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脸的狞笑还僵在脸上，匕首的寒光已近在苏璃月眼前。他原以为这女子纵然身手利落，终究是女子，见了血总会手软——可苏璃月的眼神比他靴底的匕首还冷，那双眼眸里没有丝毫犹豫，只有一片冰封的决绝。
“嗤啦——”
匕首离苏璃月心口只剩半寸时，她的脚尖已如铁锥般踢中疤脸的手腕。这一脚又快又狠，带着拧转的巧劲，疤脸只觉腕骨像是被铁钳夹住，剧痛瞬间窜遍全身，匕首脱手飞出，“当啷”一声钉进巷壁的砖缝里，柄尾还在嗡嗡震颤。
“你找死！”疤脸又惊又怒，踉跄着后退半步，左手下意识去摸腰间的短刀。可他的指尖刚触到刀柄，脖颈突然一紧，一股窒息感猛地攫住了他。
是软鞭。
苏璃月的软鞭不知何时已如灵蛇般窜出，鞭梢的铁环精准地缠上他的咽喉，三圈，四圈，越收越紧。她站在原地未动，玄色的衣袍被巷口的风掀起一角，露出的手腕上青筋微凸——那是用了十足的力气，没有半分余地。
“呃……”疤脸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双脚离地的刹那，他看清了苏璃月眼底的东西。那不是杀意，是比杀意更冷的东西，像深冬结冰的湖面，连倒影都带着寒意。他突然想起白日里被自己重伤的萧逸云，想起那人倒在血泊里时，望向苏璃月的眼神，那里面藏着的
那里面藏着的，是倾尽所有的眷恋与不舍。疤脸心中一凛，求生的本能让他双手疯狂地去掰缠在脖子上的软鞭，可那鞭梢却如铁箍一般，越勒越紧。他的双脚在空中胡乱蹬踹，发出含混不清的求救声，声音却被卡在喉咙里，化作痛苦的呜咽。
苏璃月看着他挣扎的模样，眼神没有丝毫动摇。她想起萧逸云苍白的面容，想起他为自己挡下的那致命一击，心中的恨意如汹涌的潮水，将面前这个恶人彻底淹没。
“你以为伤了他，就轻轻易逃脱吗？”苏璃月冷冷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冰碴。随着她手上的力道再一紧，疤脸的挣扎渐渐微弱，双脚无力地垂下，身体也不再动弹。
刀疤脸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眼球因窒息而凸起，却死死盯着苏璃月，嘴角竟扯出一抹诡异的笑：“你以为……替萧逸云报仇……就能抹去你当年的……私心？”
苏璃月的指尖猛地一顿，软鞭的力道却没松。
“当年若不是你……故意拖延救援……萧逸云怎会……死在乱箭之下？”刀疤脸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血沫，“你以为……没人知道……你藏在袖中的……那半块玉佩……是他临死前……想递给你的……”
“闭嘴！”苏璃月的声音陡然拔高，软鞭瞬间勒紧，刀疤脸的脖颈处传来骨骼碎裂的轻响。她猛地别过脸，不去看对方逐渐涣散的瞳孔，袖口下的手却攥得发白，那半块温润的玉佩硌着掌心，像块烧红的烙铁。
刀疤脸的挣扎彻底停了下来，头歪向一侧，嘴角还挂着未说完的嘲讽。苏璃月缓缓松开软鞭，任由那具身体重重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