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出餐馆,驾驶员同志早已把车辆调好头等待着领导们登车。
这时胥思远的余光瞄见了裴靖泽的车,只一眼他便被车辆的造型所深深吸引住了。
从外观构架一看就知道这车的不简单,前后和侧面的防撞保护堪称顶级,暗夜黑的车漆能够确保在黑夜环境下让人察觉不到它的存在。
而且出生成长在顶级世家大院的胥思远只是远远观望就认出这车的前后挡风和车窗都使用的是部队专属的防弹玻璃。
这样的车能够让坐在里面的人能够获得极大的安全感,当然这种安全感是基于车辆的顶尖工艺和专属材质打造出的顶级质量的情况下。
可以这么说,这辆车的生产并不是偶然,而是某个军队大佬的有意为之,甚至可以说他就是为裴靖泽专门定制的车辆。
至于这个大佬是谁?答案显而易见,除了裴靖泽的姑父叶龙展有这个资格和动机之外,胥思远想不到其他人。
想到这里胥思远突然嘴角一扬道:“靖泽同志,梁花乡和拖木镇这两个点领导和胥副总都去考察调研过了,我觉得哪里的工作再去考察也没必要,这样吧,我临时抽一个乡镇去考察,你觉得怎么样?”
胥思远说的有理有据,梁花乡和拖木镇发展的好不好根本不用怀疑,在他建设完成之前去一百拨人考察也只能是这么回事。
而且这两个乡镇已经有了非常丰富的接待和汇报经验,去听那些千篇一律的东西压根没有任何意义。
“当然,胥部长想去哪里都可以。”裴靖泽非常自信地回答。
他认为胥思远只是想去其他乡镇找茬,但是布波县的各个乡镇在这段时间已经脱胎换骨,根本不怕人找茬。
反而时不时有人去找茬对他们来说还是一件好事,起码能够让他们紧绷思想,不至于松懈得太过分。
胥思远听到裴靖泽的回答笑眯眯地看着那辆V12发动机的军队特别定制车辆说:“那我们就去若水乡看看吧!”
裴靖泽闻言愣了愣神,然后顺着胥思远的目光看过去一瞧是叶龙展送给自己的车,心中当即有一万匹草泥马奔驰而过。
这家伙不仅是在暗讽自己差点丧命于袁世亮之手,更是在嘲讽自己贪生怕死,所有搞了这么一辆保命的座驾。
胥思远之所以选择若水乡是想告诉自己,当初没能丢掉小命是因为袁世亮执行力不够,但对上他自己则毫无胜算。
他妈的,这个该死的胥思远竟然用这种方法搞心态,真是极为幼稚但特别管用!
裴靖泽深呼吸一口后微笑道:“好,胥部长点哪里我们就去哪里。同志们,出发若水乡!”
“等等!”胥思远指着裴靖泽的专属座驾道,“靖泽同志,这辆车好像并不是公务用车,请你解释一下车辆的由来以及平时是谁在乘坐,油费、过路费、保养费等又是哪里支出的?”
胥思远当然知道裴靖泽不可能傻到私车公养,他这么点出只是为了在对方的伤口上撒盐而已。
让所有人都知道裴靖泽在若水乡差点丧命的事情,等同于在裴靖泽的脸上扇了一巴掌。
而让大家知道他因为贪生怕死又搞了这么辆保命车,又可以拉低他在同志们心目中的威望。
胥思远的算盘珠子都快蹦到裴靖泽脸上了,但后者却无计可施,他只能避重就轻道:“这辆车是我私人的车,平时都只有我一个人乘坐,至于车辆产生的费用也全都是由我个人承担,胥部长不信的话可以去调查。”
“车里有油卡,车上有Etc和行车记录仪,这辆车去过哪里,跑了多少公里,加过多少油,总共花了多少钱全都有记录,并没有发生私车公养的情况”
“车辆的由来呢?”
“长辈所赠!”
“因何而赠?”
一问一答间,胥思远始终笑眯眯地看着裴靖泽,但语气强势到不容拒绝,他就是要把背后的原因讲出来,这样才能让大家看他的笑话。
明明胥思远已经占据了绝对上风,可是裴靖泽只用一个动作一句话就扭转了局面。
只见他默默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然后把电话递给胥思远说:“这是赠车之人的电话,我已拨通,请胥部长亲自问吧。”
胥思远一把抢过电话挂断了电话,他往手机屏幕上一瞅,赫然写着两个大字——姑父!
这个混账王八蛋!
他怎么老是不按套路出牌!
明明只差一步就能成功打压他的威风,可是这个癞皮狗竟然选择直接给叶龙展打电话。
叶龙展是什么人?全国含金量最重的上将之一!
别说是胥思远这个毛头小子,就是他爹胥绪副总给叶龙展打电话也要思量再三。
政商密切无关紧要,但是政军密切就有可能出现大问题,当年如果不是裴华清和叶龙展属于自由恋爱,而且裴、叶两家的品德过硬,高层是绝对不可能同意这门婚事的。
所以裴家也就成为了为数不多的政军联姻的家庭之一。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裴靖泽才无所畏惧,现在的情况是姑父送了侄儿一件礼物,胥思远如果抓着不放而惹恼了叶龙展,后果不是他能够承受的。
胥思远看着裴靖泽嬉皮笑脸、得意洋洋的表情,倏然觉得自己天灵盖中闪过一道灵光!
既然裴靖泽可以每一次都不按套路出牌,那么自己又何必墨守成规呢?就因为自己脸皮薄?可是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脸皮厚才吃得够呀!
胥思远像被打开了任督二脉一样突然大笑道:“我说靖泽老弟,听闻你差点丧命于若水乡,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
裴靖泽暗道一声不好,因为胥思远已经开始模仿自己了,这种对手的学习模仿的能力太可怕了。
一旦让他按照自己的节奏走下去,那就只有一种结果——别人走自己走的路,自己则无路可走!
“没有这回事。”裴靖泽一改以往的厚脸皮道,“我从未听过如此骇人听闻的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