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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没抬头,眼皮都没抬一下:“你口中的门,就是这水晶。”

“啥?”谢叙一愣。

“你想进去,得等它‘破壳’。要是你动手砸了它——门,就彻底没了。”

村长抬头瞄了眼头顶,心里默默数着秒。

祖上留的口谕,就在这时候——快了,快到了。

“意思是,得等这玩意儿自己裂开?我凭啥信你?”

谢叙冷笑。

他不是刚出校园的愣头青,这种话听听就行。没凭没据,光靠嘴皮子,谁信?

村长慢悠悠道:“你要证据?你不是会发誓吗?可我,连发誓的资格都没有。但我可以告诉你,这地方,马上就要露馅了。”

话音刚落——

“嗡——!”

水晶猛地爆开一道光柱,直冲云霄,亮得人睁不开眼。

谢叙嘴角一抽。

好家伙,这特效,整片山脉都得看见。

来的人,绝不会少。

他信了七分。

一个普通老头,能知道这些,全靠祖辈口口相传。谁知道传了几代,歪成啥样了?

但逻辑通——门在水晶里,说得通。

这光柱一炸,附近宗门肯定全被惊动。越是亮得夸张,说明里头越不简单。门越近,他逃出去的机会越大。

进可攻,退可守——完美布局。

再说,他不傻。

自己有本事,管他里面是龙是虎,他都有本事掀了桌。

而且……那水晶里头,没半点强者的气息,反倒像个刚出生的婴孩,弱得可怜。

他闭上眼,感知扩散。

远处,几个微弱的灵息正在快速靠近——七个人,七八个,十几个……

都是杂鱼。

这地儿灵气稀薄,偏得连狗都不来,哪来的大宗门?无非是几个三流门派的小喽啰,或者流浪散修,成不了气候。

对付这群人,谢叙连灵力都懒得动。

但麻烦不是打,是护。

这水晶里的东西,快醒了。

他不能让任何一击打中它。

正松口气——

忽然,背后寒毛倒竖!

不止一股!是好几股!

强!太强了!

不是那种“你比我强一丢丢”的层次,是真正贴着他的天花板在走,纸面上,只差一线。

可实战?

真打起来,这些人连他一招都扛不住。

可问题是——

谁告诉他们这儿有遗迹?

谁在这么短时间就集结到位?

更诡异的是——来的人,全穿着黑衣,脸上戴着动物面具,行动整齐得像一支军队。

但……

他们之间,彼此隔着老远,眼神像刀子一样互割,压根没一点配合的意思。

反而,像在提防、在窥探,甚至……在等别人先出手。

谢叙眯起眼,慢慢回头,盯着村长。

“你这老头……”他声音轻得像刀尖划玻璃,“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村长一听,浑身一颤,脸白得像纸。

谢叙忽然意识到——

这老头,根本不知道身后那些黑衣人来了。

他连感知都没有。

不过从这人脸上的反应看,这村子底下藏着的玩意儿,绝不止是几块破石头那么简单。

谢叙手指一挥,掌心就像掀开了一扇看不见的窗——刚才他瞅见的画面,瞬间浮在半空,活生生地播放着,连呼吸声都像贴在耳边。

这一回,村长的脸色彻底垮了。

那双眼睛里,慌得像被掏了心窝子,绝望得跟刚听说自己死期到了似的。

看来这地方对他来说,比命还重。

也难怪——祖宗留下的东西,能不当传家宝供着?可那些黑衣人,明摆着就是来偷坟掘墓的贼。

可谢叙眉头拧得更紧了。

之前那些散修,目标明确,就盯着遗迹转悠,动作慢得像赶集。

可那些穿黑衣的……他们压根没看遗迹一眼。

他们的刀,冲着村子里的人去的。

为什么?

一群连灵气都碰不到的凡人,凭什么比祖宗留下的秘境还值钱?

谢叙盯着画面,心口发沉。

村长整个人瘫在原地,像被抽了骨头。

刚才他还精神头十足,能扛到八十岁,现在佝偻着,喘气比吐气都费劲,跟个快灭的灯芯似的。

突然——

田里那个扛锄头的汉子,猛地定住。

一柄黑刃从天而降,无声无息,人头飞出去的瞬间,血都没溅开。

谢叙正想挪开眼,结果愣了。

那尸体没倒,反而像被风化的泥塑,一点点碎成灰。

最后一刻,地上浮出一颗湛蓝的六角晶体,像冰雕的蜂巢,剔透得瘆人。

那几个黑衣人眼睛都亮了,扑上去抢,恨不得塞进怀里。

谢叙盯着那晶体,心口一跳。

太眼熟了……

他好像在哪儿见过。

他下意识低头,看向自己脚下——

那枚静静悬浮在他面前的,同样是个六角形。

只是,大了十倍不止,像座小山。

难道……是一回事?

可要是这样,这玩意儿到底有什么用?

能让这群人宁可扔了传承,也要来杀光村民?

他眼角瞥了眼村长。

知道这老头儿不会开口。

不动点真格的,他能憋到下辈子。

谢叙不屑动普通人,哪怕这老头身上有古怪,也还是个连鸡都杀不了的老头。

可黑衣人不一样。

他们杀孩子,砍农民,连尸骨都不放过——

谢叙心里没半点波动。

他们不是人,是蛀虫。

但眼下,关键还是这水晶。

他不能走。

本体必须坐镇这儿,一步都不能离。

心念一动——

两道人影从他身上一裂而出。

一个白得像初雪,一个黑得像墨窟,五官、神情,和他一模一样。

“去,”谢叙懒得废话,“找那些黑衣人算账。”

强者砍的是更强的,弱者只会拿刀戳比自己更弱的。

谢叙看着那些黑衣人,只觉得恶心。

和魔门拿活人炼丹,有啥区别?

他非但不嫌脏,反而心里畅快——

道心都顺了,境界像喝了蜜糖,嗡嗡往上窜。

村长瘫在土地上,眼泪都没了。

他知道,自己这一族,今天完了。

不该被发现的……

可那些人是怎么知道的?

他不怪他们,只恨自己无能。

唯一的念想,是圣女。

如果她能活下来……

哪怕她早就不算族人,血脉都淡成风里的灰……

只要她活着,这一族,就还有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