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云后背撞在树干上的瞬间,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像被震得挪了位,喉头一阵发腥,眼前密密麻麻的黑斑点疯狂窜动。他死死咬着牙没让痛呼冲出口——刚才那下太狠了,对方显然是带着要废了他的心思挥棍的,木棍扫过膝盖时的钝痛还没散去,后背撞上树干的剧痛又层层叠叠涌上来,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
“呵,还挺能扛。”抡棍的黑衣人冷笑一声,手里的木棍在地上拖出刺耳的摩擦声,一步步逼近,“刚才不是挺横吗?现在知道怕了?”
萧逸云扶着树干慢慢直起身,右手悄悄摸向腰后——那里藏着一把短刃,是他今早出门时顺手塞进腰带的,本想着应付突发状况,没成想真派上了用场。他的视线快速扫过周围,这片林子树密草深,刚才追打中慌不择路跑进来,此刻竟成了绝地——身后是合围的老树,左右两侧灌木丛生,只有前方一条窄路被两个黑衣人堵着,刚才说话的那个持棍,另一个手里捏着块磨尖的石块,眼神阴恻恻地盯着他的手腕。
“怕?”萧逸云扯了扯嘴角,试图活动一下发僵的后背,疼得倒吸一口冷气,“你们堵我三次了,真当我是软柿子?”
话音刚落,持石块的黑衣人突然发难,像头野狗似的猛扑过来,石块直取萧逸云面门。萧逸云早有防备,侧身躲过的同时,腰后短刃出鞘,寒光一闪,划向对方手腕。那黑衣人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慌忙收势,手腕还是被划开一道血口,石块“哐当”落地。
“妈的!”持棍的黑衣人见状,再次挥棍横扫,这次专挑萧逸云下盘。萧逸云借着转身的力道,猛地跃起,脚在树干上蹬了一下,身体在空中拧出个刁钻的角度,短刃直刺持棍人的肩膀。
“嗤”的一声,刃尖没入半寸。黑衣人吃痛,木棍脱手,捂着肩膀后退两步,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给我往死里打!这小子带了家伙!”
持石块的黑衣人忍着手腕的痛,捡起地上的木棍,和同伙一左一右再次逼近。萧逸云喘着粗气,后背的痛感越来越清晰,每动一下都像有钝器在里面搅动。他知道不能耗下去,这两人明显是要置他于死地,刚才在镇上就被他们堵过一次,他侥幸从巷子后墙翻走,没成想这两人跟疯了似的,竟追进了林子。
“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萧逸云突然喝问,短刃在手里转了个圈,锋芒对着两人,“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何必下死手?”
“少废话!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持棍人啐了口带血的唾沫
萧逸云握着短刃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眼神像淬了冰:“拿谁的钱?报上名来!藏头露尾的鼠辈,也敢在这儿叫嚣?”
持棍人被他的气势逼得后退半步,随即恼羞成怒,抡起木棍就朝萧逸云砸来:“哪来那么多废话!今天就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木棍带着风声劈头落下,萧逸云侧身避开,短刃顺势划向对方手腕。持棍人吃痛,木棍脱手飞出,砸在地上发出闷响。另一个同伙见状,抽出腰间的短刀扑上来,刀刃闪着寒光直刺萧逸云肋下。
“来得好!”萧逸云不退反进,脚下踉跄了一下——刚才被木棍擦到的肩头还在隐隐作痛,但他眼神里的狠劲丝毫不减。他矮身躲过刀锋,短刃反手抵住对方咽喉,动作快得让人反应不及。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他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咬牙的力道,“不说?这刀刃可不长眼。”
被抵住咽喉的人脸色煞白,喉咙滚动着说不出话,眼角却瞟向旁边的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