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
午饭后,李长风叫来林兮若道:“今天我要带你去个好地方。”
“去哪儿?”林兮若欣喜道,“就你和我吗?”
“没错,就我们俩。去哪儿嘛,暂时保密,总之绝对能让你开心。”
林兮若抿嘴一笑,露出一抹羞涩。
二人坐上马车。
李长风事先已经跟车夫说好了去处,无需招呼,马车便疾驰而去。
林兮若坐在车里,也不多问。
不知去处,也不知去干什么,这种开盲盒的感觉,让人很兴奋,很紧张,又很刺激。
脑海里已经开始心猿意马,想着一会儿是假意拒绝呢,还是半推半就。
想着想着,一张俏脸已是通红。
不一会儿,马车停下,车夫掀开帘子道:“二位,到了!”
林兮若下了马车,抬头一看,眼前矗立着宏伟壮观的大门,“悟玄书院”四个大字格外醒目。
原来,跟自己一路上想的并不一样,此时也不知道是该失望,还是该激动。
李长风确实很早就答应过,要带她进悟玄书院。
她是炼符天才,这里是最适合他发挥的天地。
“怎么?”李长风笑道,“不高兴?”
林兮若感激道:“太高兴了,以至于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谢谢你,李公子!”
李长风道:“你我之间,还说什么谢字?太生分了些。我跟范院长已经说过了你的情况,他也很高兴能发掘一个人才。只不过,还需要亲自测试。不过,我相信对你来说,完全没有问题。”
林兮若点头道:“我一定好好努力,不辜负你的一片苦心。”
李长风亮出特派弟子身份牌,顺利进入书院。
此时书院已经放了寒假,各处楼阁皆闭上门,院中几乎没有人走动,显得极为冷清。
穿过两片花园,来到北面的问道院。
见院门紧闭,李长风上前敲门。
林兮若显得很紧张,咬着嘴唇局促不安。
李长风安抚道:“紧张什么?就算测试失败,以后自己在家修炼也可。反正本公子成了弟子,学习相关的秘籍完全可以偷传给你。”
林兮若笑道:“我哪有紧张?”
院门打开,一个长相乖巧的女孩站在门口,惊讶道:“李长风?”
李长风行了一礼:“范小姐。”
范思纯一看到他,脑海里便浮现出上次相见时看到的骇人情景,不由脸上一阵发烫。
却是昂着头道:“你如何知道我是范小姐?”
李长风微笑道:“上次一别,惊艳于小姐天仙般的容貌和超凡脱俗的气质,私下打听了一番。原来小姐是院长的孙女范思纯。”
范思纯撅着嘴道:“谁允许你背后打听人家的?”
虽然语气有些不快,心里其实很高兴。
李长风道:“我也不想,实在没忍住。”
范思纯抿嘴一笑:“算了,本小姐也不是小气的人,就原谅你了。”
目光投向林兮若,却是微微一惊,这个女人的长相和气质,明显更在她之上啊!
不由嫉妒心起,瞪眼道:“她是谁?”
李长风道:“这是我一位朋友,名叫林兮若。”
林兮若上前一礼:“见过范小姐。”
范思纯道:“你带她来干什么?”
李长风道:“曾与范院长相约,今日过来相见。”
范思纯惊奇道:“她要见我爷爷?莫非……她就是爷爷说准备破格招收的弟子?”
“正是!”李长风道。
“既然如此,进来吧!”范思纯明显有些不高兴了。
她的美貌在书院可是公认第一,当仁不让的院花。若是林兮若真的进来,院花之位可就要易主了。
更关键的是,能被爷爷亲自破格录取的,那必定是一等一的才女。
如此美丽,还那么有才,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把二人带进一间偏厅里,范思纯道:“你们坐这儿等会儿,爷爷忙完就过来。”
出去后,来到院中,站在一棵梧桐树下,闷闷不乐地撕扯一片梧桐叶。
突然听到院门口有人呼喊:“哟,范小姐。”
范思纯扭头一看,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中年人她认识,乃是刑部侍郎崔灿,身后还跟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郎。
“崔大人!”范思纯连忙上前行礼。
崔灿呵呵笑道:“范小姐何必如此见外,这里又不是朝堂公务场合,叫我崔叔叔就好。不知范院长在吗?”
范思纯道:“爷爷外出办点事,还没回来。不知崔叔叔有什么事吗?”
崔灿道:“没事没事,就是年关将至,特地过来拜访一下,走动走动。”
范思纯道:“那就请随我进去,先坐下喝杯水等会儿吧。”
“好的。”崔灿扭头对少年郎道,“快见过范小姐。”
“拜见范小姐。”少年郎略显羞涩。
崔灿道:“这位是我一个侄儿,名叫崔流,从小学习符术,如今已经小有所成了。”
范思纯一听,便明白了几分,脸上顿时露出喜色。
范崔两家向来并无交往,这次崔灿特地登门造访,还带个毫不相干的侄儿来,目的显而易见,也是想塞进书院了。
崔家好歹也是刑部侍郎,李长风不过是个抄书人,两者地位根本是云泥之别。爷爷深谙官场之道,必会给崔灿面子选崔流了。
正要带人往里走,又听到有人来。
范思纯暗笑,今天可真热闹。
朝门外一看,原来是禁军副统领孙玉坚带着儿子孙成轩。禁军掌控京城防务,孙家也算是权贵世家,范思纯故而认识。
“思纯。”孙玉坚叫得很亲切,孙范两家本来也有些交往。
“孙叔叔。”范思纯行了一礼。
“范小姐。”孙成轩面带笑容,如同旧友重逢。
崔灿笑道:“哟,孙副统领,今儿个可真巧啊,竟然在这里相遇。”
“可不是巧吗?”孙玉坚上前与之握了握手,“年底刑部公务如此繁忙,崔侍郎居然还偷得了闲过来走动?”
崔灿哈哈一笑:“再忙也要休息啊,人又不是机器。再说,这个节骨眼儿上,禁军的职责恐怕比刑部还重得多,孙副统领过来,才更让人意外。”
二人哈哈大笑,傻子都能听出相互间的嘲讽之意。
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对方今天的来意,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