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没叫停,他们就一直灌,最后一大袋子的虫子全部灌了进去。
陈小超抖了抖干干净净的苞谷面袋,麻木中带着几丝怨恨的看着天赐,“二叔够了吧!袋子都空了!”
天赐面无表情的看着门板上虽然还活着,但似乎已经死了了陈父陈母王绢花,嘴角忍不住上扬。
他果然是勤俭节约小能手~
他扭头盯着四个小白菜扫了一眼,恶毒道,“我刚刚还没数完,你们动作那么快干什么?”
“我本来想着这些苞谷面都生虫了,给爹娘绢花吃不好,想让你们换一袋干净的。”
“瞧瞧你们,一个个急得跟要去投胎似的,算了,这也算是你们得一番孝心吧~”
杀人诛心!
天赐眯着眼睛看着天空又大又圆的月亮,对四颗小白菜继续道,“今天晚上月色好,不用将爹娘绢花挂在屋檐下消食了,就让他们躺在院子里晒月亮吧,吸收一下日月精华……”
话毕,天赐就迈着欢快的步子回房间睡觉了。作为这个家的领头人,不保证充足的睡眠,怎么带领一家人相亲相爱?
“哐当!”
房门被重重关上!
下一秒院子里响起压抑的哭声。
“呜呜呜……呜呜呜……哇哇……这日子我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呜呜呜……”
“谁来救救我们啊……我们好惨好惨啊……呜呜呜……”
“我们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吗?为什么要有这个疯子来折磨我们……呜呜呜……”
“妈妈你不要怪我们啊……呜呜呜……我们在后爸的手下不好过哇……”陈小强陈小丽跪在王绢花旁边一边将王绢花嘴巴里残留的虫子抠出来,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忏悔。
陈小超坐在地上,眼泪口水哭了一脸,愤恨的看着瘫痪不能动的陈父陈母,埋怨道,“看看,这就是你们养的老实人儿子,当初说他要给我当牛作马……现在呢……现在我比牛马还不如啊……”
陈小超哇的一声哭了,从地上爬起来,对着陈父陈母就是哐哐几拳泄愤啊!
“砰砰砰!!!”
“老不死的,都怪你们,你们生出这么恶毒的儿子!”
“砰砰砰!!!”
“老不死的,你们为什么要生下他,为什么他一出生不丢进尿桶里溺死?”
“砰砰砰!!!”
“老不死的,就知道骗我,当初不骗我买肉,我怎么会把你给打死!”
比起陈小丽陈小强的忏悔,陈小超可恨极了爷爷奶奶,因为他觉得若不是八年前那天的买肉骗局,他也不会被天赐威胁,痛苦了这么多年。
更重要的是他觉得是陈母陈父是一切罪恶的源头。
如果陈父陈母不把陈天赐生下来,世界上就没这个恶毒的男人,他也不会从11岁开始就被陈天赐虐待。
从小陈父陈母就给陈小超灌输,陈小超是他们陈家唯一的独苗苗,是陈家的希望。二叔一家是多余的,是生下来给陈小超一辈子当牛做马的。
二叔不需要娶媳妇,也不用生孩子,也不用吃好吃的。一辈子只需要干活赚钱供养陈小超就行了。
所以陈小超一直也是这么觉得的,可三岁那年二叔娶了王绢花进家门,从此他们家就变了,原本属于他一个人的东西,有两个小野种来抢。
二叔出门卖的血换来的东西只能分到一半。这让陈小超一直很不满。
不管卖再多的血,他也不满,因为那些血换来的东西总是要分一半出去。明明从小就说好的,那些血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为此,陈小超从很小的时候就十分怨恨自己的二叔,在他的心里二叔是一个背叛者。
他背叛了爷爷奶奶和自己,将供养自己血,拿去供养别人了。
陈小超大概从三岁开始内心就扭曲了。
可后来家里遭了变故,一夜之间大变样,背叛者成了加害者,陈小超更加扭曲了。他不光怨恨二叔更加怨恨自己的爷爷奶奶。
有一种对方给你画了一个很大的饼,最后你吃到嘴里才发现那个饼是屎做的一样。
你想把它吐出来,可有人拿着刀架在你脖子上的让你咽下去,还要逼你说,好吃!
陈小超的怨恨也激起了其他人的怨恨。
陈小丽陈小强招娣三个人握着小拳头,开始对着陈父陈母一顿乱砸!
“砰砰砰!!!”
“老不死的,看你们干的好事!”
“砰砰砰!!!”
“都是你们从小给天赐说要当孝子贤孙,为家族奉献,现在他才来折磨我们……”
“砰砰砰!!!”
“打死你们!打死你们!打死你们……”
四个人发疯似的宣泄着自己的怒气,他们当然知道罪魁祸首是谁,但不敢正面刚,只能找一个出气筒出出气。
陈父陈母嘴巴吐出血,两只眼睛鼓的大大的,身体不断传来脆响,似乎是骨头被踹断了。他们痛的头皮发麻,可惜没人救他们。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他们心里也苦啊,他们后悔了,他们当初就应该把天赐给杀了的。
在天赐提出娶王绢花的时候就骗天赐去街上再卖上最后一回血,然后把他推进河里溺死,不然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陈父陈母后悔了。
真的后悔了。
是他们太贪心,他们贪心天赐还能继续给他们家干活,捏着鼻子让王绢花进了门。他们应该想到当天赐不听他们话娶王绢花的时候,以后也不会听话。
如果重来一次,他们一定把天赐的价值榨干,然后弄死他!
说不定还能赖在王绢花的身上,从王家敲一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