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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章 天枢传讯分途行,万国风云暗潮生

昆仑墟的风雪已弱成细碎的雪沫,贴在脸上凉得像冰丝。青金色神光的余温没入冻土三尺,在冰层下织成细密的光网,将残存的寒气一点点逼出,融化的冰棱垂在岩石边缘,晶莹得能映出天际的流云。齐乐望着许轩转身的背影,那人玄色长袍下摆被风掀起,腰间悬着的“孙武”令牌格外醒目——令牌是青铜铸的,正面刻着孙武持兵书的浮雕,背面是北斗七星纹,此刻正随着许轩的步伐,泛着忽明忽暗的金光,像寒夜里一盏笃定的灯,稳稳悬在风雪里。

“中枢城的气运纽带刚稳,你路上当心。”齐乐的声音被风卷着揉碎,落在许轩耳中时多了几分厚重的沉响。许轩回头挥了挥手,指尖凝出一缕金黄色气运,那光丝在空中绕了三圈,竟化作一根寸许长的短杖,杖头嵌着颗小如米粒的北斗星石。他脚尖轻轻点在冻土上,短杖骤然亮起强光,将他整个人裹成一道流光,朝着北方天际飞去——那方向的云层已透出暖黄的光,是中枢城的灯火,是天玄阁主事在议事殿等待的目光,更是千万生民梦里安稳的炊烟。流光掠过昆仑山脉的雪峰时,还溅起几片带着神光的雪粒,落在下方的松林里,让冻僵的松针瞬间泛了点绿。

夕将梧桐芽小心拢在掌心,嫩芽只有指甲盖大小,泛着淡得近乎透明的绿光,叶片边缘像镶了层细绒,轻轻蹭着她的指尖,痒得像小猫的爪子,又软得能化开战后残留的疲惫。“店里的老壶该续水了,上次走的时候没盖紧,指不定茶宠都在念你浪费灵气。”夕的声音带着笑意,尾音还沾着点没散的暖意。她背后的金色羽翼缓缓收拢,每根羽毛上都凝着细碎的光点,收翼时落下几片,轻得像蒲公英,落在积雪上瞬间融成小小的水洼,水洼里还映着羽翼的残影。

齐乐点点头,眉心间那道银色神纹偶尔闪过一丝微光——那是鬼谷子留下的印记,方才传讯时的叮嘱还在耳畔回响,“海城最近有些异动,让梧桐芽多留意”。他抬手理了理衣襟,青金色神光在袖口绕了圈,化作一道细光缠上夕的手腕,算是暗中加了层防护。两人并肩跃起,金色羽翼与青金色神光在空中交织,划出两道温柔的弧线,朝着东南方的城市飞去——那里有老街区的青石板路,有“苦”茶店门口挂着的铜风铃,还有齐乐提前泡好的碧螺春,是他们暂时能卸下防备的归处。

三小时后,中天域中枢城天玄阁顶层议事殿。

落地窗外是成片的梧桐树,此刻虽已落叶,却有灵气在枝桠间流转,织成一道隐形的防护网。许轩站在全息投影前,指尖划过半空时,带起一缕淡淡的金光,昆仑墟之战的影像立刻在幕布上展开:青金色巨柱撞碎暗红光芒的瞬间,雪粒在神光中震颤,每一颗都清晰得能看见棱角;烛龙反戈时,旧鳞脱落,新的金色鳞片从脊背冒出,泛着温润的光;南洋盟与东欧盟的气运纽带原本是暗灰色,被神光扫过的瞬间,竟透出点点淡蓝与淡红,像濒死的烛火重新燃了起来。

阁老坐在主位上,深色的衣袍衬得他面色沉静,指尖轻轻敲击桌面,每三下一顿,节奏稳得像定海神针。他的目光落在影像中西王母消散的画面上——那道暗红身影炸开时,残魂凝成一缕黑丝,拼命想缠上神州的气运纽带,却被神光烧得滋滋作响,最后只留下一声不甘的尖啸,消散在风雪里。“西王母背后的威胁,比我们预想的更藏得深。”阁老的语气沉缓,带着不容置疑的凝重,“海洋深处的黑色祭坛,必须盯紧,灵讯监测器要二十四小时轮值,不能漏过任何异动。”

“南洋盟的气运鼎已恢复三成,当地修士用竹简上的古篆加固了鼎身,之前暗下去的海域,现在能看见渔船的灯火了。”许轩掌心托起一道金黄色气运纽带,光带在空中展开,上面浮现出神州各地的光点,中枢城的光点最亮,海城等几座城市的光点也泛着暖光,只有东南沿海的几个光点,还带着淡淡的灰,“东欧盟的凿齿被九宫阵困住,我们派去的修士正在往阵眼加符箓,只是……”他顿了顿,指尖点向那几道灰光,“各地修士反馈,近期邪祟异动变多,像是在呼应海底的祭坛,尤其是沿海一带,渔民晚上撒网,网住的不是鱼,是缠满黑气的水草。”

议事殿里的众人纷纷点头,坐在右侧的军务主事调出深海监测影像:漆黑的深海里,一座巨大的黑色祭坛静静卧在海沟中,坛身刻满扭曲的纹路,暗红光芒从纹路里渗出来,像血液在血管里流动。祭坛顶端的触手缓缓摆动,每动一下,周围的海水就暗一分,连探照灯的光都被吸了进去。“你先休整一晚,明天让军务司配合你,把气运纽带的防护网铺到沿海,近海一寸都不能漏。”阁老站起身,走过来拍了拍许轩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来,带着安抚的力量,“辛苦你了,守住昆仑,就是守住了神州的第一道门。”

同一时刻,那座临海城市老街区的“苦”茶店。

木门被推开时,门口的铜风铃叮当作响,清越得像泉水叮咚,把店里的暖意都晃了出来。齐乐正坐在柜台后擦紫砂壶,指尖缠着细棉线,一圈圈擦过壶嘴,连壶身上的茶渍都蹭得干干净净——壶是祖传的老物件,连柜台角落的茶宠都跟着他有了灵气。蹲在鸟笼上的凤皇,抬头看见两人,眼睛瞬间亮了,难得口吐人言:“可算回来了!你们走这几天,茶宠都蔫了,尤其是那只紫砂小龟,壳上的纹路都暗得看不见了。”

梧桐芽刚挨着紫砂壶,奇迹似的,壶身上刻着的竹纹瞬间亮了,淡绿色的光顺着纹路流转,像活过来的竹叶在风中摆动,连柜台角落里的干花,都悄悄挺了挺花瓣。“它倒会找地方蹭灵气。”齐乐失笑,指尖碰了碰梧桐芽的叶片,感受到里面安稳的灵气,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夕转身去后院打水——她熟门熟路,齐乐的茶店后院有口老井,井水带着淡淡的灵气,最适合泡碧螺春。金色羽翼展开时,边缘的光点扫过晾在竹匾里的茶叶,原本蜷缩的碧螺春缓缓舒展,翠绿的颜色里透着水汽,香气裹着灵气飘出来,连院角那株快谢的腊梅,都重新绽了两朵花苞。她拿起井边的木桶,刚放下绳子,就看见井水表面泛着一丝极淡的暗红——不是整片红,是一丝丝的,像磨碎的墨汁滴在水里,慢慢散开,碰到底部的青石时,还冒了点细小的黑泡。

齐乐此刻正站在墙边,指尖抚过挂着的旧牛皮地图——这是他从自己那个“失踪”的老爹手中接手这个店后,开店时特意找来的,边缘被磨得发白,上面用朱砂画着神州各地的标记,是他和各地修士约定的平安信号,此刻每个标记都泛着微光,像散落在地图上的小星星。突然,他眉心间的银色神纹猛地亮起,鬼谷子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带着从未有过的急促:“近海发现邪气波动,让夕留意——梧桐芽对邪祟最敏感,别让它离太远!”

齐乐心里一紧,立刻转头看向柜台。果然,梧桐芽已经收起了微光,叶片卷成小小的筒状,淡绿色的光晕缩成一点,紧紧贴在紫砂壶上,像受惊的小动物在躲避什么。他快步走向后院,刚到门口,就看见夕正盯着井水发呆,木桶还悬在半空。“怎么了?”齐乐问道。夕指了指井水,声音带着点凝重:“水里面有邪气,很淡,但能感觉到,像针一样扎人。”

视线从神州转向四海八荒,各方势力风云正悄然涌动,暗潮在各个角落翻涌。

南洋盟的议事厅里,议长握着管仲令牌,站在重建的气运鼎前。令牌是青铜质地,正面刻着管仲的半身像,背面是五谷纹,此刻正泛着淡蓝色的光,稳稳压在气运鼎的左耳上。气运鼎是三足圆鼎,鼎身刻着海浪纹,淡蓝色的光芒从纹路里渗出来,裹着周围修士手中的竹简——竹简上写着上古篆文,修士们念诵时,篆文化作光丝,缠在鼎身上,加固着日渐恢复的气运。

议事厅外的街道上,商户已经重新开门。一家卖茶叶的店铺门口,老板挂着红灯笼,正给路过的修士递热茶:“辛苦你们了,之前邪气重的时候,多亏你们守着,不然这店早就没了。”不远处的广场上,几个孩子举着青鸟风筝奔跑,风筝是竹骨纸糊的,翅膀上画着金线。风一吹,风筝飞上天,却有几缕暗红邪气像小虫子一样扑上来,刚碰到风筝线,就被线上缠着的金光烧得烟消云散。

东欧盟的中枢广场,英烈浮雕碑正在修士们的法术下重铸。碑上刻着反抗邪祟的战士浮雕,之前被凿齿的黑气震碎了一块,此刻修士们正举着青铜剑,将白光注入碎石——白光顺着浮雕的纹路流转,碎块慢慢拼合,连裂缝都渐渐消失。广场中央的九宫阵里,凿齿正疯狂挣扎:青黑色的鳞片像生锈的盔甲,每片鳞片下都渗着黑气;它的爪子抓着阵纹,指甲缝里的黑血滴在地上,刚冒芽的草叶沾到一点,瞬间就枯成了灰;喉咙里发出低沉的低吼,黑气从牙缝里喷出来,却被阵纹反弹回去,烧得它连连惨叫。

远处,几辆印着“神州修士盟”的运输车正在卸物资。车厢打开,里面整齐码着黄色符箓,符箓上画着朱砂阵纹,边缘还缠着细麻绳,防止灵气散掉。当地的修士接过符箓时,小心翼翼地用布包着,嘴里还说着生硬的神州通用语:“谢谢……神州修士,辛苦。”

极光下,一座雪山突然发生雪崩。轰隆隆的巨响震得地面都在颤,巨大的雪块像发狂的巨兽,从山顶滚下来,扬起的雪雾遮住了半个天空。雪崩过后,雪地里露出一块黑色岩石——岩石表面光滑,刻着与西王母令牌一模一样的纹路,暗红光芒从纹路里渗出来,像血液在慢慢流动。

附近的驯鹿群本来在啃食雪下的枯草,闻到岩石的邪气后,突然停下动作。它们的眼睛慢慢变红,角上缠满黑气,原本温顺的模样变得凶狠,疯狂地用角撞身边的松树,树皮被撞得剥落,木屑里都渗着黑。片刻后,鹿群朝着山下的村庄冲去,蹄子踩在雪地上,留下一个个带着黑气的脚印。

当地的萨满祭司赶来了,他穿着兽皮披风,手里举着一根图腾柱——柱子是百年松木做的,刻着鹿神的纹路,神纹泛着淡淡的白光,竟与神州古篆的笔画有几分相似。祭司将图腾柱插在雪地里,白光立刻扩散开来,拦住了冲来的鹿群。可黑气却顺着图腾柱往上爬,祭司的手开始发抖,白光越来越暗:“撑不住……”他立刻从怀里掏出通讯器,那是神州修士盟送的,屏幕上跳着“紧急通讯”的红光。按下通话键时,他的声音带着焦急:“这里有和昆仑墟一样的邪气,请求支援!再晚,村庄就没了!”

南域洲的撒哈拉沙漠中,一支考古队正在挖掘一座古城遗址。队员们穿着防沙服,戴着护目镜,手里的合金铲子挖了三天,才撬开墓室的石门。石门上刻着奇怪的图案——不是当地的象形文字,是扭曲的线条,像无数触手缠在一起,线条里还渗着淡淡的黑气。

“里面会不会有上古珍宝?”一个年轻队员兴奋地问道,伸手就要去推石门。队长拦住他,眉头皱得很紧:“先等等,这图案不对劲,带着邪气。”可已经晚了,石门被推开的瞬间,里面没有预想中的珍宝,只有一面黑色石镜立在墓室中央。石镜有一人高,镜面光滑得能映出人影,却不反光,反而像黑洞一样吸光。暗红光芒从镜面下渗出来,照在队员们的脸上,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发紫,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下一秒,石镜中涌出无数细小的触手——细得像头发丝,黑色的,带着黏腻的液体。触手缠住离得最近的队员的脚踝,猛地一拉,队员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拖进了石镜里,只留下一件空防沙服掉在地上,衣服上还沾着几缕黑色触手。队长脸色煞白,立刻按下腰间的紧急信号器——红色的信号弹冲天而起,穿透沙漠的热流,朝着东边最近的神州海外修士据点飞去,信号器的屏幕上,只有“危险”两个字在闪烁。

西洋洲的雨林深处,部落的巫医正围着篝火跳舞。篝火原本是橙红色的,跳动的火焰像小精灵,映得周围的树木都暖融融的。巫医穿着羽毛披风,脸上画着红色图腾,手里的骨杖上挂着小贝壳,跳舞时发出清脆的响声。可突然,篝火暗了下来,火焰慢慢变成暗红色,像凝固的血液,映得巫医脸上的图腾都扭曲起来,透着诡异的气息。

巫医手中的骨杖剧烈震动,杖顶的绿色宝石裂开一道缝,黑色液体从缝里渗出来,滴在地上——地面立刻黑了一块,连周围的草叶都迅速枯萎。巫医停下舞步,抬头望向天空,只见雨林上空的云层正慢慢变成黑色,像巨大的墨团在扩散。云层里有东西在动,影子像无数条巨大的触手,在云层后缓缓蠕动,遮住了原本明亮的太阳,雨林里一下子暗了下来,连虫鸣都消失了。

“是昆仑墟的邪气……”巫医喃喃自语,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他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兽皮袋,里面装着神州修士上次留下的通讯符。捏碎符纸的瞬间,光点冲天而起,朝着神州修士盟的方向飞去——他知道,这是昆仑墟之战后,蓝星邪祟异动的信号,必须尽快联系神州的修士,否则整个部落都会陷入危险。

海面上,一艘神州镇邪船正在追踪海底祭坛的动向。船身是银灰色的,甲板上刻着九宫阵纹,七枚令牌按阵眼摆放——有刻着孙武像的青铜令,有画着管仲纹的淡蓝令,还有其他五枚刻着不同古贤像的令牌。此刻,七枚令牌同时亮起金光,在海面凝成一道巨大的防护网,网格里泛着淡金色的光,像一张从天而降的巨伞,拦住了从海底溢出的邪气。

船长穿着深蓝色制服,手里拿着高倍望远镜,目光紧紧盯着远处的海平面。只见黑色的雾气正从深海中升起,像一条巨大的黑龙,身体在海面上盘旋,尾巴甩动时,连海浪都变成了黑色,朝着神州沿海的方向蔓延。“立刻向修士盟总部汇报,邪气扩散速度加快了,比预计的快三倍!”船长的声音带着凝重,手指紧紧攥着望远镜,指节都泛了白。镇邪船的警报声在海面上响起,尖锐的声音穿透海风,与远处各方据点传来的紧急信号交织在一起,像一场无声的宣战,在全球的上空回荡。

而“苦”茶店的后院里,夕已经用金色羽翼净化了井水。她展开羽翼,将光芒注入井中,暗红邪气像受惊的虫子,纷纷从水里爬出来,被金光烧得滋滋作响,最后化作黑烟消散。井水恢复了清澈,还泛着淡淡的金光,映着夕的身影,格外干净。

梧桐芽重新展开叶片,淡绿色的光晕裹住齐乐的掌心,像撒娇一样蹭了蹭他的指尖,却还是紧紧贴着,没有离开的意思。齐乐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原本橙红色的晚霞,此刻竟透着一丝淡灰,像被墨染过的丝绸。他眉心间的银色神纹再次闪过银光,这一次,鬼谷子的声音清晰得像在耳边:“各方邪祟异动,不是巧合,是海底祭坛在唤醒同伴。接下来,需要联合四海修士——齐乐,你和夕,要去一趟北方,那里的邪气最急,而且……那黑色岩石,可能藏着祭坛的秘密。”

齐乐低头看了看掌心的梧桐芽,又望向身边的夕。夕会意,金色羽翼轻轻展开,光芒落在齐乐的肩上,带着安稳的暖意:“没问题,现在就出发,正好把你这把老壶带上,路上还能泡杯茶。”齐乐失笑,指尖划过梧桐芽的叶片,又看了眼柜台后的紫砂壶——那是“苦”茶店的念想,也是他的念想。轻声道:“那走吧,别让北国的修士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