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惜时挑了一串葡萄的,江归砚则干脆利落地选了三串草莓的,一并付了钱。他小心地揭开裹在外面的糯米纸,那纸没什么味道,他本就不太喜欢,直接塞进嘴里。
随后迫不及待地咬下一颗草莓,外层的糖衣瞬间在舌尖化开,甜丝丝的,混着草莓本身的清甜微酸,两种味道交织在一起,恰到好处。江归砚喜欢这种纯粹的甜,仿佛能甜到心里去,怎么吃都不腻。
他吃得认真,很快就把一串六个草莓啃完了,嘴角还沾了点糖渣。苏惜时在一旁小口舔着葡萄糖葫芦,看着他满足的样子,忍不住笑:“小师叔,你慢点吃,还有两串呢。”
江归砚点点头,又买了些桂花糕、糖莲子之类的小食,随手收进储物戒里。
转身时,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的陆淮临和顾忘言,两人正站在一盏灯笼下,显然是跟了一路。
他拉着苏惜时走过去,从剩下的两串草莓糖葫芦里抽出一串,递给顾忘言:“吃吗?”
顾忘言眼睛一亮,立刻接了过去:“哎,谢了江遇!我就知道你还是想着我的。”说着就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赞道,“嗯,真甜!”
江归砚没理他,目光转向陆淮临。陆淮临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还朝着他伸出了手,那模样,分明是在问“我的呢?”
江归砚心头微暖,伸手拉住他伸出的手指,指尖轻轻捏了捏,声音放得低了些:“剩下的那串,回去再给你。”
陆淮临的指尖被他拉着,暖意顺着皮肤蔓延开来,他低笑一声,也不催促,只是反手握紧了他的手:“好,我等着。”
苏惜时在一旁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偷偷抿嘴笑了,觉得小师叔和陆叔叔这样,倒像是藏了什么好玩的秘密。
几人又在夜市上逛了会儿,买了些新奇玩意儿,便结伴回了苏府。
陆淮临面上瞧着平静,眼底却藏着几分按捺不住的急切。刚跟顾忘言在岔路口分开,他便从袖中摸出一颗晶莹的丹药,递到江归砚嘴边。
江归砚下意识张嘴接住,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冽的甘味顺着喉咙滑下。他以为陆淮临这就要做什么,悄悄闭上了眼睛,可等了片刻,唇上却毫无动静。
他忍不住悄悄睁开眼,正撞进陆淮临促狭的目光里——对方分明是在看他的笑话。江归砚脸颊微微泛红,捏着那根糖葫芦,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恰逢两个侍女端着水盆从旁边走过,他眼角余光瞥见,顿觉有些羞恼,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房间,陆淮临反手关上房门,转身就看向站在他旁边,有些发愣的江归砚,扬了扬下巴,带着点理所当然的语气:“还不给我?”
江归砚这才回过神,连忙将那根裹着纸袋的糖葫芦递过去。
陆淮临接过来,却没立刻吃,只是捏在手里,在他眼前晃了晃,声音放得低柔,带着几分诱哄:“刚才没吃够?再吃一个?”
江归砚看着那裹着亮晶晶糖衣的草莓,确实有些馋,便顺从地张口咬下一颗。两三口咽下,嘴角还沾着点晶莹的糖渣,正想舔掉,腰身忽然一紧,整个人向前踉跄了一下,瞬间被拽进一个温热坚实的怀抱。
下一秒,红润柔软的唇就被牢牢堵住,唇齿相撞间,带着草莓的清甜与糖衣的浓甜,瞬间在两人唇间弥漫开来。
陆淮临单手扣着他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细细掠夺着他唇齿间残留的丝丝缕缕甜味,那味道仿佛带着魔力,让他欲罢不能,亲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江归砚呼吸渐促,眼角泛起水光,才稍稍放缓了力道,却依旧舍不得松开,只是轻轻厮磨着他的唇瓣,声音哑得厉害:“……真甜。”
江归砚被他吻得浑身发软,只能靠着他的力气支撑着,脸颊烫得惊人,连带着耳垂都红透了,睫毛上沾着细碎的水汽,像只被雨淋湿的小鹿。
“再吃一个?”陆淮临晃了晃手里的糖葫芦,将一颗裹着厚糖衣的草莓递到他嘴边,眼底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你不许抢我的。”江归砚小声叮嘱,显然是怕了他刚才的举动,说话时还微微嘟着唇,带着点没消的气。
陆淮临低笑一声,语气听起来格外诚恳:“我哪能抢你的。”
江归砚半信半疑,却还是抵不住草莓的诱惑,微微张口咬下。可果肉刚碰到舌尖,唇就再次被陆淮临牢牢吻住,那点清甜瞬间被掠夺干净,他连一丝甜味都没来得及咽进肚子里。
“你、你不是说不抢吗?”江归砚被他闹得气鼓鼓的,仰头看着他,眼底泛着水光,带着点委屈地抱怨,“你还亲我。”
陆淮临没说话,只是自己咬下一颗草莓,含在唇间,然后冲着江归砚扬了扬下巴,眼神里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江归砚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脸颊“腾”地一下更烫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似的轻轻颤动。犹豫了片刻,还是伸出手,搂住陆淮临的脖颈,踮起脚尖,凑过去咬住了那颗被他含着的草莓,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江归砚耳尖泛红,睫毛轻颤着闭上眼睛,主动覆上陆淮临的唇。
舌尖小心翼翼探入,像只贪甜的蜂鸟在他齿间游走,试图将那颗草莓全数卷走。
陆淮临低笑一声,任由他动作,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滚动,掌心贴着江归砚后颈,指腹轻轻摩挲着细腻的皮肤。
待双唇分开时,陆淮临嗓音低哑得像浸了蜜的丝线:“阿玉,还有三颗。”
江归砚被他瞧得心慌,想要退开却被箍得更紧。月光透过窗棂在两人交缠的衣摆上流淌,他躲闪着对方灼热的视线,指尖无意识揪住陆淮临的衣襟,声音轻得像飘落的柳絮:“你、你吃吧......我......我不吃了......”
陆淮临喉结再次滚动,指尖抚过江归砚唇角沾着的糖汁,顺着下颌慢慢滑到锁骨,留下一道晶亮的痕迹:“这怎么能行呢?”
他低头咬住江归砚耳垂,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敏感处,“我的宝贝儿该被好好喂饱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