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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宇轩心里像有只小猫在抓挠,痒痒的,好奇心怎么也按捺不住。

他实在太想知道,能让眼前这个人如此珍而重之地贴身保存的,究竟是何等样稀世珍宝?

可他年纪虽小,也有自己的骄傲,才不想冒冒失失地开口询问,哼!

于是,他抿紧小嘴,故作不在意。

可小家伙不知道,他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却如实地出卖了他的小心思。

他时不时用眼角余光,偷偷地、一眼又一眼地瞥向权景朔贴身藏东西的地方,好似这样就能透过那层衣衫,窥见里面的宝贝似的。

\"怎么,你想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那叫声‘父亲’来听听,为父就告诉你。”权景朔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期盼。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拉红绳,红绳系着的物件便从他怀里被缓缓抽出。

原来,是一个半旧的玄色荷包,大约不过成人半个巴掌大小,上面绣着一只火红麒麟,乍一看去,这荷包上的图案,竟与他帅旗上的极为相似,都透着一股威严与霸气。

荷包边缘已经有些磨损的痕迹,颜色也不再如新的那般鲜艳,微微褪了色,却更添了几分岁月的韵味。

不难看出,荷包的主人对它着实珍爱非常。

荷包上有些许磨损,显然是时常拿在手中把玩。

小宇轩坐在床上,眼睛虽盯着荷包,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砰砰”直跳。

最终,他咬了咬嘴唇,没有答话,强逼着自己转过小脑袋,把目光从荷包上硬生生地扯开,仿佛只要不看,就能把心里那股好奇一股脑儿抹去。

只是他还太小,根本不懂得很好地掩藏自己的小心思,在转头前,他的一双眼睛忍不住又极快地瞥了一眼荷包。

权景朔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看着他别扭地使小性子,无奈地一笑。

他缓缓蹲下身子,让自己的视线和小家伙平齐,伸出宽厚的手掌,轻轻摸了摸他的头,温和地道:“你虽长得像我多些,可你的鼻子和唇,像极了你母亲,尤其是这使小性子的别扭样儿,也极像她,很可爱,活像一只炸毛的小猫,看到你,就像看到了她小时候。”

小宇轩原本气鼓鼓地转开了头,小脸蛋儿鼓得像只小仓鼠,似乎铁了心不想搭理对方。

可当那句“很可爱”轻飘飘地钻进他耳朵里时,他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般僵住,脖颈竟不受控制地猛然转了回来。

那双还泛着水光的眼睛瞪得溜圆,瞳孔里写满了震惊,嘴唇微微颤抖着,声音都拔高了几分:“您……您刚刚说什么?”

小家伙平日里被教导得极好,即便此刻正跟他闹着别扭,但那股子教养还是刻进了骨子里。

下意识脱口而出的“您”字,带着一丝倔强,又透着几分藏不住的乖巧。

平日里,义父和姑姑时常教他做人的道理,耳濡目染之下,小家伙虽做不到与他言笑晏晏,但也知道他是位受人尊敬的大将军,该有的敬意不会少。

此刻,权景朔声音低沉而沙哑,好似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无尽的思念,从遥远的地方悠悠飘来。

他左手轻轻抚上小家伙稚嫩的小脸,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用食指轻轻点了点小家伙挺翘的小鼻子,又缓缓移到他粉嘟嘟的唇上,动作轻柔得好似在触碰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权景朔哑着嗓子,声音里满是宠溺:“你使小性子的样子,与你母亲极像,可爱极了!”

小宇轩瞬间就像一头被踩了尾巴的小狮子,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小脸因气愤涨得通红,他双手紧紧握拳,小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大声吼道:“你胡说,我才没有使小性子!我娘也不会使小性子,你别在这里污蔑我和我娘!”

激愤之下,小家伙完全顾不上任何礼仪,这一次连敬语都忘了说。

他听姑姑讲过他娘,在姑姑的描述里,他娘明明温柔善良,通情达理,在他心中,母亲完美无瑕,又怎会如眼前人所说,是个会使小性子的人呢?

权景朔看着小家伙气鼓鼓的别扭小模样,明明傲娇,却坚决不承认的劲头,不禁无奈地轻轻叹气,这孩子的性子,果真是与他娘当年如出一辙。

他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轻声道:“就连这死鸭子嘴硬的劲头儿,也和你娘一模一样,像了个十成十。”

他与小宇轩的娘乃是姨表兄妹,打小就一起长大,两小无猜。

她在旁人面前,总是端庄娴雅,言行举止皆合乎礼数,宛如大家闺秀的典范;可一旦到了他面前,就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会肆无忌惮地大笑,会俏皮地吐舌头,会撒娇耍赖,全然没有了那副端庄模样。

妹妹权景瑶小他十多岁,在妹妹懵懂记事起,她便已是他名正言顺的妻,是众人眼里温柔娴淑,极端庄大气的女子……

权景朔望着小宇轩天真无邪的模样,心中一痛。

他挚爱的妻子,那个曾与他携手走过无数美好时光,与他相濡以沫的人,已永远地离他而去了。

可如今,他却连她唯一留下的孩子都没照顾好!

愧疚与自责如潮水般将他淹没,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小宇轩看他慢慢红了眼眶,不知怎的,一股莫名的酸涩也涌上了心头,心里很是不好受。

他眨巴着眼睛,小脑袋飞速转动,想着怎么才能让这个人转移注意力,不再沉浸在这奇怪的氛围里。

小家伙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权景朔手里紧紧攥着的那个荷包,瞬间,小家伙心中一动,一个主意冒了出来。

趁着权景朔不注意,小家伙的小手\"唰\"地探出去,从他手里扯过了那个荷包。

“刺啦~”

小家伙出手过于仓促,没控制好力道,竟将荷包一角生生扯出了道细长的裂口。

权景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胸腔里一股无名怒火\"噌\"地窜上脑门。

他甚至没来得及思考,左手五指已如铁钳般箍住荷包,将它抢了回来,另一只手高举过肩,眼看就要落在小家伙的小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