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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场落雪后,街头巷尾已可见有一二小童捏着鞭炮玩耍,噼里啪啦的响声倒是为城里的年味添了几分活力,让瞧见自家孩子在外疯玩的家长想要忍一忍。

大过年的,等年后再训。

但是有时候忍无可忍,那就……

“飞流,你藏什么呢?”朝轻仔细嗅了嗅,唇角拉平一些:“拿出来。”

床边的小少年委屈地看了眼床上的人,试图求救,床上的人也试图为其求情,只见一个眼刀飞来,两人都不说话了。

朝轻捏着一颗比小拇指还小的蜜饯,好气又好笑:“东躲西藏的,就藏了这么点儿,你也真是出息了。”

自打那日从城外回来,梅长苏心底压抑的情绪得以释放一些,轻松之下处理年底积压的事务,然后便不失所望的病倒了。

在朝轻和晏大夫的一致决定下,这人每日要喝的汤药又添了一碗,忌口的单子也是添了又添,偏朝轻还不允许他减餐。

这不,就出了个偷送吃食的小家伙出来。

朝轻一口把蜜饯吃掉,不忘评价道:“太甜了,下次让吉婶少放些糖。”

随后将手上的药碗递给梅长苏,让他赶紧把药喝了。

飞流探头瞧了瞧,见碗里的汤药颜色不再是黑褐色,恢复了往日的清透,忍不住嘀咕道:“阿姐之前还说要苏哥哥喝上三天的苦药呢,这才第二天。”

朝轻瞥了他一眼,真是胆子肥了。

“那如此,飞流和你的苏哥哥既然不能同甘,那便共苦吧。中午让吉婶给你们俩做苦瓜吃。”

苦瓜还没下锅呢,飞流的脸蛋已经快皱成苦瓜了。

趁着飞流缠磨他阿姐,梅长苏把药碗中的汤药喝尽。

他常年服药,舌头本该早就麻木,再苦涩的药他都能面不改色地喝下。

但有人心疼他,寻了法子让苦涩难言的药剂成了如今这般样子,喝下去更像饮子,时不时地还会换换口味,像是薄荷清酿,蜜枣红茶之类的。

所以这两日乍一喝原来的那种汤药,梅长苏委实是有一瞬被苦到了,真是由奢入简难啊。

黎纲迈进屋内时,没有在空气中闻到苦味也不由得松了口气,看来是消气了。

“宗主,誉王前来探望,还带了两箱补药上门。”

朝轻拎起飞流向外走去,留下句话:“你们聊,我去教庭生练剑。但若是我回来时誉王还没走,梅宗主可以在床上睡着过除夕。”

誉王此人心思深沉,与他虚伪以蛇势必要步步小心,怎么看都不是一个病人该做的事。

但,朝轻也只能言语上威胁几分,让这人自个儿注意些身体;

再多的……

从苏宅到靖王府的路飞流已经摸熟了,此时正要翻越围墙,无意间看到他阿姐脸上有些狰狞的表情,他脚下一滑竟直接跌了下去。

朝轻一把拉住弟弟:“怎么回事?”

飞流没回答,拍了拍衣袍上的尘土,径直向着庭生的住处走去:“阿姐,我们快些去找庭生吧。”

总不能说他是太好奇又是谁惹阿姐生气了吧,感觉答案不会是他想知道的。

*

朝轻回来时果然没在苏宅中看到什么碍眼的人物,也得知了皇后突染疾病的消息。

“皇后生病了?是她自导自演还是有人暗害?”

朝轻没有怀疑是越贵妃。

朝堂辩礼才结束几日啊,要是越贵妃这般沉不住气,又怎么可能将她那不聪明的儿子推上太子之位,还能盛宠多年不倒呢。

想到一种可能性,朝轻面色有些奇怪:“还是说太子自个儿犯蠢了。”

这种可能性梅长苏也想过,但他不觉得太子有本事能绕过越贵妃在皇后的寝宫里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手。

两人又讨论了几句,有可能的原因已推衍出五六个,最后朝轻拍板儿。

“还是我入宫一趟,探探皇后的脉象。”

要是知道病情来源,查明原因就好办了。

梅长苏清楚朝轻的身手,又有蒙挚暗中相帮,基本上不会有被禁卫发觉的可能,仍是叮嘱:“一切小心。”

“放心,即便真被发现我还可以撒迷药。正好顺路再去一趟太皇太后那里,太医院那帮太医写个脉案都写的含含糊糊。”

从替换药方开始,太皇太后吃她配的药丸也有两三个月了,是时候去看看效果。

说到这儿,朝轻不忘问上一句:“要不要帮你带两句话过去?”

梅长苏有些心动,却还是拒绝了。

只要太奶奶过得好就好,来日他会堂堂正正地去看她,亲口告诉她小殊回来了。

**

等了一日,眼见誉王把正阳宫上下查了个遍也没查出来,朝轻直接趁夜入了皇宫。

她动作极快,来回不过半个时辰,回到苏宅时吉婶备的夜宵刚好上桌。

先喝一口煨了许久的汤底,熬汤时除却去腥的调料外没怎么放盐,入口只余鲜香;

再吃几颗圆滚滚的云吞,有三鲜虾仁的,有香菇猪肉的,有芽菜肉馅的,吃的朝轻头也不抬。

梅长苏见她吃的开心,不由得也多吃了些。

吃掉最后一个云吞后,朝轻满足地喟叹一声,随后便说起自己在宫中的发现。

“太皇太后那儿一切顺利,照着先前的方子吃下去便是了。皇后那儿我也发现了些东西,她不是生病是中毒。”

“中毒?”

朝轻点点头:“时间不多,我没找毒源,但她中的毒并不致命,即便没有人给她解毒,虚弱几日便能渐渐好了。”

“难不成真是越贵妃或太子做的?皇后这一病,最早也要等到翻过年去才能好转了。”朝轻这般说道,但总觉得哪里对不上。

皇后本就不被陛下喜爱,真要是越贵妃做的那可真是走了一步臭棋。

梅长苏暂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召来黎纲让他们的眼线多盯着些正阳宫和吏、刑两部的消息。

朝轻听见他的吩咐也想些什么,嗤笑一声:“前几日文远伯拉着纪王爷为他作证,踩死了何文新杀人之事,说不定真是东宫一系想要狠踩一脚誉王。”

“誉王现在酷刑拷打那些宫人,若是皇后中毒真是因他而起,这孝顺儿子也不知道对自个儿下不下的去手。”

纪王爷是梁帝的弟弟,素来喜爱风花雪月,不涉朝政,故而他说的话梁帝一般都是会信的。

他一出面,刑部那边儿没了拖延下去的理由,如今何文新已是定了斩刑,只等时间一到便人头落地。

吏部尚书何敬中看自己唯一的儿子要死了,病的都下不了床,吏部里没人能顶得上,可不是让誉王火急火燎地心疼,这损失的可都是他的势力和银钱。

“誉王手中的实力已少了个庆国公,年终之际又逢皇后病倒,为了保住吏部,他或许真会使了昏招。”梅长苏这般说着,手指又不自觉地摩挲起来。

朝轻一见,赶紧催人去就寝休息。

白日里童路来送菜时禀报了一个消息,说漕运上有一船私运的黑火被跟丢了踪迹,两车的火药无论用在哪儿都是个杀器;要不是皇后病的实在蹊跷,朝轻也不想立即就把原因告诉他,实在是要考量的太多。

养病呢,少动他那个脑子。

睡不着,银针助眠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