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可能只是后脑勺磕了一下木枕便失忆?她失去记忆的凶手是谁,显而易见。
系统009平日的“任务内容”提示和闹钟一样,准时准点,怎么可能因为她失忆就不播报?
谁家手机没信号,闹钟就不响?只能说是罪魁祸首亲自关了闹钟。
【金手指:1生子奖励系统(一次性)2祈祭(一次性)3媚骨天成(一次性),经检测宿主上次任务完成度99,可自主选择金手指。】
系统009冰冷的机械音再次响起,听的苏宁雪很是暴躁。
【我选2祈祭(一次性)。】
两个有害垃圾,一个未知垃圾,怎么选还用思考吗?虽然不知道“祈祭”是个什么东西,但听着比“媚骨天成”与“生子奖励系统”好多了。
嗯?查看这个金手指后,苏宁雪生出一种淘到宝的“错觉”。
【2祈祭(一次性):操控天气。(注:无条件操控属于自己土地的天气,有条件操控不属于自己土地的天气。)】
这可是个好东西,要知道当前一年到头百姓能否吃饱饭,全靠老天爷赏不赏脸。
凡事种地的百姓,最大的心愿肯定有一条是“风调雨顺”。
当然,无条件操控天气的限制就是需要是属于自己的土地,但这又没有规定是不是名义上。
而且有条件操控天气,条件也算不上苛刻,就是让她黏着张良攒天气值。
本就就不错的金手指,在两个有害垃圾“生子奖励系统”与“媚骨天成”的衬托下,闪闪发光。
“夫人,饿不饿?”
张良没有询问当年之事,甚至在逃避这个话题,他营造出苏宁雪从未离开的氛围,怕得到令他恐惧的答案。
同样,苏宁雪亦是如此,她顺着张良的话抚摸小腹,“有点饿。”
张良坐起身,拿起外袍披上,“想吃什么?我去做。”
“和昨日一样。”
张良动作一顿,随即离开房间,“好。”
十年前的往事,他未曾忘却,甚至愈发清晰。
苏宁雪在他离开后,也踩着鞋子离开房间,院内长着一棵茉莉树,白色的茉莉花盛开,香气浓郁。
茉莉花五月到八月盛开,可她记得“昨日”是十月份,茉莉花早就凋谢。
她向外走着,随手拦住府内的仆从,道:“现在是始皇帝几年?”
“始皇已经驾崩,现在是秦二世三年。”仆从虽不知她的身份,但看着她的锦衣华服,猜测是自家将军的客人。
“驾崩!”她如遭雷击,双手攥住仆从的手臂,情绪激动,“何时驾崩?始皇帝可有三十七年。”
仆从身体紧绷,克制住将她推开的欲望,小声回应道:“始皇帝三十七年病逝。”
苏宁雪松开手,心里的大石悄然落地,始皇帝三十七……
三十七年好呀!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不想自己留下的东西,被用来对付那位帝王。
现在是秦二世三年,所以……她来到十年后?
或者应该说她消失了整整十年?
“女郎可是迷路?”
仆从小心翼翼的问道,倒不是怕苏宁雪,毕竟打狗还要看主人,他倒不至于怕一个客人,但苏宁雪面色苍白,神情恍惚,万一原地晕迷怎么办?
闻言,她回过神来,“并未,多谢,你先去忙吧。”
仆从在行礼后离去,苏宁雪怔愣片刻,没有原路返回。
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间,来到一处池塘前,池塘的面积并不算大,但却是活水,池塘内还盛开着粉色的荷花。
她蹲到池塘边,望着水中的倒影,十七八的年岁,娇俏可人。
水面倒映的天空,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苏宁雪对着这一小块池塘使用金手指。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落下,绿色的荷叶很快覆上一层薄薄的雪,盛开的粉荷被皑皑白雪点缀,两个不同时节的事物同时出现,生出一种时空割裂的荒诞感。
她现在的心情糟糕透顶。
无法使用金手指,心情糟糕。
成功使用金手指,心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祈祭】:操控天气。
属于自己的地域的天气,可随意操控。
不属于自己地域的天气,有条件操控。
这处府邸应该属于张良,她可以随意操控,说明她是张良的妻,用现代话来说叫做夫妻共同财产。
所以张良等了她十年,可她曾经想要做什么?
鹅毛大雪覆盖她的身躯,青丝黑睫变得斑白,她的衣袍不算厚,在这鹅毛大雪下,应该感觉寒冷,但她仿佛失去感知。
“昨日”之景浮于脑海,她在准备刺杀嬴政的前夕恢复记忆,下意识的写下关于嬴政的未来。
地图、矿产、农作物、纸的制作办法……
跃然于纱绢之上。
她对'政哥'并无男女之情,这个他应该也不是'她'记忆中遇到过的嬴政,可能如她曾经看小说看过的平行世界。
可这些重要吗?始皇帝实现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地同域,量同衡,实现大一统。
嬴政实现六合一统,而她想看嬴政万世永昌。
若他知道海的那一端有什么?会是什么样子的结果。
相爱抵万难,可张良不会为她放弃国仇家恨,因为那样的张良就不是张良。
而她也不会为张良,放弃……
骤然一暖,苏宁雪被张良拦在怀中,她未曾挣扎,哪怕没有亲眼看到他,她的身体也先一步感应到他的气息。
“怎么不穿厚点?”张良伸手为她理着发丝,拨开那朵朵雪花。
“你不问吗?”
没头没尾的话,不知让张良问什么?问现在的雪,还是当年之事?
“问什么?难道你还想离开吗?”
他用着调笑的语气将话说出口,仿佛不在意,实则用力的手臂,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霾,都在诉说些什么。
“不离开。”她望着湖面,望着两人依偎的倒影,“昨日……”
顿了顿改口道:“十年前……十年前我在书房内写下的东西,对你而言,是枕边人的背叛吧?”
虽然她想逃避这个问题,但她不喜欢这种模模糊糊的感觉,就如同回南天的天气,太难受了。
“不算,你没有做不是吗?”他的额头抵住苏宁雪的额角,彼此的体温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