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允轻!你休要胡说八道满口胡言!”孙有权听着祝允轻张口就来的通敌叛国,胸口怒火直烧。
“你要审问什么?无凭无据,我堂堂丞相哪能由你如此编排?”
他怒视着祝允轻,恨不得当场摘了他的脑袋封了他那张胡说八道的嘴。
“别以为你是大理寺卿担了个监察百官之职就能胡作非为!”
“什么通敌叛国?你休要信口雌黄污蔑本官!也休要污蔑本官的儿子!”
“陛下!”孙有权呵斥完,随即“扑通”一声跪下,当场痛哭流涕,“请陛下明察!我儿前往边关分明是受先帝之命前去协助尹将军管理边关城池。”
孙潮那个纨绔担任北境都尉一事曾被许多朝臣大力反对过,但先帝当时一意孤行要派孙潮前往北境,众人根本拦不住,也摸不准先帝为何这样做。
直到如今,他们依然不知先帝为何要让孙潮任命北境都尉。
孙丞相与尹家向来不和,不是没有人猜测过先帝想借助丞相府打压尹家,可他偏偏派了个孙潮。
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让他去打压尹家?他会吗?
他当然不会!
派他去边关,就连先帝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那时的先帝已经被皇后和孙丞相控制了。
让孙潮去边关,是他们想要交易对方要的诚意,孙有权知道他的儿子不会有事,否则他也不会让孙潮过去。
即便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但也不妨碍他为自己和儿子证明。
孙有权跪在大殿上,字字痛心,“我儿虽在京州无所事事了些,但他品行端正,临走前他向臣保证定会配合尹将军,又怎会到了边关就夜夜笙歌?”
“祝大人所说都是谣传!我儿生在南楚长在南楚,又有我亲自教导,忠君之心天地可鉴!他就算落入敌手也绝不会通敌叛国!”
“后来边关战事吃紧,我儿失踪,”说道此处,孙有权又提声呜咽,“臣心中万分痛心也不敢大肆寻找,就怕耽误了战况。”
“陛下!臣一心为我南楚着想,哪知如今竟还让人如此污蔑!”
“我儿失踪生死未卜,却有人在此刻污蔑他通敌叛国!”
“陛下!我儿冤枉啊!”孙有权大喊,“臣对陛下之心苍天可辩,臣的儿子更是对陛下忠心耿耿,陛下莫要听信小人谗言啊!”
“若陛下不信,臣恳请陛下允臣辞官告老还乡,臣这一生为国为民为陛下,但奈何躲不过有人猜忌,先帝虽令臣辅助陛下,可如今臣难以自证,臣能做的也就只有辞官了!”
“陛下!请您恩准!”
“丞相这是做什么?”慕容翊阴沉着脸,“好好的说什么辞官?”
孙有权伏地大喊,“陛下,臣也是逼不得已啊!”
“哈哈哈哈……好一个逼不得已!”
“依下官之见,丞相怕不是在逼迫陛下吧!”
突兀的笑声打断了孙有权的喊冤,杜鑫大笑三声,目光凶狠地瞪了过去。
“辩不过便要辞官,丞相是如今只剩这点手段了吗?”
“杜鑫!你不要欺人太甚!”孙有权怒目而瞪,“若非你们以传言诬陷我儿通敌叛国,本相何须辞官自证清白!”
“哦~原来丞相大人也知传言不可信啊!”杜鑫面上扯出一抹冷笑,“既如此,丞相又怎的就信尹总督受了重伤昏迷?非要将他强行带回养伤?”
“还是说孙丞相在军报一事上有自己的渠道,从而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你休要胡说!”孙有权闻言立刻对杜鑫怒喝,“本官怎会有什么渠道?”
他似乎怒极,喝道,“你不过一个小小侍郎,有何权利质问本官?”
要知道边关战报只有一条路线途径,那便是军驿,各路边关八百里加急与捷报都是由官家掌管传递路线,所有战事相关的消息第一时间得知的人只有皇帝。
其余人不得随意窃取边关战报,更不能插手截取阻拦。
这是先帝上位时下的第一道圣旨,便是因为当初有人提前得知边关战事设了局让他差点错失皇位。
待他上位后便立刻下了此令。
若孙有权当真承认自己有消息途径,便已是犯了皇帝忌讳。
他虽与太后有合作,但太后也不会允许他插手边关军报,他清楚地知道,有些权利,太后要紧紧抓在自己手中,为她那儿子抓在手中!
所以他不会承认。
“那老夫可有权利?”严正看着两个学生,颤颤巍巍地就要出列。
“老夫今日也想问问,北境战火刚歇,此时边境尚算不得安稳,孙丞相何故这般着急就要将主将调回?”
“依老夫看,什么担忧尹总督的伤势是假,想趁此机会将北境换上自己人手才是真的吧?”
“本相不知道严大人在说什么。”孙有权收了泪,阴冷的眸子落在严正身上,“倒是严大人,当初户部借口北境与紫庸征战,将本就不富裕的国库几乎掏空了给北境筹粮,还让手下之人去办什么商会,你们给北境送去的粮草有多少?够他们打上半年了吧?”
“可这场仗才打多久?那么多粮运过去,如今你们还阻拦尹二回京,你们又想干什么?”
“尹家本就功高盖主,尹鸿死在边关,尹风在关外失踪,你以为尹二就真的只是替父兄守住边关吗?”
“你当尹二那么老实?”孙有权冷笑一声,“尹二那一身功夫在京州也是数一数二,可他偏偏装了十余年的纨绔,诸位心中难道就不想想问什么吗?”
众人在他高呼声中交头接耳,孙有权的声音格外响亮,“尹鸿早就有了反心!尹二就是他埋在京州的棋子!”
“什么?!!!”群臣哗然。
孙有权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站起身,“先帝驾崩当晚,乾清殿有贼人闯入,殿外值守的金吾卫和禁军都知道,可惜当时贼人没有抓到,最近我才得到消息,那天晚上,尹二却不在将军府中。”
“这说明什么?”孙有权阴冷的视线落在严正身上,唇角勾起了一抹挑衅的冷笑,“说明尹二极有可能便是杀害了先皇的凶手!”
“尹家想要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