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归砚靠在轿子的软榻上,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心情格外舒畅。
“阿玉可真娇贵。”陆淮临看着江归砚小心的把鞋子脱掉,随手放在一旁,目光落在他那有些泛红的小脚上,不禁笑着说道。
“那又怎么了?反正我有钱,我乐意。”江归砚毫不在意地回怼道,说罢还故意晃悠着脚丫,像是在向陆淮临示威一般。
陆淮临无奈地摇摇头,轻轻握住江归砚泛红的脚,心疼地说:“以后可不能这么逞强了,要是累坏了怎么办?”
江归砚想要抽回脚,却被陆淮临握得更紧,嘴里嚷着:“你干嘛,快放开。”
陆淮临像是没听到一样,反而突然伸手拽着江归砚的脚踝,一把将他拉到近前。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江归砚吓了一跳,他瞪大双眼问道:“干嘛?”
随后,江归砚干脆往下一躺。好在马车里极为宽敞,供人坐的地方完全可以躺下一个人。
他气鼓鼓地往旁边一滚,刚想翻身起来,却冷不丁地被陆淮临压住,动弹不得。
“陆淮临,你干嘛呢!”江归砚挣扎起来,可陆淮临的力气明显比他大,一时半会儿根本挣脱不开。
陆淮临却没有理会江归砚的挣扎,他将脑袋轻轻搁在江归砚肩上,随后侧过身子,顺势把江归砚也侧过来,从身后抱住他。
江归砚能感觉到陆淮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颈侧,带着些危险的气息。
“你放开我!”江归砚扭动着身子,可陆淮临抱得更紧了,轻声在他耳边说道:“别动,就想这样抱会儿你。”
江归砚听了这话,心里有些无可奈何,便没动作了。
外面的声音愈发嘈杂,渐渐热闹起来。江归砚忍不住轻轻戳了戳陆淮临,陆淮临这才有些不舍地松开了他。
江归砚如释重负,赶忙凑到窗边,小心翼翼地将帘子撩开一角。外面,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热闹非凡。他一面看着这热闹的街景,一面转头问道:“咱们去哪啊?”眼中满是好奇。
陆淮临也坐起身来,顺着江归砚的目光看向窗外,抬手一指,说道:“看到前面街上的那家酒楼了吗?去那里吃饭。”
江归砚微微皱眉,有些不解地问道:“家里不是有吃的,为什么要出来吃?”
陆淮临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那里有好吃的,新鲜,别处吃不到的。”言语间透着几分诱惑。
江归砚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期待,放下帘子,又往里坐了坐,说道:“好吃的?那好吧。”
不多时,马车缓缓停下,车夫在外面恭敬说道:“家主,陆公子,我们到了。”
陆淮临先下了马车,然后伸手去扶江归砚。
江归砚刚一下车,便看到了眼前的酒楼,这酒楼足足有五层楼高,雕梁画栋,气派非凡。门口人来人往,热闹非常。
江归砚好奇地问道:“阿临,你什么时候订的房间?”他心想这酒楼看着生意兴隆,若不提前订房,怕是没有好位置。
陆淮临轻笑一声,眼中满是笑意,反问道:“你在这儿吃饭还要订房间吗?”那神情仿佛江归砚问了个很有趣的问题。
“哦,好像不用,这是池家的地界。”江归砚恍然大悟,不由得弯了弯唇,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
随即,他从怀中取出令牌,递向朝着自己走来的伙计。
那伙计一眼瞥见令牌,脸上瞬间堆满了恭敬的笑容,忙不迭地将江归砚迎上了五楼。五楼的装饰更为精致典雅,窗边的位置视野极佳,可以俯瞰整个街市。
江归砚和陆淮临刚在窗边坐下,伙计便热情地递上菜单,满脸堆笑地说道:“二位公子,咱们这儿的招牌菜,那可都是一绝,小的给二位推荐推荐?”
陆淮临看向江归砚,示意他决定。江归砚随意翻了翻菜单,点了几样看上去新奇的菜品。伙计应了一声,转身快步离开。
菜还未上桌,外面陡然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江归砚听闻,捏着一粒葡萄,轻飘飘的撩开帘子,目光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三楼处有两伙人剑拔弩张,似是起了争执。
“怎么了?”陆淮临察觉到江归砚的举动,不禁问了一句。
“有人吵起来了。”江归砚头也不回地答道,又扫了一眼楼下那混乱的场景。
“不管吗?”陆淮临又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疑惑。
江归砚收回目光,坐回位置上,神色淡然地说:“人多就会混乱,就会起冲突,管那么多干什么,反正又乱不到我眼前。”
然而,就在江归砚话音刚落之际,争吵声愈发激烈起来,甚至隐隐传来桌椅被掀翻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身影从三楼的栏杆处飞了出来,直直地朝着楼下坠去。周围顿时传来一阵惊呼声。
江归砚眉头轻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一挥手,一道柔和却磅礴的灵力瞬间涌出,稳稳托住了那个被掀下去的人,将他放在一楼大厅处。
紧接着,他服下一颗丹药,神色恢复平静后,才不紧不慢地出了房间,双手搭在栏杆上,居高临下地向楼下看去。
只是神识一扫,江归砚便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了然于心,但他还是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轻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楼下一个红色长袍,神色张狂的少年郎抬头看向江归砚,冷哼一声道:“这位‘君子’趁着混乱可是窃去了小爷的东西,丢下去而已,这位公子,可是要管?”
江归砚神色未变,淡淡道:“不管,这事我知道,刚瞧见了。”
少年郎微微一怔,有些诧异,随即又质问道:“那为什么还帮他?”
江归砚不慌不忙地指了指离掉下来那个人很近的伙计,那个伙计还端着饭菜。
江归砚神色平静地说道:“我的菜,本君可不想啃盘子。”
少年郎听了江归砚的解释,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大笑起来:“有趣,有趣!没想到还有这般理由。”
就在这时,之前被江归砚灵力托住的那人,脸色煞白,浑身颤抖,嘴里不停求饶:“小的再也不敢了,求各位爷饶命啊!”
少年郎收起笑容,冷冷地看向那人:“哼,饶你可以,东西交出来!”
那人哆哆嗦嗦地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递给少年郎。少年郎接过锦盒,打开一看,确认无误后,才将锦盒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