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秦昭眯着眼睛，指了指地上的骸骨，
“既然你能够毫无顾忌的使用，那么那种能力，应该也是属于这个世界的能力吧？”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获取的。”
“但既然从这个世界获取到了一种超凡能力，你又怎么能断定，其他人一定无法获取呢？”
秦晋微微一怔。
是的。
既然他能够得到，那么其他人又为何无法得到呢？
神灵宝库获取的天赋，大概率来自于他所降临的世界以及周边区域。
很可能是有强者陨落之后，所拥有的法则逸散，被神灵宝库重新聚合而来。
也就是说，三世轮回身，原本是这个世界的人，所拥有的天赋。
“等等，如此说来……”
秦晋脸色陡然一变。
他看向了那个只有自己可见的面板。
看着上面那一串无比冗长的天赋名单。
这是他降临以来，第一次仔细审视这份名单，而不是根据特征快速检索出一两个以便使用。
他这才意识到，从这个世界获取的天赋，竟然是有史以来最多的一次。
从前神灵宝库获取的天赋加起来，甚至不如这一次零头。
包括镇守任务在小烽烟界获取的天赋，也包括押送任务中从冥府无常那里抢夺的，能够直接铸就完美神位的天赋。
这些统统加起来，在这一次获取的天赋数量面前，都不够看。
随着他自身实力的提升，神灵宝库抓取天赋的能力也在增强。
神灵宝库抓取的天赋，对于他来说都没有意义。
身为无尽虚空第十二神座，那些神格级、神位级天赋，完全不能引起他的重视，哪怕数量很多。
可是现在，他却从神灵宝库抓取天赋的数量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神格级天赋上百万！
神位级天赋上万！
这个世界，这个小小的天外天内世界，哪来这么多天赋供神灵宝库抓取？
神灵宝库抓取天赋，也是有一定限制条件的。
如果天赋主人死亡太久，法则完全泯灭，是无法逆转因果无中生有的。
神位级法则能自然维持比较长久的时间，阶位越高维持得越久。
比如小烽烟界，前任镇守在几劫之前陨落，祂的天赋都进了秦晋的口袋。
但神格级就不一样了。
神位级已经开天布道，法则是“有实体”的。
而神格级，哪怕完美神格级，所修行的法则都只是一道感悟。
死掉之后很快就消散了，除非用特殊方法保存，或者被其他人继承。
哪怕秦晋获得这么多天赋，是因为这个世界不惜一切代价保存死者神格，让这些法则感悟不消散。
那么，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死那么多完美神格级？
哪来这么多完美神格级？
神格级也就算了，一个强大的天外天内世界，出多一点死多一点都能说得通。
关键是更让人费解的神位级法则，其中甚至不乏神位七级以上的高级天赋。
一个隐秘的天外天内世界，极少被外人踏足的密室，死这么多神位级合理吗？
如果死的是敌人，遭遇这么大规模的攻打，这个世界的秘密怎么可能继续维持？
要是死的是自己人，那就更难以理解了。
这世界背后的存在，把神位级当成防撞胶纸上的泡泡吗？高兴捏爆两个玩玩，不高兴捏爆两个出气？
“有问题，这世界有大问题！”
“或许，比严贤所调查到的，还要严重得多！”
“小昭！”秦晋叫道。
“父亲大人，我在。”秦昭正在掸拭着衣服下摆的尘土。
“你能联系上你母亲吧？”秦晋说道，“如果能，赶紧告诉她，这个世界的水很深，远不止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让她小心行事，宁可慢一点，不要引火烧身！我们试炼者，有的是时间和机会，没必要涉险！”
他说这番话，是因为严贤消失之前曾经表露过押上一切的决心。
“好的，一定带到。”
秦昭背对着秦晋，没有让秦晋看清她怪异的表情。
“把这里处理一下，该离开了。”
秦晋将骸骨重新推进坑里，开始填埋。
秦昭也拿着铲子帮忙。
不多时，墓坑被再次填平。
……
回到家中。
秦昭再次拿出了地图。
“父亲大人，现在，你认为她是死而复生，还是双胞胎或者易容？”
“不好说。”秦晋摇了摇头，“我更倾向于死而复生，但具体情况如何，还是得再见一次面才能确认。”
他又想起了血衣女子自杀前对他说过的话。
不要入道，更不要授箓。
何为入道？何为授箓？
入道和授箓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为什么她要用如此鲁莽的方式，对一个八年的礼道人做出这样的提示？
“我也认为是死而复生的可能性大一些。”秦昭指了指地图。
“这张轨迹图，我只标注了路线，没有标注时间。”
“所以呢？”秦晋也将目光投向了地图。
“如果标注时间的话……”
秦昭指了指第二张地图上的一个代表飞龙卫行动路线的箭头。
“这里，和这里。两次行动之间，相隔将近两个月。”
“这两个月时间，飞龙卫没有四处追缉，而是在厌阴府府城修整。”
“直到两个月之后，他们才再次开始行动，直奔相邻的厌胜府。”
“所以，是不是可以认为，飞龙卫知道这个女人死后会复生。”
“在厌阴府的行动中，他们已经击杀了这个女人。”
“他们在修整的两月时间，就是在等这个女人再次出现！”
“不只是这里。”
“还有这里，这里，这里……三年多的时间中，飞龙卫一共修整了五次。”
秦晋盯着地图，沉思良久。
血衣女子很可能掌握着死而复生或者分身相关的神格级天赋。
不是三世轮回身，也不是不朽法则。
如果是三世轮回身，她不可能死得如此频繁。
不朽法则的复活不会留下尸骨。
“小昭，你继续打探。”秦晋说道，
“务必要找到那个女人的下落，我需要再见她一面，以确定某些事情。”
“速度要快。”
“我们的力道年限，快要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