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奢费倒完最后一盆,恰好扫到纸箱里的绿芽,把箱子搬到程熙面前指给她看。
“这个是不是活了?”
程熙仔细看了一会儿,去找原先栽它的花盆,乔奢费立刻会意,将自己刚刚放下的花盆递给她。
“这个居然能活?”
“它和别的有什么不同吗?”
“我想想啊......这个,那天禁卫总队出任务,栽上之后我好几天没管,这算不算不同?”说完,程熙又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我悉心照顾的都活不了,这棵肯定是意外!瞎猫碰上死耗子了!让我想想这是棵什么花,生命力这么顽强。”
她托着下巴仔细回想着,乔奢费却觉得重点不是花的生命力顽强,拉过她的手。
“你告诉我以前你都是怎么栽花的?”
“就这样啊......”程熙给他演示了一遍。
铺好土,放上种子,再铺一层,然后浇致死量的水。
“等等等等,你浇这么多水干什么?!”
“书上说,水是生命的源泉,就得把整个花盆里的土都浇透才行!不光这样,每隔两个小时都要浇一次水。”
乔奢费听着她真挚的语气,站直身子吐出一口气,一脸听天由命的无奈表情。
“我知道你之前为什么种不活了。”
“为什么?”
“因为你把花淹死了。”
“这也能淹死?!它是植物又不是动物!”
“你喝水喝多了还想吐呢,花喝多了往哪儿吐啊?”
“乔奢费!”程熙听到乔奢费调侃的语气站起身去揪他的耳朵。
乔奢费也不反抗,就这么被揪着耳朵半趴在桌子上,程熙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一副山大王的样子。
“啊好好好,就是水浇多了而已嘛,我一个没种过花的都明白,可能是水太多把种子闷坏了。对了,那你在阿法斯号上送我的那盆怎么活的?也是忘记浇水了?”
程熙的嚣张气焰瞬间灭下去,连忙松开乔奢费的耳朵。
“这个嘛...我说了你不许生气......”
“嗯?我考虑考虑。”乔奢费没明白跟他生不生气有什么关系,但还是装腔作势地揉起耳朵,轻哼一声坐在椅子上。
“那盆,好像是雷戈尔种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完之后嘴唇还心虚地抿成一条线,乔奢费愣了一秒,噌的一下站起身,瞬间像只炸毛的猫。
“什么?!雷戈尔种的?!我还拿它当过咱俩定情信物呢!”
程熙一听也炸了。
“你有毛病啊!那时候咱俩才认识几天啊你就当上定情信物了!”
“我不管!你怎么能把雷戈尔种的花送给我?!”乔奢费一副不讲理的样子,抱起双臂转过身去重重地哼了一声,程熙不占理,只好绕到他面前倚在桌上,讨好似的拽着他的胳膊晃着。
“你说了不生气的。”
“我没说!”
“那...那盆花那不是被你摔碎了吗?你还计较什么?”程熙的语气放软,笑嘻嘻地捏了捏他的脸,“那说不定,冥冥之中,是宇宙中哪位神明在提醒你那盆花不是我种的?”
“你倒是会找理由,”乔奢费又轻哼一声,“还好摔碎了!再说了,雷戈尔给你种的什么花?库忿斯说那花一点寓意都不好。”
“那都是他种的了我怎么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花你还送我?”
“我这不是看着粉粉的挺好看嘛!再说了,你把我花盆摔碎了我还没计较呢!”
“那花盆也是雷戈尔给你的吧!里面还刻着你俩名字呢!”
“......你有证据吗?!”虽然知道这是雷戈尔能干的出来的事,但程熙还是梗着脖子嘴硬。
她就不信乔奢费还能留下证据。
“你怎么还强词夺理!”
“没证据你别冤枉我,又不是我干的......”程熙有了底气,嘟着嘴显摆似的小声回答他。
见乔奢费还要说话,程熙抬起手捏住他的唇瓣,“你别斤斤计较了行不行?以后我种花都当着你的面种可以了吧?”
“我——”他一张嘴,看到程熙威胁的眼神,只好把嘴边的话咽下去,给自己找台阶下,“那好吧,看在你这次认错态度还算好的份上原谅你了,下次不许送我别人的东西!”
“嘿嘿,知道啦知道啦!”程熙笑着作势帮他捶了捶肩,然后坐在他身边开始摆弄花种,“那我们开始种花吧乔乔。”
“这又是什么奇怪的称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和程熙吵闹完的缘故,乔奢费脸颊微微泛红。
“这是爱称,喏,就像它们仨,”程熙指了指她刚刚摆放整齐的深色花盆,语气骄傲,“大黑二黑小黑,还有这俩,小白和老白。”
“......你起名的天赋还真是......”乔奢费张了张嘴,面对着三个深色大花盆和两个浅色小花盆,终究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程熙从袋子里拿出亚缇娜给的两颗种子,递给乔奢费。
“我俩一人一颗,这次我一定不会再浇多水了!”
“黑色的?好奇怪的感觉...”乔奢费接过来看了一眼又握在手心,低声说完又还给程熙,“我不会种花,你先种,教教我。”
“那你得叫我师傅咯。”程熙昂了昂头,开始往花盆里填土,最后要浇水时,乔奢费提前一步拿起水壶,一副心惊胆战的神情。
“这一步我来吧,好歹也要做点儿贡献。”
“嘁——我说了我会小心的。”程熙不满地嘟囔了两句,但还是任他去了。
......
克里沙和阿芙的事倒是告一段落了,程熙本来以为自己能休息休息,结果没两天,安迷修那家伙又出了岔子。
“......你就不能再找个办公室吗?”
程熙走进屋子,看着再一次把文件搬到自己办公室里还占了她桌子的安迷修,陷入无奈。
“不行不行,巴勒克和沙宾老是能找到我。”
程熙震惊地摊了摊手。
难道在她这儿巴勒克和沙宾就不找他了吗?!
“哎呀,那你帮我挡一挡嘛,反正我不要和奥尔诺呆在一个办公室里,很别扭很奇怪。”
安迷修读懂她动作里的意思,敷衍地摆了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