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山涧一战,皇甫禹心里火起,顿时怒道:“夜十七,你还有脸说山涧那一战。”
夜十七的目光顿时看向皇甫禹,虽然没有丝毫动作,神情也没什么变化,依旧令皇甫禹往黄老的身边靠了靠。
那一次,夜十七当着他身边数位高手的面,险些将他斩杀的一幕,这一生他都不可能忘记。
距离黄老近了些,皇甫禹才有了些许底气。
“你是怎么答应父王的?结果,你竟然让本世子替你冲锋陷阵,而你却不知所踪,这件事你恐怕还得给父王一个交代,我们还没找你算账,你却又跑到此地来管闲事,夜十七,你真以为,皇甫皇族是不敢杀你吗?”
从夜十七的角度,自然不在乎那所谓的合作,至于什么承诺,更不会对他有所限制。
尤其是和怀王,和皇甫皇族,夜十七更不会在乎那么多。
不过,山涧一战。
他的第一目的是灭了天一门。
而从过程上来说,夜十七的所作所为,并未违背当时和怀王之间的约定。
总之,他是按照计划,对天一门造成了致命的打击。
至于最终怀王还是没能占到便宜,那跟夜十七没有任何关系,而皇甫禹,在夜十七的心底里,从来就没把他当做一回事,若说有的话,最多就是一张护身符。
如果怀王对他有所图谋的话,夜十七便可以制住皇甫禹,借此来对怀王有所限制。
山涧外,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夜十七也做好了打算,所以这皇甫禹,作为一张牌,自然要用。
纵然在那一战中,皇甫禹死了,也完全在情理之中,如此一场激战,谁生谁死都是无法预料的事情。
反倒是今天在这里,竟然又碰到了皇甫禹,而且看起来,这小子状态还不错,让夜十七感到有些意外。
但转念一想,皇甫禹外强中干,胆小如鼠,大战之下第一件事就是保全自己,搞不好,大战开始的时候,他就已经逃走了也说不定。
面对这个皇甫禹。
夜十七甚至连多说一句话的兴趣都没有。
他目光看着皇甫禹,待得皇甫禹问完,他沉默了片刻,而后轻蔑的撇了撇嘴角,转首看向慕容紫莺。
“紫莺,看来你要回西陲之地的路,不那么太平,既然如此,不如先跟我回去,然后再做打算,如何?”夜十七问道。
慕容紫莺的心已经提了起来。
她刚才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她同样怕死,但却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可夜十七的出现,却让她又开始紧张了起来。
一种难言的感受在心头油然而生。
无法自控。
在她看来,眼下的局势十分凶险,可夜十七淡然若水的神情,又令她心头的波澜渐渐平息。
她再次看了眼不远处的皇甫禹,和那些满身杀气的黑衣人,而后与夜十七目光对视,缓缓点头。
“也只能如此了,不过……我们想离开,只怕不大容易。”
夜十七浅浅一笑。
“走。”
说罢,夜十七直接转身,面向来时的方向。
脚步轻迈,慕容紫莺看了看黑公和白婆,又看了看那些黑衣人,她的脸色有些紧张和焦虑,但见夜十七已经走出两步,她只好对着众人道:“我们走。”
夜十七的出现,同样令黑公和白婆颇为惊疑。
而夜十七和皇甫禹的几句对话,他所展现出的那种沉着和镇定,也令黑公白婆吃惊,尤其是他们都看得出来,虽然皇甫禹话语咄咄逼人,威逼恐吓,但实际上,皇甫禹的神情举止都说明了,他对夜十七十分忌惮。
就连皇甫禹身边的那位老者,似乎也是如此。
黑公和白婆可以确定,这位老者的实力,必然要在他们之上,就算他们两个联手,也绝不会是此人的对手。
眼下,黑公白婆互相看了看,二人分别位于慕容紫莺的左右,与之一并跟随夜十七,但二人的神情警惕,周身真元涌动,目光时刻在盯着附近的黑衣人,随时做着出手的准备。
皇甫禹不敢胡乱呵斥,旋即目光看向黄老。
与此同时,周围的黑衣人也都纷纷看向皇甫禹和黄老。
“且慢。”
黄老最终沉吼一声。
夜十七脚步停下,转头看去。
“还有事?”
黄老的脸色阴沉,说道:“夜十七,你似乎有些目中无人了。”
“那又如何?”
黄老的双拳隐隐攥了攥,又道:“你可以走,但此女不行。王爷有令,今日必须要将此女带回,如果你非要插手此事,就等于是和王爷为敌,与皇甫皇族为敌。”
黄老此言一出,等于是有了态度。
身边的皇甫禹顿时又有了些底气。
“对,没错,夜十七……就算你浑身是铁,又能碾几根钉,今天你若是识趣,赶紧离开,本世子还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倘若你执迷不悟,恐怕追悔莫及。”
夜十七环顾四周一眼,又看了看黄老和皇甫禹,最后目光看向黑公白婆。
“紫莺的安全,交给你们了。”
黑公和白婆微微一愣,但很快明白,夜十七此言出口,便是准备一战了。
二人神色坚定的点了点头。
“十七。”
夜十七将慕容紫莺的话打断:“不必担心。”
一时间,二人四目相对,也不知为何,夜十七充满自信和坚定的眼神,就是会令慕容紫莺产生一种安全感。
随后,夜十七又看了眼小怪。
他和小怪之间,早已经心意相通,小怪瞬间心领神会。
对夜十七来说,这种情况下,只是两种结果,打,还是不打。
若非必要,他的确不想在这个时候与怀王和皇族为敌。
但在他的意识里,举世皆敌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曾几何时,他不是没有过这种经历。
既然决定了打。
那就不需要再多废话,而且,他更愿意先下手为强。
皇甫禹看不出什么,但那黄老,却对夜十七有了一定的了解。
夜十七的几个轻微的动作,使得黄老心中断定,今日一战在所难免,此人向来心狠手辣,绝不可给他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