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涌动的河面下是潜在的危险,林远捧起河水擦去全身的血迹,一双双眼睛注视着他,准备冲上来给他一个死亡翻滚。
“鳄鱼真多,喂,把衣服脱了,直接冲一下。”
“哦。”
林远食指画着圈圈,一道水柱环绕着升到天空,在林远的指引下从拉拉的头顶浇下。
“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问。”
“你看着我的身体,一点反应都没有吗?”
“按理来说应该有,只是可惜了,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一样女人都比你漂亮,身材比你好,比你温柔,比你善解人意。”
“哦。”
拉拉抹去身上的水分,乖乖的把绳子递给林远,
“不用绑了,你也跑不了。”
“哦。“
这言听计从的样子让人很不适应,林远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阿尼利昂纳德很幸运,没有你,她永远是一个卑贱的艾尔迪亚人。”
“这和我没关系,路是自己选的。”
“如果我不是戴巴家族的小姐,”
“如果你不是戴巴家族的小姐,你早就死在集中营里了,拉拉小姐,换位思考一下吧,你也是碰到我这种好人了,要是其他人,早就把你蹂躏无数次后残忍杀害了。”
…
生意红火的小酒店里,迎来了两位奇怪的客人,一个长相漂亮,穿着过大衣服,一个袖子空荡荡的女人,还有一个身材挺拔,有些疲倦的男子,二人的形象实在差劲,虽然长相都很俊娇,可是那疲惫的模样让他们二人的精气神都差到了极点。来来往往的人们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两个身上。
“先生,需要什么服务吗?”
#“嗯,开个房间,然后来几个菜,就这些。”
“好的,跟我来。”
有些拥挤的小房间里,放着的只有一张床还有一个桌子,林远躺在床上,差点流出眼泪,终于可以美美的睡一觉了,他真的受够了在草地上睡觉了。
“我实在想不到你敢光明正大的睡酒店,你就不怕有人认出我们?”
“认就认吧,马上就到中东联合国了,烤肉我吃腻了,草地也睡够了,为了看着你,我晚上都睡不好。”
拉拉迷茫的望着这张床,
“我睡哪里?”
“地上。”
“我是个女人欸。”
“你是人质好吗?”
“你不善待我,哥哥不可能在谈判上让步的。”
“有点道理啊。”
拉拉笑着坐在床上,被林远一脚踹开,
“你。”
她委屈的揉着屁股,眼眶朦胧,这个人怎么能坏到这种地步。
“我就是对你再好,也是你动一动嘴皮子的事,乖乖打地铺吧。”
“哼。”
“先生,您要的饭来了,我冒昧的问一句,您什么时候支付费用?”
“哦,现在。”
林远猥琐的摸着下巴,服务员害怕的缩了缩脑袋,这家伙,不会是有什么龙阳之好吧?想到这里,他菊花一紧,偷摸的退后着。
“这个够不够?”
拉拉突然轻哼一声,摸着自己的耳垂,这个混蛋!把自己的耳饰给拿走了。
小巧精致的耳饰由黄金打造,服务员摊开手,注视着林远的手指把它放到自己手上,
“您稍等,我去验一下纯度。”
“嗯。”
“你,那可是父亲给我买的。”
“嘘,你是人质,你身上的东西都是我的,包括你,懂吗?”
“你!”
拉拉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被剜去了一块。她站在原地,双手微微发抖,看着林远大摇大摆地坐在桌子前,品尝着送来的美食,那是用她的耳饰抵了账。
“这饭真不错,多亏了你的耳饰。”
拉拉的下唇颤抖着,眼眶发热。她想说那是父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想说那是她的父亲被她吃掉前留下的唯一遗物,想说那是她每天睡前都要小心取下来放在绒布盒里的珍宝。但最终,她只是低下头,让刘海遮住自己发红的眼睛。
“我,我求你了,那对我很重要,我可以让哥哥给你很多钱。”
她的声音细如蚊呐。林远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像钝刀一样割着拉拉的耳膜。
“谁要你的臭钱?这对破耳环就当是你对我的补偿了。”
拉拉攥紧了衣服的袖口,布料在她手心皱成一团。她的双腿仿佛失去了支撑的力气。她滑坐在地上,后背靠着床沿,然后慢慢蜷缩成一团,躺在了冰凉的地板上。眼泪无声地涌出,顺着太阳穴流进发丝。她用手背粗暴地擦着脸,却怎么也擦不干。
她努力的把抽泣声压在衣服里,可林远还是察觉到了她的哭泣,瞥了一眼后没有多说,径直走出房间。
办公室里,老板看着这对精美的耳饰赞不绝口,好东西,绝对的纯金打造,再加上这绝妙的手工技术,价值不可估量啊。他把玩着手中的耳饰,连桌子上摆着的珍珠手串都黯然失色,如同失宠的妃子。
“咚咚咚。”
门被打开,老板和服务员看着来人,笑脸相迎,
“这位先生,这对耳饰是佳品,这样吧,我出手收下了,今晚的住宿,饭菜都免费,另外,我再给你三枚金币。”
“呵呵呵,我们来好好谈谈。”
…
夜深人静,林远的呼噜声震天响,在一根床腿上绑着一根结实的绳子,拉拉试着拽了一下,发出的轻微声音并没有吵醒林远。她下定决心,将这几天积攒的体力全部用到了恢复断掉的手臂上,
锋利的硬质化匕首割断绳子,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本就白皙的脸庞瞬间成为了惨白,匕首的寒芒一点点的靠近林远的心脏。快要刺入的一瞬间,她犹豫了,这个机会用来逃跑更划算,只是,她要找回自己的耳饰,要是打斗声太大势必吵醒林远。
深思熟虑后,她转身离开,脱下鞋子和外套后,放在枕边。披着毛毯,寒风吹的她全身发抖,手握着门把手,心脏跳动的也越来越快。幸运的是,门打开了,她慢慢走出去,把门轻轻闭上。过了几分钟后,呼噜声骤然停止,林远睁开眼睛,呵呵,果然可以保存体力迅速恢复,不过,拉拉会在动手的最后一刻选择竟然转身离开。
“这位小姐,怎么披着毛毯就出来了?是不是要找点乐子啊?呵-”
这人捂着脖子直挺挺倒在了地上,拉拉嫌弃的甩掉硬质化匕首上的血迹,坚定的走向办公室。
离开了小镇,拉拉戴巴彻底变得沉默不语,低下脑袋,路边摇晃的野草也无法吸引她的目光。她找遍了酒店办公室的每个角落,都没有耳饰的下落。
“我可没让你走。”
沾满泥土的双脚踩在树枝上,拉拉握紧拳头,一道道硬质化尖刺自二人之间突出地面,林远不慌不忙,背负双手。
“你还敢追上来!不怕我杀了你吗?”
“你杀了酒店经理,还有几个服务员,对马莱人也这么狠。”
“你一直看着我。”
“当然。”
硬质化水晶消散,拉拉认命般的坐在地上,
“都不反抗一下。”
“反抗了也要被抓,还不如少点痛苦。”
林远笑呵呵的走在她面前,手掌放在她的头顶,轻柔的一遍遍抚摸,
“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如今如此温顺。”
“你不要太过分。”
林远笑着,用手捏着拉拉的下巴,仔细端详着她,乌黑且柔顺的长发 ,发间装饰有精致的白色蕾丝发饰,增添甜美优雅感。五官方面,眉眼线条柔和,眼眸低垂时流露温柔气质;鼻梁小巧精致,唇色自然,唇形优美。整体面色清透,凸显出脸部的自然美感,发型与妆容搭配和谐,营造出温婉甜美的形象,尤其是那一双柳眉沾染些许的尘土,微微发白的嘴唇依然诱人,让人恨不得立马扑倒她。
“可爱。”
“哼。”
拉拉用力转头,同时一掌打开林远的手掌,深呼吸一口气后,认命般的解开了抢来的衣服。那意思已然明确,想怎么对她就怎么对她吧。
“我对这些已经免疫了,不过,你可以给我当一个管家,照顾我的饮食起居。”
“不可能。”
“真的不可能吗?把鞋子穿上吧。”
林远身后的左手一直拎着那双鞋子,比原来还要干净许多,里面铺着的不是狮子的毛发,而是一层细腻柔软的羊皮绒,只是摸一摸,那手感就让人爱不释手。
“能不能把耳饰帮我找回来,只要你可以把它给我,我愿意当牛做马。”
“我求你的时候,你从来没有对我心软过。”
“对不起,我会心甘情愿的跟着你,被人吃掉也好,做为筹码也罢,我只想要我的耳饰。”
“可是,我已经把它换成钱了。”
说着,林远从裤兜里掏出五枚金币,拿起两枚,在拉拉眼前晃了晃。
“这两枚你拿走,再打一个。”
“这根本不一样!你为什么要擅作主张,那是我的东西,我的东西!为什么,为什么。”
拉拉的声音嘶哑破碎,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林远没有躲闪,任由她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他能感觉到她指节上的擦伤,那些细小的伤口本不该出现在一个拥有自愈能力的人身上。
林远试图抓住她的手腕,却被她猛地挣脱。
“别碰我!”
拉拉尖叫着,突然扑上来,张嘴咬住了林远的锁骨。疼痛让林远倒吸一口冷气,但他依然没有推开她。他能感觉到她的牙齿深深陷入皮肉,温热的液体顺着胸膛流下。许久,拉拉松开嘴,身体滑跪在林远面前。
“我是戴巴家的小姐,马莱地位最高的女人,父亲给了我战锤巨人,这些年,除了哥哥,在我眼里所有人都是那么的下贱和肮脏,可偏偏你出现了,你这个魔鬼把我从天堂拉下地狱,我恨你。”
“你本来就在地狱,是你的家族为你修建了一座堡垒,可惜,塌了。”
拉拉接过鞋子,穿上之后,接过林远的外套,
“我不打算把你交给中东联合国了。”
“嗯。”
“不好奇我要把你怎么样吗?”
“我一个阶下囚,无论如何都没有什么好结果。”
“哈哈哈,有自知之明,穿上我的衣服,再给你留下一些印记,你就是我的奴隶了。”
林远扶起拉拉,蓄力一掌打在拉拉的胸口,风火之力疯狂涌入,一个卍字留下,闪烁着光芒,
“战锤巨人再强不过是巨人之力的一个分支,不用费力气,你消除不了。”
“你!”
到了晚上,拉拉乖巧的躺下,林远枕着她的大腿,真柔软啊。
“睡觉喽。”
拉拉解开扣子,胸口的印记刺的眼睛生痛,奴隶,到头来,戴巴家还是逃脱不了做王族奴隶的结局。
…
庄严的行政楼里,莱纳低着头,汗水顺着脸颊滴落,他左右两边站满了马莱的高层,军事方面的所有高级长官,还有行政方面的各位,放在平常,莱纳连见到这些人的机会都没有,可是此时此刻,他们没有一个敢抬起头。
“我该说什么?我又能说什么?我的妹妹就这么被带走,你们还跟丢了?”
“对不起,全是我一个人的错,戴巴先生,你要罚,就罚我一个人。”
“让你说话了吗?”
威利戴巴长出一口气,继续说道:
“情况我多多少少了解一些,你也是尽了力,你先出去吧。”
“戴巴先生,为了国家考虑,我们应该该责任都推给莱纳。”
“我知道,林远带走了拉拉却没有带走莱纳,我不得不怀疑在岛上的时候,他们两个是不是谈成了什么,派人全天候的跟踪莱纳,控制他的家人,还有,把吉克和皮克调回来,这里需要他们两个坐镇。”
命令一条条的下达,手指在机器上不断按压,滴答滴答的电报声充斥着房间。
走在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看到自己袖子上的袖套后全都避之不及,甚至有人窃窃私语,难听的辱骂话语很低微,可还是扎在了莱纳的心里。自己奉献了这么多给马莱,换取了这荣誉马莱人的身份,可依旧避免不了被鄙夷的局面。
“莱纳长官,你真厉害,要不是你,我和贾碧就危险了。”
“额,哦。”
莱纳无视了法尔科的感激,一个人回到了军营的帐篷里,法尔科立在原地,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让莱纳长官这么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