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丽质急忙摇头:“大父,孝顺你可以,但给你钱不行。”
李丽质是个小财迷,死抓钱袋子:“大父,你又不缺钱,干嘛盯着我这一点东西啊?”
“不属于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张彦没打算看这对爷孙斗嘴,反正是常有的事。
趁着这个功夫,朱媺娖凑了过来:“夫君,你对吕蒙的白衣渡江怎么看?”
“我坐着看。”
朱媺娖无语:“你正经一点,你不觉得吕蒙可耻吗?”
张彦摇头:“从道义上,不能说吕蒙或者东吴对或者是不对。”
朱媺娖愣了一下:“可是东吴背刺盟友啊。”
“背刺了又如何,孙刘联盟本身就充满了尔虞我诈。”
“赤壁之后,这个联盟就不是很牢固了。”
朱媺娖不解:“咋回事?”
“三国志的先主传和吴主传中都有记载。”
“权以备已得益州,令诸葛瑾从求荆州诸郡。备不许,曰:‘吾方图凉州,凉州定,乃尽以荆州与吴耳。’”——《三国志·吴主传》
“二十年,孙权以先主已得益州,使使报欲得荆州。先主言:‘须得凉州,当以荆州相与。’”——《三国志·先主传》这里的二十年是东汉建安二十年。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孙权,你会怎么样?”
朱媺娖挠了挠头:“我会画个圈圈诅咒他。”
。。。。。。。
“你又看什么了啊?”
“喜羊羊啊。”朱媺娖毫无顾虑的回答了。
“好吧。你喜欢就好。”张彦感觉朱媺娖的脑洞有点大:“给,喝了。”
张彦递给了朱媺娖一碗鱼头汤。
“行,我喝,你继续。”
“不管怎么说,南郡确实是东吴打下来借给刘备的。”
“荆州共七郡,但真正的精华就南阳郡和南郡。”
“南阳郡在曹操手中,南郡在孙权手中,刘备则是在赤壁之后占据了荆南四郡和江夏郡的一小部分。”
“孙权则是把南郡的公安分给了刘备,刘备在没有得到南郡的江陵之前,公安就是刘备的驻地。”
“说白了,刘备只是占了南郡很小一部分。”
“这个时候,刘备上书朝廷,想当荆州牧,这个时候,江陵对于刘备来说就很重要了。”
“所以刘备先后两次去找孙权,并且孙权在鲁肃的建议下,将整个南郡借给了刘备。”
“但孙权也不是搞慈善的,孙权想让刘备帮忙分散曹操的压力,当时的孙权立足不稳,只依靠自己,还真没办法阻挡曹操。”
“但不管怎么说,南郡确实是借的,而且孙权当时还想打益州,只不过因为刘备,这个计划才没有实施,刘备这才拿到了益州。”
“所以等刘备拿下益州后,孙权要收回南郡了,顺便带利息,这利息就是零陵,长沙,贵阳三郡。”
朱媺娖撇了撇嘴:“一个贪心,一个耍赖。”
“差不多吧,但刘备的那一句得凉州再还荆州,让孙权明白了,刘备就没打算还。”
“之后孙权私自委任并派遣长沙,零陵,贵阳的官员去上任。”
朱媺娖愣住了:“守荆州的可是关羽啊。”
“对呀,就关羽的脾气,根本不能忍,所以孙权的人被赶回去了,之后孙权就让吕蒙去打三郡。”
“长沙,贵阳两郡不战而降,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刘备才从益州过来和孙权谈判。”
“这也是孙刘的湘水画界。”
“对于刘备来说,长沙贵阳已经被拿下了,如果这个时候和孙权撕破脸,高兴的是曹操。”
“如果曹操打过来,刘备必定被两面夹击,所以也就默认了。”
“但作为荆州精华之一的南郡还在刘备手中,孙权一直耿耿于怀。”
朱媺娖明白了:“所以打起来是迟早的事呗。”
“对,已经兵戎相见了,说白了就是撕破脸了。”
“以当时的情况来说,背叛个盟友,赖个账也没什么,但要看是什么形势。”
“当初借南郡,就是为了让刘备顶一下,就算刘备拿下益州,也一样要承担,当时的湘水画界已经是确定了两家平分,也就不至于打破这个平衡。”
“这其中的根本逻辑就是魏国实力超过了孙刘两家,形势比人强。”
“全据长江对于孙权来说并没有错,但问题就在于偷袭荆州后,刘备会不会来拼命?”
“这是不可控制的,如果刘备东征时,魏国再南下呢?会打谁?”
朱媺娖摇了摇头:“不知道。”
“益州易守难攻,如果曹魏真的南下,打东吴的几率更大。”
“刘备发动夷陵之战时,刘晔就上书曹丕。”
“吴绝在江、汉之表,无内臣之心久矣。陛下虽齐德有虞,然丑虏之性,未有所感。因难求臣,必难信也。彼必外迫内困,然后发此使耳。可因其穷,袭而取之。夫一日纵敌,数世之患,不可不察也。”
“刘晔已经看出来了,孙权称臣就是装装样子,不如趁着刘备和孙权打的时候南下,一鼓作气拿下东吴。”
“设想一下,如果曹丕听了呢?”
朱媺娖就算再不通军事,那也能明白这个道理:“东吴就危险了。”
“对啊,这件事对孙权完成的危害非常大,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那曹丕为什么不听?”
“很简单,那场战役看似孙权赢了,但实际上,孙权也输了,如果没有司马家,夷陵之战,曹魏是唯一的赢家。”
“曹魏的实力本来就强,刘备和孙权的内耗,让两家那点小到看不到希望彻底消失了。”
“对于大局来说,这完全是鼠目寸光的行为,为了蝇头小利舍弃大局,和丢了西瓜捡芝麻有什么区别。”
“所以不管是吕蒙自作主张还是孙权指使,白衣渡江绝对会被后人诟病,东吴犬类和鼠辈的名号跑不了。”
随后,张彦看向朱媺娖:“实际上,后面还有治疗高血压的良药。”
“什么呀?”朱媺娖不懂了。
“你可以看看南明史。”
“啊?给我看看。”朱媺娖接过了南明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