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主了?”郑贤智瞳孔微缩,神识急忙追问,“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把它留在这儿,方才的流光定然引来了其他人!”
翠?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语速比往常快了不少:“没时间查探原主是谁了!你先试着用灵力托住石棺,扛着它离开这里!
以你的金丹修为,短时间内带它赶路不成问题,再晚些,赶来的修士多了,想走都走不了!”
郑贤智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运转全身灵力,金色的灵力如水流般裹住青黑石棺。这一次,他没有再尝试收纳,而是将灵力化作“托力”,硬生生将嵌在土中的石棺从缝隙里托了出来。
石棺入手比想象中重,足有千斤,刚离开地面,表面的金光便黯淡了几分,却依旧带着淡淡的排斥感,像是在抗拒被挪动。
“郑前辈这是……”矮丘下的商队修士们看得目瞪口呆,有人忍不住低呼出声,却被领头人狠狠瞪了一眼。
金丹大能的举动哪是他们能随意议论的,众人连忙低下头,只敢用余光偷偷打量。
郑贤智顾不上解释,单手托着石棺,另一只手抱起脚边的小金,对商队领头人沉声道:“告辞!”。
他足尖一点地面,身形化作一道金色流光,朝着与天狼谷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石棺在他灵力托举下,稳稳跟在身侧,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直到郑贤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暮色里,商队修士们才敢抬起头,领头人擦了擦额头的汗,苦笑道:“难怪是金丹大能……咱们也快收拾东西走,免得惹上麻烦。”
众人连忙点头,手脚麻利地拆帐篷、灭火,连烤架上的肉都来不及收拾,片刻后便赶着队伍匆匆离开。
他们刚走没多久,三道灰色流光便从天狼谷方向疾驰而来,落在矮丘之上。
为首的是一名穿着黑色兽皮甲的修士,腰间佩着一柄狼首弯刀,正是天狼部落的天狼首领,修为已达金丹后期,身后还跟着两名同样装束的修士。
“方才的流光就是在这里落下的?”领头的天狼卫扫视着四周,目光落在草地上的缝隙上,眉头紧锁——缝隙里空空如也,只残留着一丝淡淡的金光,显然有东西被人取走了。
他转头看向不远处残留的篝火痕迹,厉声喝道:“方才在这里的人呢?出来!”
躲在远处草丛里的两名散修便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他们是被流光吸引来的,却因忌惮郑贤智的金丹威压,一直没敢靠近,只远远看着。
“前、前辈……”其中一名散修结结巴巴地开口,“方才确实有东西落在这儿,是一块青黑色的石棺,还泛着金光……后来来了个金丹修士,把石棺扛着走了!”
“金丹修士?”领头的天狼卫眼神一凛,语气瞬间冷了下来,“看清他的模样了吗?往哪个方向走了?”
“看清了!那人穿青色长袍,还带着一只金毛鼠妖兽,扛着石棺往西边走了!”
另一名散修连忙补充,生怕晚了一步被迁怒,“那石棺看着不一般,说不定是上古重宝,咱们不敢靠近,只敢在这儿等着……”
“重宝?”领头的天狼卫脸色一变,猛地转身对身后两人道,“祭典将至,草原上竟有重宝现世!咱们立刻追上去,务必把石棺夺回来!这等东西,只能属于天狼部落!”
“是!”两名天狼卫齐声应道,三人不再耽搁,化作三道灰色流光,朝着郑贤智离开的方向疾驰而去,狼首弯刀在暮色里泛着冷光,显然是势在必得。
而此时的郑贤智,已扛着石棺跑出了数十里。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身后传来的三道金丹灵力波动,却带着天狼部落特有的“狼气”,显然是冲石棺来的。
“翠?,他们追上来了,怎么办?”郑贤智的神识快速传递,同时加快了赶路速度——他不想在祭典前与天狼部落起冲突,可眼下石棺在身,想躲都躲不开。
翠?的声音在神识中迅速响起,带着几分冷静的判断:“你立即遁地,入地后用山河钟的气息裹住自身和石棺,山河钟的灵力能隔绝探查,天狼卫找不到你的踪迹!”
郑贤智立刻照做,足尖猛地转向,朝着左侧一片布满碎石的戈壁滩飞去。身后三道灰色流光紧追不舍,狼嚎般的灵力波动越来越近,显然对方已察觉到他的转向,正加速追赶。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郑贤智便冲到戈壁滩边缘。他不再犹豫,双手结印,金色灵力注入脚下土地,“轰”的一声,地面裂开一道窄缝。
他抱着小金,托着石棺,纵身跃入裂缝中,同时催动灵力将裂缝合拢,只留下一丝细微的土痕。
刚遁入地底丈许深,他立刻从取出胸前的山河钟——那枚巴掌大的铜钟刚一出现,便散出淡淡的古铜色光晕。
郑贤智指尖凝力,将自身灵力与山河钟的气息融合,缓缓裹住自己、小金和青黑石棺。
古铜色光晕如同屏障,瞬间将周围的土腥味隔绝,连他的灵力波动都被彻底掩盖。
几乎就在他做好隐藏的瞬间,三道灰色流光便掠过头顶的戈壁滩。领头的天狼卫首领停在半空,眉头紧锁,目光扫过地面,却只看到一片杂乱的碎石,没有任何灵力残留。
“奇怪,明明感知到他往这边来了,怎么突然没踪迹了?”一名天狼卫疑惑地开口,同时释放神识探查四周,可地底只有冰冷的岩石和土层,连一丝活物的气息都没有。
首领的脸色沉了沉,冷哼一声:“那修士定是用了某种隐匿法器!他扛着千斤石棺,跑不远的,肯定是往戈壁深处逃了。咱们继续追,只要他还在草原上,迟早能找到!”
说完,他不再停留,化作一道灰色流光朝着戈壁深处飞去。另外两名天狼卫对视一眼,也立刻跟上,三道身影很快消失在天际,只留下呼啸的风声在戈壁滩上回荡。
直到头顶的灵力波动彻底消失,郑贤智才松了口气。他低头看了眼脚边的小金,小家伙正缩在他怀里,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警惕地盯着身旁的石棺。
而那青黑石棺此刻已不再散发金光,表面的排斥感也弱了许多,像是被山河钟的气息安抚了一般。
“还好有山河钟,不然这次麻烦了。”郑贤智的神识传向翠?,语气带着几分庆幸,“现在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待在地下,天狼卫说不定还在外面搜捕。”
翠?的声音带着几分思索:“先在这里待几天,再做打算。这石棺认主,看看能不能抹除原主人的神念就可以。
等安全了,咱们再试着探查石棺的秘密,眼下最重要的是避开天狼卫。”
郑贤智点了点头,不再多言,静静坐在地底,一边维持山河钟的隐匿屏障,一边留意着地面上的动静。
地底的黑暗与寂静已持续半月,郑贤智指尖的山河钟光晕始终未散,古铜色的微光将他、小金与石棺牢牢裹在中央,隔绝了外界所有探查。
这半月里,他的神识几乎从未停歇,起初是天狼部落修士那带着狼气的灵力波动反复掠过头顶,后来又多了金丹气息,时而急促时而缓慢,显然是冲着石棺而来。
偶尔也会有商队的喧闹声、驼铃的叮当声从上方飘过,应是赶往天狼谷的队伍,气息驳杂却无恶意。
小金早已从最初的警惕变得慵懒,缩在他膝头,唯有感知到陌生修士气息时,才会竖起耳朵,发出细微的“吱吱”声。
直到第七日起,头顶的灵力波动才渐渐稀疏。郑贤智抬手抚上身旁的青黑石棺,指尖触到冰凉的石面,那股淡淡的排斥感虽未完全消失,却已弱得几乎感知不到。
他终于忍不住,用神识向翠?问道:“这半月过去,外面的风声该歇了些,可这石棺……你当真不知道它为何会从天上落下?”
翠?清冷的声音在神识中响起,带着几分罕见的迟疑:“我只能感知它是圣器,却不知它的来历。
圣器一般来自上界,要么由大势力世代传承,从九天之上坠落至此,从未有过先例。”
郑贤智眉头微蹙,目光落在石棺表面,那石面上没有任何纹路,光滑得像被精心打磨过,唯有凑近时,才能隐约察觉到石棺内部似乎藏着一丝极淡的灵力,若有若无,像是沉睡的巨兽。
他指尖凝起一缕灵力,轻轻探向石棺,这次竟未被排斥,灵力顺着石面渗入,却如泥牛入海,没有半点回应。
翠?的声音顿了顿,又道,“这半月来,我能感觉到石棺的气息在慢慢稳定,或许是适应了此界的灵力。
你若想尝试抹除原主的神念,现在倒是可以试试——若能成功,说不定能从石棺中找到它坠落的线索。”
郑贤智点了点头,刚要运转灵力,膝头的小金突然“吱吱”叫了两声,爪子指向石棺的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