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1996年3月8日,妇女节当夜,韩振营丧心病狂地在常德市犯下两起命案。事成之后,他迅速转移阵地。
第二天,便带着赵艳霞来到了湖北省的沙市。抵达这里之后,他们先找了一家旅馆安顿下来,稍作休整。毕竟前一天的行动,消耗了不少精力,得养精蓄锐再做打算。
恰在此时,赵艳霞提出了一个看似平常的请求:“我想去看电影,在老家待了这么久,都没机会好好看一场电影。”
韩振营爽快地答应了。
夜幕降临,赵艳霞精心打扮了一番。两个人手牵手,兴致勃勃地走进了电影院,享受了一场久违的影片。
电影散场后,他们沿着街道漫步,准备返回旅馆。途中经过一条昏暗的胡同,迎面走过来一个与韩振营年纪相仿的男人。
那人走到他们眼前,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赵艳霞的胸前,嘴角勾起一抹轻浮的笑意,开口道:“你好,美女。”
接着,他的目光毫不掩饰地在赵艳霞身上来回打量,恨不得穿过衣服直接看到里面。
韩振营哪能容忍那个男人肆无忌惮的眼神,怒火顿时冲上了脑门。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指着对方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他妈的看啥呢,找死是吧!”
那男人显然不是个善茬,冷笑一声,毫不示弱地回怼:“我他妈看了能怎么着吧,你管得着吗!”
这句话如同火上浇油,韩振营顿时就急眼了。他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刀子,猛地朝着男人的胸口直接捅了上去。
男人来不及反应,中刀后踉跄着转身想逃,但韩振营哪肯放过。他追上去,对着男人的后背又是一刀。男人惨叫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鲜血迅速染红了地面。
不过,韩振营的怒火丝毫没有平息。他蹲下身子,举起刀,对着男人的裆部狠狠地刺了下去。这一刀下去,男人彻底没了声息,只剩下微弱抽搐。
韩振营喘着粗气,眼神中透着一丝狠厉。他迅速在男人身上开始翻找,从兜里掏出了100多块钱,又将他身上的银戒指撸了下来,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忙完这些,韩振营才猛地想起一旁的赵艳霞。他回头一看,只见赵艳霞已经瘫软在地,脸色苍白,双眼紧闭,显然是被刚才的血腥场面吓晕了过去。
韩振营皱了皱眉头,走过去将她背起,快步返回了旅馆。
回到房间,赵艳霞渐渐苏醒过来。她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韩振营,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那可怕的一幕。她的声音颤抖,带着难以置信的恐惧:“我……我原来以为你只是偶尔出去偷东西,可能还是为了给我买礼物才干的。可……可今天你杀人的动作太熟练了,你到底干了多少次这样的事?我……我以后该怎么办?”
韩振营沉默片刻,知道事情已经无法隐瞒了。他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辩解:“我告诉你,我也不是总干这些事,今天就是太冲动了。因为我太喜欢你了,别人看你我就来气。你要知道,我是真心爱你的,你放心吧,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赵艳霞的声音带着颤抖和无奈说道:“可是你这样干,早晚得出事。就算你不伤害我,以后你要被枪毙了,那我不就守活寡了吗?”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挣扎和迷茫,整夜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她才终于下定了决心:无论韩振营做什么,她都要陪在他的身边。她对自己说:“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只要你不杀我,以后你干啥我都陪着。”
然而,这只是赵艳霞的一厢情愿。韩振营这一晚同样思绪万千,他的内心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那种极度自私的本性逐渐浮出水面。
他甚至开始怀疑,赵艳霞竟然知道了他的秘密,难保哪天不会出卖他。即便她守口如瓶,警察也能从她身上顺藤摸瓜,找到自己。
此时,韩振营回想起之前看过的警匪片,更加坚定了一个道理:很多罪犯落网都是因为女人,坏事突破口很多都是从内部打开的。
尽管他对赵艳霞也有感情,甚至曾想过娶她为妻,但是在他心中,男子汉大丈夫应当以大事为重,绝不能因为儿女私情毁了自己。于是他暗暗下定了决心:赵艳霞绝对不能留了,必须找个机会除掉她。
第二天,3月10日上午,两个人起床后,韩振营故作温柔地对赵艳霞说:“咱们去照个合影吧,都这么长时间了,咱俩还没拍过照呢。拍完照咱们就不在这待了,去海南的天涯海角来个旅行结婚,怎么样?”
他的语气充满了甜蜜和憧憬,仿佛真的在规划着两人的未来。
赵艳霞一听韩振营的建议,心中顿时涌起一阵甜蜜的喜悦。她觉得,自己终于要迎来梦寐以求的婚姻生活,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毫不犹豫地跟着韩振营去了照相馆。
两人在镜头前摆出亲密的姿势,摄影师按下快门的瞬间,赵艳霞笑得灿烂如花,仿佛所有的烦恼此刻都被抛在了脑后。
拍完照,他们约定第二天来取照片。赵艳霞此时已经满心期待着那张定格幸福的合影了。
从照相馆出来,韩振营又带着赵艳霞去了商场。
他挑了一件价格不菲的皮衣,亲手为她穿上。赵艳霞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忍不住感叹道:“哎呀,你对我真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她的眼中闪烁着感激和爱意,仿佛这一刻所有的疑虑,都被这件皮衣带来的温暖所融化。
然而,赵艳霞的心里还惦记着一件事。她拉着韩振营的手,轻声说道:“我要把结婚的好消息告诉我爸妈,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韩振营微微点头,陪她找了一个公用电话亭。赵艳霞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母亲焦急的声音:“孩子,你赶紧离开那个男的,他是个骗子,别被他给骗了。”
赵艳霞听了,心中微微一颤,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轻声对母亲说道:“妈,您就放心吧,他对我是真心实意的,别的事情都不重要了。我就要告诉您一声,我们这几天就要去海南旅行结婚了,拜拜。”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仿佛母亲的警告,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