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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宗露看着这少年轻轻松松就将那些男人统统砍飞,自如到仿佛像是在切水果,两眼都看直了。

不仅是赫连宗露这边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赫连宗容那边也是。

温砚辞的杀伤力堪称一绝,那些男人甚至碰不到他的衣角,就被他全部摘了脑袋。

松萝和赫连宗容原本还在配合着,与赫连家族的保镖们一起对付那些男人。

结果温砚辞一来,他们甚至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了。

温砚辞削人脑袋简直如削泥。

虽然场面有点血腥,但是一下子就扭转了有些被动的局面。

对面是来了很多援兵,但是在沈明棠和温砚辞两个人绝对的实力面前,好像来一两个与来几百个没有什么区别。

都只是来送死而已……

现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两个人杀疯了。

吓晕过去的司机被这动静吵得睁开眼睛,看了眼车外,然后被刺激得又失去意识,倒在了驾驶座上。

很快,两边冲上来的男人已经全部倒在了血泊中。

夏夜的月光下,血腥气冲天……

原本空旷寂寥的马路上,此时正堆堆叠叠地躺着数不清的尸体。

保姆车和五六辆黑色小轿车的车身上沾满了血迹。

几辆小轿车的车身被撞出几个大洞,模样惨不忍睹。

沈明棠干掉最后一个黑衣蒙面人,一侧身,刚好收起刀的温砚辞正回到了她的身旁。

松萝这时候也抽出空来,朝着她跑过来,双眼发亮:

“棠……”

沈明棠将食指抵在唇间,给了她一个眼色。

松萝一顿,看着她暗示的眼神,眨眨眼睛,虽然不明白,但还是很听话地站在了原地。

沈明棠慢条斯理地从温砚辞手里接过纸巾,将匕首上的血擦掉,熟稔地收回刀鞘。

这个时候,赫连宗容和赫连宗露也快速赶了过来。

赫连宗容感激地看了眼温砚辞,随后又看向沈明棠:“温少,还有这位怎么称呼……”

沈明棠微微想了下,脸不红心不跳地淡淡道:“赫连先生叫我唐鸣就好。”

“哦对,唐鸣先生,”赫连宗容快速对着两人道谢,还鞠了一躬:“这次的事情,多亏了二位,不然我们真要遭遇不测了。”

赫连宗容和他身后的那些保镖也紧跟着对两人鞠了一躬。

“举手之劳。”

“小事而已。”

两人同时回道。

沈明棠率先岔开话题,提醒道:“赫连先生,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们还是先清理一下现场吧,不然一会儿警察来了不好交代。”

也是。

现在的大马路,看起来跟人间炼狱没有什么区别。

赫连宗容又感激地对她点了两下头:“唐鸣先生,多亏你的提醒。”

赫连宗露本来想说,自己刚刚拦住了司机,没有让他报警。

但是很快,她又想起来这里只是比较僻静的别墅区,不是荒凉死寂的无人区。

他们动静这么大,周围肯定多多少少有听见的住户报警。

赫连家族的保镖们开始清理现场的痕迹,毁尸灭迹。

赫连宗露看着他们的动作,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虽然早就已经知道赫连宗容在瞒着自己干这类的事情,但是亲自经历过这么一次,看他在自己面前杀人毁尸,自己也参与其中,内心还是五味杂陈。

可是她内心更多的还是担心他。

她就瞧见了这么一次,就这么危险……他平时经历的,是不是更多?

“露露……”

赫连宗容看见她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刚刚持刀时凌厉的表情全都褪去,换上一副有些忐忑的神色。

他难得生出了一丝惧色。

面对那些男人时,哪怕性命不保,他也没有害怕,反倒是面对自己最亲的人,他甚至有些不敢去看她的表情。

露露该怎么想他?

会觉得他是一个杀人越货的犯罪分子吗?

“爸爸!”

下一秒,他的腰被对方用力环住。

赫连宗容低头,看着赫连宗露抱住自己的腰,她的语气里流露出几丝脆弱与惧怕:“爸爸,我刚刚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赫连宗容悬起来的心,终于在此刻落下。

胸前的衣衫沾上潮湿,却不是温热的血,而是亲人的眼泪。

赫连宗容回抱住她。

轻声安慰:“爸爸在这里呢,一切都结束了……”

赫连宗露其实是个比较胆小的人,她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自己,在司机都吓晕过去的情况下还能勇敢地抢过方向盘撞人撞车,用刀用药伤人。

在今天之前,她根本不会想到自己会做到这些。

帮助赫连宗容他们的时候,她竟然没有那么脆弱……反倒是面对父亲的安慰,她掉了眼泪。

一点都不丢人好不!

她刚刚干了那么多,这会儿发泄一下情绪怎么了?

人之常情好吧!

赫连宗露说服了自己。

虽然有很多话要和父亲说,但赫连宗露也知道这会儿还不能放松下来,她用力眨眨眼睛,松开手。

抽身站开,然后擦擦脸上的血迹,看向温砚辞,担忧地指了一下旁边的别墅楼:“刚刚我在车里,好像看到那里埋伏了什么人,应该是叫狙击手?如果不是松萝及时推开我爸爸,后果很严重。”

“是狙击手没错。”沈明棠回答了她的疑问,也让她的心安定下来:“刚刚过来的时候,我顺手解决了他。”

眼前的少年说话很平静。

他的眉骨清俊如远山初雪,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带着漫不经心的神色,模样清冷。

是一张很干净很清俊的脸。

他的话很少很简短,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刚被雨水洗过的青竹般清瘦,举手投足间又带着说不出的矜贵。

赫连宗露看着他,莫名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击了一下,在胸膛里不安分地横冲直撞起来。

那次生日宴之后,她想了他半年……

她到处打听他的消息,可是他却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样,让她一无所获。

后来,她终于在父亲那边得到了他的最新消息,却高兴不起来……

父亲说他是华国道上某个组织的人,被他们首领派出去执行重要任务去了,几个月都杳无音讯,很有可能已经遭遇不测。