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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脸被侍卫们围在垓心,手里的鬼头刀早已卷了刃,肩头被划开的伤口正汩汩淌血,染红了半片衣襟。他望着五王爷身后整齐列队的侍卫,喉结滚了滚,突然将刀往地上一插,发出“当啷”一声脆响。

“五王爷好手段!”他啐了口带血的唾沫,眼神却仍像饿狼般狠戾,“可你以为抓了老子,这事就完了?”

五王爷勒住马缰,玄色锦袍在晚风里拂动,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你背后的主子,是谁?”

刀疤脸突然怪笑起来,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诡异:“主子?老子的主子,是这天下的公道!”话音未落,他猛地往怀里一掏,竟摸出个油布包,狠狠往地上一摔——里面滚出的不是金银,而是数十只通体漆黑的蝎子,尾针泛着幽蓝的光,落地便四散爬开。

“有毒!”凌霜反应极快,抽出腰间软剑横扫,剑气卷起的劲风将靠近苏璃月的几只蝎子劈成两半,“是‘墨尾蝎’,被咬中者半个时辰内会浑身麻痹!”

侍卫们顿时乱了阵脚,纷纷后退躲避。刀疤脸趁机撞开左侧两名侍卫,踉跄着往密林深处窜去,还不忘回头撂下句狠话:“五王爷,咱们后会有期!”

“追!”五王爷沉声下令,侍卫们立刻分出一半人追进树林,剩下的则举着火把围堵蝎子。苏璃月看着地上不断扭动的蝎尸,忽然注意到它们的尾针上,都缠着一缕极细的红线——那是南疆蛊师特有的标记。

“这不是普通的匪寇。”她对萧逸云低声道,指尖捏着刚从蝎尸身上摘下的红线,“南疆与京城相隔千里,他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萧逸云眉头紧锁:“我刚才与他们交手时,发现其中两人的武功路数,与三年前袭击漕运的那群黑衣人很像。”

正说着,凌霜已处理完剩余的蝎子,走过来递上块干净的帕子:“苏姑娘擦擦手吧,这蝎毒沾到皮肤上会发痒。”她目光扫过那缕红线,脸色微变,“这是‘血线蛊’的引子,看来背后有人想用蛊术搅乱京城。”

五王爷翻身下马,走到被侍卫按住的几个俘虏面前,靴底踩着其中一人的手背:“说,你们的蝎蛊是从哪来的?”

那俘虏疼得龇牙咧嘴,却梗着脖子不吭声。凌霜上前一步,从腰间摸出个小巧的瓷瓶,打开瓶塞,一股奇异的香气瞬间散开。俘虏们闻到气味,脸色骤变,像是见了鬼般发抖。

“‘破蛊香’。”凌霜晃了晃瓷瓶,语气平淡,“你们身上的子母蛊,闻了这个,母蛊会先啃噬你们的五脏六腑。”

果然,最左侧的俘虏突然惨叫起来,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额头上青筋暴起。刀疤脸的副手见状,终于撑不住了,哭喊着求饶:“我说!我说!是……是一位戴银面具的公子让我们干的!他给了我们这批蝎蛊,说只要缠住五王爷,就能拿到黄金千两!”

“银面具?”五王爷眼神一凛,“他还有什么特征?”

“他左手缺了根小指!”副手急忙道,“说话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听不出年纪……对了,他腰间挂着块玉佩,上面刻着个‘夜’字!”

苏璃月心头猛地一跳——三年前她父亲遇刺时,刺客的尸体上,也发现过一块刻着“夜”字的玉佩碎片。

这时,追进树林的侍卫回来了,为首的队长单膝跪地:“王爷,那刀疤脸跑了,只在树洞里找到这个。”他递上的,是块烧焦的令牌,上面隐约能辨认出“影卫”二字。

五王爷接过令牌,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脸色愈发阴沉:“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查漕运的旧案。”他转向苏璃月,“苏姑娘,你父亲当年的案子,或许与这伙人脱不了干系。”

苏璃月攥紧了那缕红线,晚风吹起她的发丝,露出眼底的坚定:“不管背后是谁,我都要查清楚。”

萧逸云望着密林深处,那里的黑暗仿佛能吞噬一切:“刀疤脸跑了,恐怕会引来更多麻烦。”

五王爷将令牌收进袖中,目光扫过暮色渐沉的天空:“传令下去,加强京城防务,尤其是南城门一带。另外,去查所有蛛手马迹、戴银面具的男子,哪怕是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侍卫们领命而去,林间只剩下他们四人。凌霜望着地上的蝎尸,忽然道:“这些蝎子的毒性,比南疆常见的‘墨尾蝎’烈三倍,像是被人用药物催过……能有这种手法的,恐怕只有‘万蛊窟’的人。”

“万蛊窟?”苏璃月皱眉,“不是说他们十年前就被朝廷剿灭了吗?”

“余孽未清。”五王爷声音低沉,“当年带队围剿的,正是你父亲。”

这句话像块石头投进苏璃月的心湖,激起千层浪。她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攥在手里的半块玉佩,上面的缺口,恰好能与刚才那块“夜”字令牌拼合。

夜色越来越浓,密林深处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啼叫,像是在为这场未尽的风波,平添几分诡谲。苏璃月知道,刀疤脸的逃脱只是开始,那个戴银面具的“夜”公子,以及消失十年的万蛊窟余孽,才是真正藏在暗处的獠牙。

她抬头看向萧逸云,对方眼中的担忧与她如出一辙。而五王爷正望着京城的方向,指尖在马鞍上轻轻敲击,仿佛在盘算着什么。凌霜则握紧了腰间的软剑,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谁也不知道,下一道暗箭,会从哪个方向射来。

林间的火把渐渐熄灭,只剩下天边的残月,冷冷地照着这片刚经历过厮杀的土地,仿佛在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