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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景朔一跃下马,手里仍紧紧抱着小宇轩不撒手。

待走到距林如海面前三步远,权景朔才微微弯腰,动作轻柔地将小宇轩放下。

随后,他双手抱拳,躬身深施一礼,整个人都几乎弯成了九十度,久久没有起身。

所有的感激,此刻都无声地包含在了这深深一揖之中。

论品级,权景朔与林如海实为同级,并无高低之分。

论亲情,他是权景瑶的兄长,自然也就是林如海的大舅哥了。

按礼,本应是林如海率先向他行礼问安,以示敬重与亲近。

但二人早先就相交莫逆,情谊深厚非比寻常。

权景朔这一举动,其中蕴含的深意,林如海自然是了然于心。

因此,他并未有丝毫避让,反而心安理得地坦然受了这一礼。

二人之间,一切尽在不言中。

是满怀诚挚的感谢,亦是郑重无比的托付。

权景朔这深深一拜,是将自己视若珍宝的儿子,与妹妹的往后余生,全权托付给他了。

同时,也为了感谢他在这段时日里,对小宇轩尽职尽责的悉心教导。

自打一见面,从儿子淘气灵动的眼眸里,权景朔就敏锐地瞧出,儿子是真的被养得极好,不仅身体健壮,更难得的是那股子聪慧机灵劲儿,无一不彰显着教导者的用心与付出。

何况,昨夜一路行来,妹妹权景瑶便向他讲了不少事,其间也讲了许多小家伙令人捧腹大笑的趣事,让原本乏味的行程都增添了几分趣味。

林如海待权景朔直起身,才双手抱拳,微微躬身,正儿八经地开始向他见礼,“小弟见过舅兄!舅兄这一路劳顿,想必甚是辛苦,我们还是先回府,再慢慢叙旧不迟!”

说话间,权景朔身旁的一名亲兵很有眼力见儿,脚步轻快地牵来了一匹通体雪白、毫无杂色的骏马。

亲兵也不多言语,径直将缰绳交到林如海手上,还贴心地叮嘱了一句:“大人,这马温顺,是被将军驯服了的。”

林如海微微点头,含笑接过,一个利落的翻身,便稳稳上了马背。

他端坐在马鞍之上,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大舅兄先行一步。

同一时间,黛玉也将先前权景瑶骑过的那匹枣红马牵还给了她。

她与琳琅小公主身量都未长成,两人同骑一骑,足够了。

权景朔目睹此景,倒也干脆,他双手抱拳,冲林如海利落地道了声:“好!”

便右臂一伸,弯腰将小宇轩稳稳抄在臂弯之中。

小宇轩尚在懵懂,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再看时,自己已回到了便宜爹爹的怀抱。

权景朔脚尖轻点马镫,身形借力飞身而上,稳稳落在马背之上,扬起一阵尘土。

紧接着,他高声下令:“耿直,你即刻带领五千骑兵回营!将此次夺回的粮草物资,悉数清点后,与军需官交接清楚,不得有误!其余诸事,待我明日回营,再行安排!”

一直跟在权景朔身边的红脸小将,闻言立刻朗声应诺,随即迅速行动起来。

权景朔左手搂紧怀中的小宇轩,将他稳稳护在身前,右手扬起马鞭,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口中吆喝一声:“驾~”

玄影踏雪闻声而动,撒开四蹄,鬃毛在风中飞扬,如一道黑色的闪电,一骑当先朝着大将军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林如海与权景瑶默契地相视一眼,双双一夹马腹,紧随其后。

黛玉则不紧不慢,轻轻揽着小琳琅,嘴角噙着一抹淡笑,悠然地跟在几人身后。

因着距离极近,马蹄声未落,一行人便已到了将军府前。

抬眼望去,只见朱漆大门早已敞开,门楣上张灯结彩,悬着的大红灯笼随风轻晃,连檐角铜铃都系着彩绸,映得青石台阶泛着暖融融的光,一派喜气盈门的热闹景象。

权景强和权景利一左一右,如两尊门神般,分立于大门两侧。

听得马蹄声由远及近,两人下意识挺直脊背,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去。

见来人果然是他们的大堂兄,玄色披风猎猎作响,胯下骏马通体雪白,正是那匹日行千里的\"玄影踏雪\"。

两人眼中闪过两道阴鸷的暗芒,随即却迅速堆叠起笑脸,快步向台阶下迎来。

哪知权景朔勒马停在府门前,连马鞍都未下,便扬手下令,声音冷冽,惊得檐角铜铃轻颤:“来人,将这两个吃里扒外的逆臣贼子绑了!”

话音未落,府内的府兵已如鹰隼般扑出,玄色劲装在日光中划出凌厉的残影。

他们训练有素地分作两队,四人锁喉、四人擒腕,瞬间将还在挣扎叫嚷的权景强与权景利按倒在地。

这一举动,如同平地惊雷,大大出乎所有人意料。

权景强与权景利二人,再怎么说,也是大将军同宗同脉的堂弟。

如今这般,竟是连半分情面都不顾,直接命人将人绑缚。

这般冷硬手段,当真令人心惊。

权景强和权景利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强撑着气愤之色,腮帮子咬得死紧。

权景强紫涨了面皮,脖颈处青筋突突直跳,梗着脖子,扯着嗓子大喊:“大哥!咱们可是嫡亲的堂兄弟,平日里就算有些磕绊,也不至于如此绝情吧?我们哥俩究竟犯了什么滔天大错,竟劳烦你这般五花大绑?我们不服!这要是传出去,咱们权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权景朔冷冷扫过二人,眼风如淬了冰的刀子似的,带着彻骨寒意,剐在二人面上。

权景利被这如刀锋般目光一刺,顿时心虚不已,原本强撑着的脊背微微佝偻,头也不自觉地低了下去,不敢与权景朔对视。

就听权景朔声音冷冽如寒冰,“犯了什么错?你们二人趁我不在,竟敢私下勾结外敌,泄露我凉州城机密,还胆大包天地在军营里下药,令将士们在北戎人临城时行动不便,如今证据确凿,铁证如山,你们还敢在此狡辩?”

权景利闻言,本就因心虚而紧绷的脸色瞬间煞白如纸,毫无血色,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

他眼神闪烁,却仍强作镇定,结结巴巴地辩解道:“大哥,这……这都是污蔑啊!我们可是你亲弟弟,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权景强则是一脸惊愕,随即怒目圆睁,指着权景朔的鼻子破口大骂:“权景朔,你少血口喷人!我们兄弟二人一直忠心耿耿,为将军府鞠躬尽瘁,你今日如此对待我们,对得起我爹和三叔的托付吗?就不怕寒了府中众人的心吗?传了出去,看日后还有谁敢为你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