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吗?我转心内科了,从明天开始,我就不在普外科实习了,去心内科上班。”
看三姑心不在焉的,沈玉珠又跟到三姑床边边,坐在三姑旁边。
“哦,去吧。”三姑淡淡地说一句,忽然又看向沈玉珠,“你去心内科了?”
“是啊,我去心内科实习了。”
沈玉珠洋洋自得地回答道,仿佛去心内科实习,就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哦,那你去吧。”
三姑又淡淡地回了一句,她本来想问一下沈玉珠,她跟着哪个医生实习,但是又觉得多此一举。沈玉珠已经认定了心内科好,不管是谁带她,三姑都不能再说什么了。否则的话,以沈玉珠的脾气,她会以为三姑见不得她好,在挑拨是非。
“装什么淡定,心里已经后悔死了,表面上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刘清素,每天这样装模作样的,你累不累啊?”
沈玉珠本来以为,她说出今年的心内科实习生可能留院的消息,三姑会后悔得捶胸顿足的。可是看三姑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就不由得抓狂, 心里话就忍不住说出来了。
“哦,我哪里装了?我又没有想过要就在这里,有什么好后悔的?”三姑奇怪的看着沈玉珠。
“对啊,人家刘清素对象在人家老家的农业局上班,人家一家子人也在那里,人家刘清素晕了还是傻了,要留在这里上班。”苏玉莲也开口了。
“你们知道个屁,县里的医院能和市里的医院比吗?那可是天壤之别的。”沈玉珠气得跳脚。
“市里医院是比县里的医院好,但是好吃不如待见,你喜欢在市里的医院,人家刘清素喜欢县医院,萝卜青菜各有所爱。都是一个宿舍的,好好相处,别整天想那些有的没的。”
楼燕萍也说话了,她也是醉了,这个沈玉珠今天这是怎么了。她能留在中心医院,是她幸运,可她也犯不着这样挤兑刘清素啊。她在心里暗想,幸亏安然走了,要是安然在场,不知道怎么贬作沈玉珠呢。
寒假结束后,没有修够学分的同学,都回了学校上课考试。三姑的学分早就修够了,每门功课也都是优秀,去不去上课都可以,于是就继续去医院实习。
今年上半年,顾老师没有出差,就让三姑回心内科跟着他实习。在牙科这几个月,牙科的各项技能,三姑都学的差不多了。要是再在心内跟着顾老师实习几个月,便可以掌握心内科各项疾病的治疗方法,便痛快地答应了顾老师的邀请,从牙科来到了心内科。
有了去年的教训,三姑来心内科实习,顾老师上班的时候,她就来医院。不管是在门诊,还是在病房,一步也不肯离开顾老师。三姑重回心内科实习,让胡医生恨得牙根疼,可是三姑对他不理不睬,又是顾主任亲自带着,他想对三姑使坏,也找到什么空子。
有天下午,顾老师去找院长商量事情。三姑在他的办公室里看书,忽然,楼下传来一阵嘈杂的骂声。三姑以为是病人家属来医院闹事儿,她不是爱看热闹的人,也不想被外面的热闹干扰,便走到门口,锁上了门,继续坐在桌子前看书。
“刘清素,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躲到哪个犄角旮旯了?赶紧给我滚出来。”
刚刚看了两页书,走廊里便传来了提名道姓的骂声,这一下子把三姑骂懵了。她在医院里谨小慎微,医生病人谁都没有得罪过,怎么还有人在医院里提名道姓地骂她。
三姑虽然不想惹事儿,但是她也不能这样任人谩骂,就打开了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
一个身穿绿色大花毛衣的女人,正叉着腰站在走廊里破口大骂。羊毛卷儿的烫发头,也许是许久没有打理的原因,乱蓬蓬的和鸡窝一样。那张圆鼓鼓大饼脸,就像扣在鼻子嘴两边的两半儿苹果,把五官都挤到了坑洼沟壑里。可能是因为愤怒,涨得通红的脸,嘴角的唾沫都集成了堆。
“你是谁,凭什么骂人?”三姑冷声问道。
“你管我是谁呢?我骂刘清素,关你什么事儿,你是那小妖精的什么人?”女人不屑一顾的斜了一眼,不答反问。
“刘清素怎么你了?你找她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