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琅华片区的橘子今天很忙碌。
人在家中坐,绩效天上来。
十几个混混,突然自己就跑过来自首了,女警们紧急的被调过来做笔录,房间里弥漫着速溶咖啡的廉价香气。
“所以……”
女警用笔尖戳着写满了罪行的三页纸,语气充满了不可思议,“你们突然跑过来自首,是因为有个戴着头套的西装男让你们过来的?”
“对对对,他不仅让我们过来自首,而且还威胁我们说如果我们不来自首的话到时候看着办!”
其中一个完好无损的小混混点头如捣蒜,“他下手特别狠,废了我们张哥的命根子,我们张哥的蛋现在肿的跟什么似的,还有一个兄弟昏迷了,听说很有可能是脑震荡,还有一个,医生说很有可能以后变成傻子,你说到时候怎么办啊!尤其是我们张哥,医生说以后可能只能坐着尿……”
“注意你的措辞!”
女警皱着眉头打断了他的话,重新问道,“你说他身高快两米,穿着西装还戴着头套?”
说着,指向了墙上的通缉令,“你看比较像这个抢劫运钞车的还是比较像这个跨国诈骗的?”
几人朝着墙上的通缉令看了过去,虽然同样都戴着头套,可是那感觉差远了。
“都不像都不像,那个人比墙上的这几个气质好多了,我估摸着也是个帅哥!”
其中一个小混混说完,激动的看着女警,“阿sir,你得给我们做主啊,他这样的行为肯定算是故意伤害了,严重的扰乱了社会的治安,你们一定要把他给抓起来,让他好好的改造!”
小混混的话让做笔录的女警非常的无语。
“昨天你们那层楼的监控恰好坏了,没有拍到你们说的什么带头套的西装男。”
女警板着脸,“不过倒是拍下了一些有趣的画面。”
她把调出来的监控拿给几个小混混看。
看着监控里面的画面,审讯室突然安静的能听见冷汗滴落的声音。
小混混的语气有些干巴巴的,“虽然……虽然我们欺负了别人,但是我们已经知道错了现在来自首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那我们也是普通市民啊……别人欺负我们你们可不能不管啊!”
……
杜宇晨等人是在上语文课的时候被阿sir带走的。
两个穿着笔挺制服的警官站在教室门口,肩章上的银杏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其中一人右手拿着警务通,左手轻轻的扣了扣门。
“耽误同学们五分钟的时间。”
他的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请杜宇晨、田庆阳、冯有才……等十二名同学,协助我们做个笔录。”
班上的学生们大概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对于他们的出现并不是非常的意外,反而是好奇居多,恨不得跟过去看。
讲台上的语文老师却是有些瑟瑟发抖,有一种上班上出幻觉的感觉。
不是,谁能告诉她,什么情况啊?
她到底是拦还是不拦啊?
“苏老师,别担心,我们去去就回,你继续讲吧。”
田庆阳看语文老师六神无主的样子,安慰了她这么一句,就雄赳赳气昂昂的带着人走了。
……
一群人聚集在了某个临时被征用的办公室里,考虑到他们现在学习紧张,所以并没有去橘子。
除了杜宇晨等人外,张纭昨晚出现在过公寓,当然也被叫来做笔录了。
不过,她所有的人里面显得最紧张的那一个。
因为这一切的事情都是因她而起。
最重要的是,有些事情,她不想让别人知道。
“你不要紧张。”
其中一个警官给她滴了一瓶矿泉水,他胸前的执法记录仪的红色光点规律闪烁,像是某种温和的警告,“就是有些事情需要你们确认一下。”
杜宇晨看出了张纭的尴尬,咳嗽了一声,“有什么事儿就问我呗,昨天的事情从头到尾我都在场。”
“你们昨天下课之后为什么会去那个公寓?”
“你们应该看监控了啊,那个狗东西见色起意,想对我同学图谋不轨,我们去帮忙啊,结果那个狗东西叫了一帮人来,然后我们就跑了。”
杜宇晨的回答很好的帮着张纭掩盖了某些事情。
张纭很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其实阿sir来之前早就已经看过了监控,对事情有一些大概的了解,确实,杜宇晨并没有参与这次的打架斗殴,单纯的带着张纭离开了公寓,监控不仅拍下了他们进电梯的画面,也拍下了他们出公寓送张纭离开的画面。
这次来不过是了解情况而已。
阿sir继续询问,“那你们有没有见到过一个戴头套穿西装的男人?”
“带头套穿西装的男人?没见过啊!哪有人穿西装戴头套的?”
杜宇晨直接开始了睁着眼说瞎话。
反正走廊上的灯光那么暗,监控拍的未必有那么清晰,再加上叶空出现的时候,电梯门差不多都已经关上了,他们要是一口咬定都说没看见,阿sir也不可能强行说他们看见了。
阳光透过玻璃在询问的笔录上投下模糊的光斑,阿sir的钢笔“证人承诺”那一栏轻轻点了点,“你好好说!”
“阿sir,我就是在好好说啊,是你自己不相信我们,我们真的没有见过什么带头套穿西装的男人,我要是见着了高级拍一张做纪念啊……”
杜宇晨反客为主,“对了,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那几个狗东西受到惩罚了?”
“昨天在你们离开之后,跟你们进行过接触的人里面,一人受到尺神经沟压迫性损伤,喉部甲状软骨上方迷走神经从击打导致的过性心脏抑制,一人颞部受钝器打击造成浅表性脑震荡、外耳道出血伴鼓膜穿孔,一人会阴部钝器挤压伤导致的尿道海绵体断裂,还有创伤性睾丸鞘膜积血,同时伴随着孕期性尿潴留……”
说实话,这一堆专业名词听的人一愣一愣的。
大部分人除了脑震荡、海绵体断裂等听懂了,剩下的都很茫然。
“他们伤的很重对吧?”
田庆阳忍不住插嘴,“苍天有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