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乐文小说!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短篇鬼故事录 > 第234章 火葬场傀儡奇谭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青峦镇的秋雨裹着腐尸般的潮气,李承道的道袍下摆扫过青石巷,溅起的泥点混着暗红锈迹。他抬手抹去桃木剑鞘上的雨珠,金属与皮革摩擦出细微声响,惊醒了趴在墙根的黑猫。这畜生弓起脊背发出呜咽,瞳孔里倒映着远处摇晃的白纸灯笼——那是镇子西头又一户挂起的丧幡。

\"师父,这次的死状比传言还邪乎。\"林婉儿攥着湿透的符箓,十八岁的脸庞被油纸伞映得青白。她发间别着的银铃突然叮当作响,在死寂的巷子里格外刺耳。李承道顿住脚步,目光扫过墙面上蜿蜒的血痕,那痕迹呈螺旋状攀升,像极了傀儡丝线缠绕的轨迹。

张大海倚在镇公所斑驳的木门旁,络腮胡上凝着冰碴。这位老刑警摩挲着腰间的配枪,看着走近的师徒二人,喉结滚动了两下:\"李道长,您可得给个准话——活人能被拗成木偶的姿势?\"他侧身让开,屋内弥漫的血腥味裹着浓烈的艾草味扑面而来。

尸体躺在竹席上,四肢以违背常理的角度扭曲,右手食指与小指伸直,中指和无名指内扣,赫然摆出提线木偶的经典姿态。更诡异的是死者双眼被挖去,两个血窟窿里各塞着半截傀儡木指,指甲缝里还嵌着木屑。

\"这不是人力所为。\"李承道蹲下身,指尖拂过尸体脖颈处细密的勒痕。那些痕迹呈环状分布,边缘带着灼烧般的焦黑,像是被某种高温丝线缠绕。林婉儿突然抓住他的衣袖,声音发颤:\"师父,傀儡...\"

墙角的供桌上,栩栩如生的傀儡玩偶正歪头注视着他们。这玩偶身着死者生前衣物,面部用蜡油塑形,嘴角凝固着诡异的微笑。最骇人的是它的双手,左手掌心刻着血字\"下一个\",右手握着的泛黄纸张随风展开,露出猩红的\"子时\"二字。

张大海咒骂一声,掏出记录本的手都在发抖:\"三天内第三起了,前两个死者身边也有这鬼东西。\"他突然压低声音,\"镇长说要封锁消息,可...\"话音未落,窗外传来尖锐的哭嚎,紧接着是重物坠地的闷响。

李承道冲出门时,正看见个穿红嫁衣的少女从二楼坠落。她的裙摆绽开如血莲,脖颈处缠绕的傀儡丝线在空中划出诡异弧度。林婉儿抢在落地前甩出捆仙索,却只抓到几缕冒着青烟的焦黑线头。少女的尸体蜷缩成提线木偶的坐姿,怀里抱着的傀儡玩偶眼窝里,滚落两颗带着温度的人眼。

\"子时快到了。\"李承道望着远处钟楼的黑影,桃木剑突然发出嗡鸣。剑柄上的太极鱼眼泛起红光,指向镇东方向——那里正是废弃的长生火葬场。林婉儿快速掏出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后,死死钉住了东北方位。

夜色浓稠如墨时,两人站在火葬场锈迹斑斑的铁门前。李承道抚摸着门上残留的焦痕,五十年前的记忆突然刺痛脑海:同样的傀儡丝线,同样被挖去双眼的死者,还有那场夺走他师父性命的大火。\"当年师父说,这世上有种邪术,能以怨魂为引,操控傀儡索命。\"他的声音混着铁门的吱呀声,\"没想到五十年后,又重现了。\"

林婉儿握紧桃木剑,银铃在发间摇晃出凌乱的节奏。火葬场内,破碎的骨灰盒在风中滚动,焦黑的棺木堆成诡异的祭坛。月光穿过坍塌的屋顶,照亮正中央的巨大傀儡——那傀儡足有两人高,身上缝合着不同人的肢体,空洞的眼眶里燃烧着幽绿鬼火。

\"来了。\"李承道咬破指尖,在剑身画出血符。傀儡突然发出孩童般的笑声,数百个小型傀儡从骨灰堆里爬出,它们的关节处渗着黑血,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幽光。林婉儿甩出十道镇魔符,符咒在空中连成结界,却在触及傀儡的瞬间化作飞灰。

激烈的战斗中,李承道瞥见傀儡脖颈后的符文——那是他师父临终前用血画在他掌心的图案。记忆如潮水涌来,师父被傀儡丝线贯穿胸口时,颤抖着说:\"若再遇...找...镇长...\"桃木剑突然爆发出强光,斩断了缠向林婉儿的丝线,却也在此时,他看见傀儡群后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青峦镇镇长李富贵,正举着刻满符文的木偶,嘴角勾起阴森的笑意。

战斗的余波在火葬场内回荡,李承道望着李富贵消失的方向,手中桃木剑微微发颤。林婉儿抹去额头的冷汗,银铃随着急促的喘息声叮当作响:“师父,方才那镇长...”

“先离开这里。”李承道打断她的话,目光扫过地上抽搐的傀儡残骸。那些破碎的木偶肢体仍在蠕动,木屑间渗出腥臭的黑血,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幽光。他弯腰捡起一块刻有符文的木偶碎片,仔细端详着上面扭曲的符号——这些符文与五十年前那场惨案中的如出一辙。

回到镇公所时,张大海正在给昏迷的少女包扎伤口。女孩的手腕上缠绕着焦黑的傀儡丝线,皮肤下隐约可见黑色纹路如蛛网般蔓延。“医生说她还有救,但...”张大海眉头紧皱,“她醒来后一直念叨着‘木偶的眼睛’。”

李承道将木偶碎片放在桌上,碎片上的符文在烛光下闪烁不定:“张队长,五年前的火葬场大火,你可知道详细经过?”张大海摩挲着下巴,陷入回忆:“当时我还在邻镇,只听说大火烧了三天三夜,连未焚化的遗体都烧焦了。事后镇长说是电路故障,但...”他压低声音,“有人看见火场里有会动的木偶。”

林婉儿突然指着碎片上的符文:“师父,这些符号和我们在傀儡身上发现的一样,而且...”她翻开随身携带的古书,“书上记载,这种邪术需要用活人献祭,以死者的怨气为引,操控傀儡行凶。”屋内气氛瞬间凝固,只有油灯的火苗在风中摇曳。

深夜,李承道独自来到镇长家。青砖灰瓦的宅邸寂静无声,唯有书房透出微弱的烛光。他贴着墙壁缓缓靠近,听见屋内传来窸窣的响动。透过窗纸的破洞,他看见李富贵正跪在地上,面前摆放着数十个精致的傀儡。这些木偶穿着不同的服饰,面部栩栩如生,正是近期命案的死者。

“李镇长,好久不见。”李承道猛地推开房门,桃木剑直指对方咽喉。李富贵浑身一颤,手中的傀儡掉在地上。他抬起头,脸上堆满虚伪的笑容:“李道长,这么晚了...”“别装了!”李承道剑尖逼近,“五十年前,你父亲参与了那场邪术,如今你又重蹈覆辙,究竟有何目的?”

李富贵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你知道得太多了。”话音未落,四周突然响起木偶关节的响动声。墙壁上、房梁间,无数傀儡破土而出,它们的双眼闪烁着幽绿光芒,将李承道团团围住。这些傀儡的制作工艺更加精湛,关节处流转着诡异的符文,显然是经过特殊炼制。

林婉儿的声音突然从屋外传来:“师父,小心!”只见她手持符箓破门而入,符咒在空中燃烧,照亮了整个房间。李承道趁机施展出“破魔剑法”,桃木剑划出金色光圈,将靠近的傀儡震飞。但傀儡数量太多,一波又一波涌来,师徒二人渐渐陷入苦战。

混乱中,李富贵趁机逃向密室。李承道斩断缠在腰间的傀儡丝线,对林婉儿喊道:“你留下对付这些傀儡,我去追他!”说完,他顺着血迹追进密室。密室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墙壁上挂满了未完成的傀儡,地上摆放着盛满骨灰的陶罐。最中央的祭台上,一具穿着道袍的尸体赫然在目——那尸体面容狰狞,双手被钉在祭台上,身上布满符文。

“师父!”李承道瞳孔骤缩。这具尸体,正是他以为早已葬身火海的师父。李富贵的笑声从阴影中传来:“没错,当年我父亲没能杀了你,这次我要连本带利讨回来!”话音未落,祭台上的尸体突然睁开双眼,眼中燃烧着幽绿鬼火,缓缓站了起来。

李承道握紧桃木剑,心中悲痛与愤怒交织。他没想到,师父竟被制成了守护邪术的傀儡。林婉儿的声音再次传来:“师父,我快撑不住了!”李承道深吸一口气,对着傀儡师父说道:“师父,弟子今日要为您报仇!”说完,他挥舞桃木剑,施展出最强的“诛邪剑诀”。

剑影闪烁间,李承道与傀儡师父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傀儡师父虽然行动迟缓,但力量惊人,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刺骨的阴气。李承道一边躲避攻击,一边寻找傀儡身上的弱点。终于,他发现傀儡师父心口处的符文正是控制其行动的关键。

“破!”李承道大喝一声,桃木剑直指符文。剑尖触及符文的瞬间,傀儡师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崩溃。李富贵见状,转身欲逃,却被及时赶来的林婉儿用符箓困住。

“为什么?”李承道质问李富贵,“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李富贵疯狂大笑:“为了权力!只要掌控了这些傀儡,整个镇子都将在我手中!”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李承道的桃木剑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

就在此时,镇外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整个镇子都在颤抖。李承道心中一惊,他知道,这只是更大阴谋的开始。而他们,必须在黑暗彻底笼罩青峦镇之前,找到真相。

爆炸声撕裂夜空的刹那,李承道手中的桃木剑嗡鸣震颤,剑柄太极鱼眼渗出暗红血丝。李富贵被符咒束缚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嘴角溢出墨绿汁液,挣扎着嘶吼:“你们以为...抓住我就结束了?”话音未落,他的眼球诡异地凸起,脖颈以违背常理的角度扭转,整个人瘫软如断线傀儡。

“别碰他!”李承道拽住欲上前查看的林婉儿,剑尖挑起李富贵的衣袖。只见其手腕内侧刺着蛛网般的纹路,中央赫然纹着与火葬场傀儡相同的符文。远处传来密集的犬吠,混着孩童嬉笑般的傀儡关节响动,在雨幕中交织成令人毛骨悚然的乐章。

张大海持枪冲入院落,枪口还冒着硝烟:“城西乱葬岗方向传来爆炸声,许多村民看见...看见有黑影抬着棺材往那边去了!”他的目光扫过李富贵扭曲的尸体,喉结滚动,“镇长办公室的地图上,乱葬岗被红笔圈了七次。”

李承道将桃木剑插入腰间,从怀中掏出师父遗留的残破手记。泛黄纸页间,五十年前的字迹在烛火下忽明忽暗:“每逢阴年阴月,乱葬岗怨气冲天,正是炼制‘百傀阵’的绝佳之地...”他的手指抚过某处被血渍晕染的段落,“婉儿,取我的镇魔罗盘。”

子夜的乱葬岗宛如沉睡的巨兽,腐烂的棺木半埋在泥泞中,白骨与纸钱纠缠成诡异的图腾。李承道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一座没有墓碑的新坟。坟头插着的招魂幡无风自动,布条上的符文竟是用新鲜血液绘制。

“小心!”林婉儿突然将李承道扑倒。三支淬毒的弩箭擦着道袍飞过,钉入身后的槐树,树干瞬间泛起黑斑。黑暗中传来铁链拖拽声,七具身着寿衣的傀儡破土而出,每具傀儡的额头都贴着泛黄符纸,空洞的眼眶里燃烧着豆大的鬼火。

张大海举枪射击,子弹却穿透傀儡身体,在地上溅起火星。“它们的要害在符纸!”李承道甩出朱砂墨线,缠住傀儡脖颈。林婉儿趁机抛出镇魔符,符咒触及符纸的刹那,爆出刺目金光。傀儡们发出刺耳尖叫,肢体开始崩解,却在即将消散时突然聚拢,化作巨大的骷髅傀儡,张开血盆大口咬向林婉儿。

千钧一发之际,李承道咬破舌尖,将心头血喷在桃木剑上。剑身爆发出耀眼光芒,一剑斩下骷髅傀儡的头颅。然而,头颅落地后竟分裂成无数小傀儡,密密麻麻爬向众人。张大海从腰间掏出炸药,怒吼着掷向傀儡群:“老子和你们拼了!”

爆炸声震耳欲聋,泥土石块纷飞。李承道在硝烟中摸索,触到块冰冷的金属物——那是半截青铜铃铛,铃铛内侧刻着与李富贵手腕相同的蛛网符文。记忆突然闪回,五十年前师父临终前,曾死死攥着个类似的铃铛。

“师父,坟...坟在动!”林婉儿的惊呼声打断思绪。那座新坟的泥土剧烈翻涌,露出漆黑棺木。棺盖缓缓推开,里面躺着的并非尸体,而是个被制成傀儡的活人。此人胸口插着七根镇魂钉,皮肤下隐约可见丝线状的黑影游走,赫然是被炼成了“人傀”。

李承道认出此人是镇上的更夫老周,前日还在茶馆听闻他抱怨失眠多梦。老周空洞的双眼突然聚焦,伸出布满尸斑的手,掌心用血写着“七魄坛”。就在此时,四周响起空灵的 chanting,无数傀儡从坟茔中爬出,排列成北斗七星阵。阵眼处,黑袍人怀抱桃木人偶缓缓现身,其面容隐在阴影中,唯有手中人偶与李承道有七分相似。

“原来你就是幕后黑手。”李承道握紧桃木剑,剑身因愤怒而微微震颤。黑袍人发出机械般的笑声,操控人偶抬起手臂。李承道顿感周身气血逆流,仿佛有无数丝线在拉扯他的筋骨。林婉儿见状,立即掏出祖传的五帝钱,结成护心阵,暂时缓解了师父的痛苦。

张大海趁机绕到黑袍人身后,却被突然伸出的傀儡丝线缠住脚踝。黑袍人操控着傀儡,将张大海高高举起:“碍事的苍蝇。”眼看张大海性命攸关,李承道怒喝一声,施展出禁忌的“焚魂剑法”。剑身燃起三昧真火,斩断傀儡丝线,直逼黑袍人要害。

黑袍人轻笑一声,抛出手中人偶。人偶在空中炸裂,化作漫天毒雾。李承道挥剑驱散毒雾,待烟雾散尽,黑袍人与傀儡早已消失无踪。地上只留下张大海昏迷不醒的身体,以及刻着“七魄坛”的残破木板。

“师父,这七魄坛...”林婉儿捡起木板,神色凝重。李承道擦去嘴角血迹,目光投向雾气弥漫的深处:“七魄坛是炼制百傀阵的核心,集齐七具至阴之体,便能操控万千傀儡。看来,我们要去会会这个神秘的幕后黑手了。”

雨越下越大,乱葬岗的诡异气息愈发浓烈。李承道等人带着昏迷的张大海离开时,谁也没有注意到,某座坟茔的泥土下,一只布满尸斑的手正缓缓伸出。

青峦镇的晨雾浓稠如墨,裹着腐肉气息渗入每道缝隙。李承道将染血的道袍浸在镇公所后院的水缸里,看着血水晕开成诡异的旋涡。林婉儿蹲在一旁研磨朱砂,银铃在发间摇晃出细碎声响:“师父,张队长中了傀儡毒,恐怕撑不过今晚。”

木桌上,张大海的皮肤爬满蛛网般的黑线,右手不受控制地抽搐,在空中划出傀儡提线的弧度。李承道掀开他的眼皮,瞳孔里映出针尖大的木偶轮廓——那是中了“傀儡咒”的征兆。他突然想起老周掌心的“七魄坛”,猛地拍案而起:“婉儿,取师父留下的手记!”

泛黄的纸页在风中翻动,李承道的手指停在某段被血渍晕染的记载前。五十年前,师父曾用“活人血祭”四字圈住乱葬岗的地图,旁边潦草写着:“七魄坛开,万傀索命,唯有以血破血...”窗外惊雷炸响,照亮他骤然苍白的脸。

当他们赶到乱葬岗时,七座新坟呈北斗七星状排列,坟头插着的招魂幡浸透暗红液体。林婉儿的罗盘疯狂旋转,指针突然折断,迸出火星。李承道嗅到浓烈的铁锈味,扒开坟前的泥土,指腹触到粘稠的血浆——这些坟刚埋下不到两个时辰。

“小心!”林婉儿突然甩出捆仙索。黑暗中,数条泛着幽光的傀儡丝线擦着李承道耳畔掠过,钉入身后的树干,溅起带着腐臭味的木屑。数十个身着嫁衣的傀儡从坟茔中爬出,她们空洞的眼窝里插着金簪,嘴角用红线缝成诡异的微笑,手中捧着的梳妆盒渗出黑色液体。

李承道的桃木剑划出金色光弧,却在触及傀儡的瞬间被丝线缠住。那些丝线遇血即活,顺着剑身攀爬,灼烧出道道焦痕。林婉儿咬破指尖,将鲜血涂在符箓上,符咒化作火鸟冲向傀儡群。火光中,她瞥见为首的傀儡脖颈后,赫然烙着李富贵密室里相同的符文。

战斗正酣时,地底传来沉闷的震动。七座坟同时炸开,七具被制成人傀的尸体破土而出。他们胸口的镇魂钉泛着妖异的紫光,皮肤下无数丝线蠕动,拼凑出“血祭开始”四个大字。李承道突然想起张大海瞳孔里的木偶,冷汗瞬间湿透后背——这是要用刑警队长的阳气完成最后献祭!

“回镇公所!”李承道斩断缠在腰间的丝线,拽着林婉儿狂奔。雨幕中,无数傀儡从房梁、下水道涌出,它们的关节处燃烧着幽蓝鬼火,组成巨大的提线木偶虚影,在天空中张开血盆大口林婉儿甩出所有符箓,符咒连成火墙暂时阻挡追兵,但她的鼻腔已充满令人作呕的尸臭。两人跌跌撞撞冲进镇公所,只见张大海的身体悬浮在空中,右手握着匕首,正缓缓刺向心脏。

李承道掷出铜钱剑,击中他的手腕,匕首“当啷”落地。然而,张大海的嘴角裂开诡异弧度,用机械般的声音说:“来不及了...七魄坛已开...”话音未落,整座镇子剧烈摇晃。镇东方向,废弃的火葬场冲天而起一座血色祭坛,祭坛上,黑袍人怀抱与李承道一模一样的桃木人偶,脚下踩着七具人傀的尸体。人偶的双眼嵌着张大海的瞳孔,嘴角还沾着未干涸的血迹。

“原来你想要我的身体。”李承道握紧桃木剑,剑身上的太极鱼眼渗出滚烫的血珠。五十年前的记忆如潮水涌来,师父临终前的铃铛、李富贵手腕的符文、黑袍人黑袍下若隐若现的疤痕——所有线索在此刻串联成线。黑袍人轻笑一声,操控人偶抬手,李承道顿时感觉千万根丝线扎入骨髓,仿佛要将他的魂魄从身体里拽出来。

林婉儿突然挡在李承道身前,银铃发出刺耳的长鸣。她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祖传的五帝钱上,结成八卦阵。五帝钱在空中旋转,映出黑袍人的真实面容——竟是本该死去的李富贵!“当年父亲失败了,这次我要用你的魂魄,操控万千傀儡!”李富贵的脸扭曲变形,皮肤下钻出无数细小丝线。

激烈的战斗中,李承道施展出禁术“引雷诀”,桃木剑直指苍穹。惊雷劈下的瞬间,他看清祭坛中央的碑文:“以七魄为引,借活人躯壳,重塑百傀之主”。记忆突然闪回,五十年前那场大火中,师父正是为了阻止初代傀儡师夺舍,才牺牲自己。

“婉儿,护住张队长!”李承道将毕生修为注入桃木剑,剑身爆发出耀眼光芒。李富贵操控的人偶发出尖锐的惨叫,桃木身躯开始崩解。然而,祭坛上的七具人傀突然站起,手牵手组成结界,将李承道困在其中。结界内,无数傀儡丝线从地底钻出,缠住他的四肢。

千钧一发之际,林婉儿将五帝钱抛向空中,结成巨大的防护罩。她咬破手腕,将鲜血淋在符箓上,符咒化作金龙撞向结界。“师父,用您教我的‘破魔剑阵’!”她的声音混着雨声,却清晰地传入李承道耳中。

李承道大喝一声,桃木剑舞出万千剑影。剑阵与金龙相撞,爆发出强烈的光芒。李富贵的惨叫响彻云霄,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化,逐渐化作无数丝线。祭坛在强光中崩塌,七具人傀的尸体终于得到解脱,缓缓倒下。

当晨光刺破云层时,青峦镇恢复了平静。李承道望着手中的青铜铃铛,铃铛内侧浮现出师父的留言:“若遇百傀之主,以血为引,以魂为剑。”他握紧铃铛,望向远方——这场持续了五十年的恩怨,终于在此刻画上句点。

此后,青峦镇再未出现过诡异的傀儡命案。但每当月圆之夜,镇民们总能听到清脆的铃铛声,混着若有若无的道诀声,在镇子里回荡。林婉儿继承了李承道的遗志,继续游走四方,斩妖除魔。她的腰间,始终挂着那枚青铜铃铛,每当遇到危险,铃铛便会发出清越的声响,仿佛李承道从未离开。而青峦镇的故事,也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既恐惧又敬仰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