齿轮声，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深海生物蠕动般的黏腻响动。
苏瑶突然用染血的簪尖划破手腕。
血珠沿着夜明珠的裂纹游走成河图洛书，那些被星屑标记的礁石图案突然活过来般开始移动。"；乾位生门正在闭合......"；她的瞳孔蒙上白翳，"；我们还有......一炷香......"；
郝柔的星屑藤蔓突然调转方向。
那些带刺的枝条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齐刷刷指向薄萱后背鼓起的音蛊。
甄婉破碎的银铃残片在此时发出高频震颤，众人脚下的岩石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齿痕——与神秘人耳后鳞片上的痕迹如出一辙。
卜凡的喉间泛起铁锈味。
他看见薄萱的指尖开始渗出荧蓝液体，少女的惨叫声逐渐染上非人的嗡鸣。
岩壁上的避海符纹路正在逆生长，父亲那方歙砚的松烟墨香突然变得刺鼻——就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墨香里腐烂。
神秘人的数量在幻音中翻倍增长。
新出现的身影皮肤呈现死珊瑚般的灰白色，耳后鳞片覆盖着新鲜的海藻，关节蠕动时带起咸腥的潮气。
他们手中的青铜刀泛起诡异的磷光，刀柄缠绕的已不是普通海藻，而是长着眼珠的深海藤壶。
苏瑶的夜明珠突然炸成碎片。
那些飞溅的玉屑在空中凝成残缺的星象图，与郝柔溃散的星屑碰撞出青紫色电光。
卜凡在混乱中抓住薄萱颤抖的手腕，少女的脉搏正在模拟幻音的节奏跳动，皮肤下的音蛊已经蔓延到锁骨位置。
岩洞深处的鲸鸣突然变成某种古老船歌的调子。
所有神秘人齐刷刷举起青铜刀，刀刃上的磷光将众人的影子钉在岩壁上。
薄萱后背的音蛊破开皮肤，数条裹着粘液的青铜锁链破体而出，锁链末端坠着的竟是缩小版的航海罗盘。
郝柔的星屑藤蔓突然发狂般缠向卜凡的脚踝。
那些带刺的枝条在触及他染血的衣襟时，竟开出妖异的荧蓝色花朵。
甄婉想要摇动银铃，却发现自己的掌心不知何时长出了细小的青铜鳞片......
钟乳石阵深处传来船板断裂的巨响，幻音的频率突然突破人耳极限。
卜凡感觉鼻腔涌出温热的液体，抬手擦拭时发现掌心血迹中游动着蝌蚪状的青铜符文。
神秘人群后方缓缓升起三丈高的黑影，那东西有着鲛人的尾鳍与沉船桅杆拼接而成的身躯，数千颗眼珠在腐烂的船木上同时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